“……那么，开始吧。”
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小女孩拨动骰子，待到骰子停止了滴溜溜的旋转，两人定睛看去。
“哎呀呀，四点，是个好兆头呢。”
棋盘上，主宰棋子跨过四个方格。
小女孩指着那条发光的纹路道：“这条道路注定艰难无比，虽然会有不少灵会成为你的助力，但也会有更多的存在拒绝你的到来，它们厌弃你，恐惧你的存在，对你群起而攻之。
“所幸，你足够强大，每一次都转危为安。”
平台上似乎出现许多影影绰绰的虚幻景象，张牙舞爪，朝着棋子迫近，小女孩一指点下，激发主宰棋子内蕴的灵力，赤红的涟漪扩散，将周围影子化作飞灰。
“勇敢者合该受到嘉奖，让我想想，给你什么合适呢？”
小女孩咬着手指，陷入纠结。
“不如，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吧。”
闻言，伊默微怔一下，随即释然。他本来也没想与这个来路不明的古代灵体沾染上关系，获得什么好处，能够从她那获得些信息，算是十分不错了。
“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你和明昼、和夜幽是什么关系？”
“耍小聪明吗？这可算是两个问题了。”小女孩的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稚嫩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但转瞬间又雨后霁晴，露出笑容，“……不过，没关系啦，我心情很好，就破例回答一下叭。
“名字对于我，还有和我一样的家伙们来说，不是必须的。但我们偶尔还是会和其他领域的来客接触，很久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些……他们都像是蝼蚁般弱小，但我也不介意和他们玩些游戏。
“捉弄他们是很有意思的事……哦，放心，我是不会捉弄你的。”
那女孩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继续道，“他们那时候称呼我为，机会之灵。
“明昼亦或是夜幽，于我而言并无区别。我没有偏袒，没有义务和动机，我只是喜欢混乱。
“还有，当人们看着我投掷骰子的时候，我要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
瞅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伊默不寒而栗。
机会之灵眨巴着眼，歪了歪头，“吓到你了吗？
“别紧张，你当然是例外的啦。”
……
“咱们继续吧！”
三点。
“精神领域中有太多神秘的境地，透过帷幕，作为传说在人类世界中流传。你当然不仅听说过，甚至还在寻找。信息在不断聚合，命运逐渐交织，在精神领域的指引下，你最终总会达成目的。
“但也别忘记，你的存在对于既定的计划是一种破坏。”
“这只是一句警示。”
“什么事都没发生哟。”
二点。
“在月光的照耀下，因执念而无法释怀的夜幽魂灵们实力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增幅，在此时与他们交战并非明智之举。”
“但你别无选择。”
“骄傲之灵、狂妄之灵、战争之灵、毁灭之灵……你遇见了太多的强敌，你一个个地将其击败，获得认可……你面临着两难的抉择，是苟全性命，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一条未曾有人踏足的道路，从未有人敢奢望……”
正自娓娓道来的机会之灵忽地停住了话语，她神秘地笑笑，看向停止转动的骰子。
“……哎呀，是一点呢。你要走霉运了。”
机会之灵收敛了笑容，“你的存在感太强了，就像是太阳一般耀眼。
“在太阳面前，月亮和星星只能相形见绌，被压制光芒。
“所以你必须死。
“帷幕之后的存在忍不住出手了，看着你在台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她已经感到厌烦了。
“你死了。”
机会之灵面无表情道。
已经沿着光路走出许多格的主宰棋子剧烈颤抖起来，随后，它像是胀鼓鼓的气球一样，一下子爆开化作了一地碎屑。符文的大部分能量逸散在空气中，被她张嘴一吸，尽数吞入腹中。
机会之灵的小脸上涌现一层不自然的绯红。
“现在，你只剩下一枚棋子了。”
她盘坐在岩石顶端，望着另一头皱起了眉头、将坚决符文攥在手中一下下敲击着棋台的伊默，面露怜悯。
……
既然技不如人，只能乖乖当阶下囚了。不过“阶下囚”也只是瑟提的自嘲，只要他乖乖跟着濂，不做什么出格的事，那濂也会给他留几分体面。
瑟提跟在濂身后，在村中行走，不时有其他长相奇异的村民好奇地上前询问：“外面投奔来的？”
这时，濂就会骄傲地摇摇头，指着身后跟屁虫一样的瑟提：“被我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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