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访均衡

“……霏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曾经共同执行过许多任务。她们是配合亲密的队友。当霏的双亲牺牲时,母亲承诺会好好照顾霏。

“在一次外出时,腐化的灵体袭击了我们,那是抗击诺克萨斯的战争产生的副作用……霏挺身而出吸引腐化灵体的注意,我则帮助其他人逃脱。那时的我们都还是孩子,在腐化树灵的攻击下支撑一段时间已经很不容易。我们所有人都活着撑到了援兵的到来,但霏失去了右腿。

“她可能觉得……是我的错。”

霏是上一任暗影之拳、阿卡丽的母亲梅目的私人徒弟,本来最有可能继承梅目的衣钵,但在这一事故之后,她便与暗影之拳无缘了;而随着成长,阿卡丽也将更多时间投入到修行中去,直至完成训练,成为新的暗影之拳……但原本情同姐妹的两人早已渐行渐远了。

“……这是我能做的,不管她怎么样。所以,帮帮她,伊默。”

“还有我母亲,慎,凯南……你们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别让他们小瞧你了……”

离开了莲湖村后,伊默一行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计划的最后一站,均衡教派。

相较于上次的阔别一两载,从离开均衡前往崴里寻找消失的伊默算起,阿卡丽只离开了短短两三月,只是这一次,阿卡丽却怀抱着别样的心情。

越是接近均衡教派所在的萨恩韭鲁修道院,阿卡丽便越是忐忑,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年幼时的经历。

莫非这便是“近乡情更怯”?

瞅着一反常态的阿卡丽,伊默不由得一笑,宽慰道:“你看起来很紧张,这可不像平时的你……我的血巫术已经越发得心应手,至少,此行不会是坏结果。

“安啦,不然让均衡的人见了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你跟着我们糟了不少罪呢。”

这人是个蠢的。

阿卡丽轻咬贝齿,愈发确定了这一点。

也不往深处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上次抓着卡达·烬回教派和这一次,区别不就在于上次伊默是用影之泪制造分身隐秘地跟随,这一次是真人吗?

忽略以前劫落入慎的手里、伊默在马车中现身救下劫的那一次匆匆见面,这可是第一次,伊默要和自家里的各位长辈见面,必须要郑重对待。

虽然自己不认可均衡所有关于精神平衡和耐心的陈词滥调,反对均衡坐视艾欧尼亚人在物质领域垂死挣扎现状不管的行为,但自己是在均衡教派长大的,均衡在自己成长过程中起到许多帮助,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她的母亲梅目,她的老师慎,还有经常陪伴她的玩伴和同伴、亦师亦友的狂暴之心,凯南,还有一起成长的许多同辈……这些缔结的温情和友情,终归是难以割舍的。

所以对于这次伊默与自家长辈的见面,阿卡丽心中充满了忐忑,希望伊默能够得到他们认可与……祝福,不管是作为自己的兄长亦或是万一以后自己想要更多。

见听闻此话的阿卡丽轻轻吐了口气,伊默还当自己的宽慰起到效果了,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回山道上。

不远处的前方是一条岔路,左边那条小道通往均衡教派,另一条则是普雷西典的方向。

一旁的阿狸则是专注地听着,过去的时间她都在人类社会的边缘游荡,甚至因为自己瓦斯塔亚的身份在一些人类城镇遭受偏见和歧视,因此对于艾欧尼亚的势力格局等等,她并不关注。

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因为族群产生的心结已然释怀,更决心要留下自己的独特痕迹,创造自己的专属记忆,那么这些事就都是有必要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了解你的敌人……虽然小阿卡丽作为对手还是稚嫩了些,但她不还有一票均衡的同伴吗?自己可是孤身一狐狸,当然要多用些手段。

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阿狸叹了一口气:“失去之后才会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至少你还有许多家人和同伴,已经很好了。”

她看了一眼伊默。

“不像我,只剩下……”

有的时候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怀好意……阿卡丽斜了她一眼,打断了阿狸后续的糟心话:“所以我不会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一点都不会。”

