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舞者携一众兄弟会成员拜访均衡教派。
换做是以前的兄弟会,对于这些扰乱了精神与物质之间均衡的家伙的拜访,慎只会选择避而不见,但如今情况又不同了,抵抗诺克萨斯功臣之一的艾瑞莉娅,足够获得任何一位艾欧尼亚人的尊重。
这个消息被弟子们禀报上来,慎立刻结束冥想,表现出对于艾瑞莉娅的足够尊重和重视。
少顷,钟声传遍均衡教派,道道身影飞速朝着山门前的广场涌来,除开未入门的童子及还处于课业中的弟子,几乎是所有的均衡门人都集合来此了。
在众多均衡门徒好奇、敬畏等情绪混杂的目光中,艾瑞莉娅走在前头,由一名弟子领着来到大殿前的广场,隔着老远便看到两道身影肃立等候,一位是躯干和四肢上绑着皮革甲板、金属方条和丝绸饰带、面容普通却有着独特气质的壮年男子,另一位女子则穿着飘逸丝绸褂袍,手臂和大腿上缠着许多层绑带,腰间挂着几把苦无。
与传闻相对应,艾瑞莉娅很容易便分辨出,这两位分别是当代暮光之眼,慎,以及上一任暗影之拳,梅目。
几乎是在集结钟声响起的同时,修道院的后山山脚忽地亮起一道炽白色的光芒,转瞬间便由远及近,常人要用半天时间攀爬的山路,这道闪电仅用几个呼吸便轻松越过。殿前的空气闪烁起雷霆,伴随着紫色的电弧,一个眼睛和爪尖迸发出闪电的矮小约德尔人出现在慎和梅目身侧,将打量的目光投向艾瑞莉娅一行人。
这个外出执行任务刚刚归来的约德尔人,同样是均衡教派的三位领袖之一,狂暴之心,凯南。
仿佛是安排好了一般,算上与艾瑞莉娅一同前来的阿卡丽,在“刀锋舞者拜访均衡教派”这一颇具历史性的时刻,会面两方的重要人物都到齐了。
当然,除了艾瑞莉娅,慎也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伊默,甚至可以说,这个先是救下劫的性命、后又借走魂刃的疑似拥有某种窥秘能力的神秘男子,比艾瑞莉娅更让慎重视。
——毕竟艾瑞莉娅是凭借在战争时的功绩赢得敬重,而眼前这个男子,则是一力影响均衡、影流、兄弟会、长存之殿等众多势力的倾向,让艾欧尼亚形成了如今的格局。
“贵客登门,敝派不胜荣幸。”慎秉着古礼,缓声道,“还请入殿内落座。”
……
艾瑞莉娅此次前来有着正事相商,在最初的寒暄过后,她便与慎探讨起关于兄弟会与均衡教派合作的事宜。
纳沃利兄弟会与均衡教派,两者有着不小的共同点,比如大本营都在纳沃利省,但门徒势力都遍布整个初生之土;比如两者都属于武装力量,只不过一者隐秘,另一者将自己摆在台面上……人们自不会去质疑艾瑞莉娅的品行,而慎也专注于维护艾欧尼亚物质世界与精神领域间的和谐,这样两个势力的合作,除开那些野心家,相信其余所有艾欧尼亚人都乐见其成。
虽然诉求不尽相同,但两方都有着共同的期待:让艾欧尼亚有一个更和谐的未来。
听着几人谈过纳沃利的秩序、艾欧尼亚的局势,之后更多涉及到兄弟会与均衡内部机要的话题,伊默没再旁听下去,将魂刃归还慎后,便自觉地告退离座。
阿卡丽本想跟着一起出来,却因其“现任暗影之拳”的身份被慎与凯南叫住,面对小时候陪伴自己亦师亦友的小个子以及自己的老师,她只能悻悻地留在大殿内。
从大殿中走出的伊默叫住一名弟子,想要在教派内参观,冷不防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由我带阁下去吧。”
跟着他出来的赫然是梅目,伊默不禁有些诧异:“阁下不留下商讨合作的事宜吗?”
梅目淡淡道:“这些交给领袖就可以了。均衡教派只有三位领袖,暮光之眼、狂暴之心,还有暗影之拳。
“至于我,现在只是负责弟子们的教育工作,教派的各种决策,无需我操心。”
她仔细地打量着伊默,目光中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我听慎与阿卡丽所说,阁下便是那位能够替人修复肢体的法师吗?”
让儿时的玩伴霏能够再次行走,这是伊默早就答应阿卡丽的,也是他此次前来均衡教派的首要目的之一,但伊默没有立刻打包票:“先带我去看看那个人的情况,才能知道有几分把握。”
“那,那也很好……多谢阁下。”梅目深吸一口气,用更冷静的声音说,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微微提起下巴。
在与霏相关的事情上,梅目很难保持一贯的优雅端庄的姿态,反而更像是个为女儿操碎了心熬白了头的母亲;但听阿卡丽偶尔涉及梅目的只言片语,她对于自己的亲女儿,反而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
伊默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在了解阿卡丽、梅目与霏之间的故事后,哪怕他对梅目有何不悦,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痕迹。
与阿卡丽关系再亲近,他也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去责备梅目对阿卡丽的忽视。
她们母女间的事,也必须由她们母女解决。
在带领伊默前往霏住所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似乎是觉得这样显得太过冷淡,梅目迟疑片刻,选择打破沉默:“需要我简单介绍下那名伤员的情况吗?”
“不必了。阿卡丽已经把我需要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是吗?”梅目一时语塞,最终抿了抿嘴,“……有心了。”
“……”伊默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地跟在梅目身后,最终在众多树屋中一处偏僻的角落站定。
眼前这座不起眼的树屋,便是霏的住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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