后方,兄弟会众人紧紧缀在艾瑞莉娅身后,他们人数虽多,气氛却有些沉闷,目光不时往前方三骑那边瞟去。

似乎这些人都在关注伊默几人的话语一样,每当伊默三人的笑谈声从前面传来,兄弟会的众人更是连交谈声都会低下去,显得前方的笑谈声有些刺耳。

于是在这样古怪的气氛中,俄里翁终于是坐不住了,目光游离左顾右盼,见其余同伴都是目光躲闪,咬咬牙,驱马落至队伍尾端,凑近一个熟悉的同伴低声道:

“那家伙莺环燕绕的,真是自在!”

同伴被吓得差点从马上跳起来,看了一眼艾瑞莉娅的背影,见她没有反应,才慌忙捂住俄里翁的嘴,压低声音道:“你吃错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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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里翁不满地拍掉同伴的手,哼了一声:“我们都是看着头儿一步步成长为领袖的,你几时见过头儿这般姿态?”

“说的也是……”同伴叹一口气,“头儿一直在为以前那帮混蛋擦屁股,操劳事务,也只有这段日子里,和他们待在一起,才表现出来符合年龄的活泼。”

“所以我只是在为头儿鸣不平而已。”俄里翁咬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头儿是什么心思了吧?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过?

“咱们头儿很差吗?初生之土谁人不知道艾瑞莉娅的芳名?惦记她的人估计能从普雷西典排到衣浦河,只是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不敢表现出来罢了。伊默倒好,关键是那家伙还没感觉,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了……少说两句吧。这事还得头儿自己开口,我们还是少掺和……”

俄里翁瞪了他一眼,索性驱马来到艾瑞莉娅身前:“头儿,这附近我熟。前面两条路分别是去普雷西典和均衡的寺庙那边,我们出来也那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

普雷西典,纳沃利的神圣之所,艾瑞莉娅的求学成长之处,也是如今的兄弟会大本营所在。

“……无妨,我的存在更多起到一个象征作用,是兄弟会和人民沟通的桥梁。在我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成长许多,哪怕没有我,他们也能处理好那里的事的。

“兄弟会和均衡需要合作,所以我们也算是在忙正事,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拜访均衡教派呢……逛完就好……”

艾瑞莉娅微微一笑,目光游离,很显然并没有听出俄里翁话语中的提醒,俄里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视线的尽头便是伊默。

……头儿的目光就像黏在那家伙身上一样。

俄里翁哀叹一声。

不值得啊!

……

萨恩韭鲁修道院。

两名童子在山门外,一人清扫着石阶,另一人则朝着石阶上泼洒清水,这样可以防尘,或是保持山门的整洁。他们都还未受戒,不算正式弟子,因此在每日的修行之外,分配到的都是这些轻松的任务。

在均衡重回此地后,便以日新月异的速度蓬勃发展,甚至有超过以往巅峰时期的趋势,经常可以看见旅客或是周围的城镇村落的居民慕名而来。从山门便能反应出一个教派的精气神,因此清扫山门这个任务虽然简单,但两名童子仍旧不敢怠慢。

从教派内传来脚步,两名童子回头望去,随后敬畏地行礼:“梅目大师。”

身着飘逸丝绸褂袍的梅目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优雅地迈着方步走出山门,检查过童子们的工作,点点头勉励他们几句,四下看了看,然后便想转身离去。

梅目是教派内有数的领导者,上一代的暗影之拳,光是几句鼓励的话语就足够这两个童子受宠若惊了。但他们感到惊喜的同时,不免心中困惑:

“梅目大师早已退居后方,担任年轻一代信徒的导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空闲几乎每日都要来山门前巡视一圈?这明明只是正式弟子的任务……”

但让他们问出口,童子们也是万万不敢的。

在童子们疑惑时,梅目忽然脚步一顿,随后若有所思地回过身看去。

在寺院外的山道拐角,影影绰绰的十余道人影连袂而来,座下马匹迈着小碎步快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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