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沈清河走出来,就见风雪中那人大氅上叠了一层厚厚的雪,远看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雪人转过头,瞥见那一抹黛色。
他面无表情的起身,淡淡吩咐:“回京!”
……
西晋皇宫
西晋天阴蒙蒙的,皇宫内的琼楼玉宇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
独孤玥躺在精致的玉床上,脸色苍白,很是虚弱,唇边却挂着浅浅的笑意。
看到床边的厉荀,她漫不经心的问,“她们回宫了?”
厉荀轻点头。
“呵,既然回宫了,那便尽快送我去北翟吧!”
厉荀嘴角浮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薄凉。
“可朕,该如何信你呢?”
独孤玥变了神色,“你什么意思?”
厉荀冷冷的说:“若是到时事没办成,朕岂不是亏了,朕已经冒险为了你与扶风结仇了!”
“不是为了我,”独孤玥纠正他,“是为了沈清河。”
厉荀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最终还是独孤玥败下阵来。
“条件?”
厉荀垂下眼睑,唇角勾了一下,“带一件东西走。”
赤身裸体被几个粗鲁的婆子摁在那张冷得像是寒冰的铁床上,独孤玥冷得浑身颤抖。
一个穿着宫装的彪形男子手中拿着极细的刺青针,咽喉处不断有口水吞咽。
莫说是他,便是那几个婆子刚见到独孤玥时也被其容貌弄得睁大了眼,这样美的人会让人觉得不可亵渎。
可是陛下下了死命令,若是不去亵渎,今日便该是他们人头落地了。
“张大人,若是误了时辰,小心你的……”
有个婆子好心的提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张大人连忙收起目光,如天仙般的美人一丝不挂躺在自己面前,实在让他有一种丢了性命也想云雨一番的感觉。
可是他心中也清楚,即便他丢弃性命只怕也动不了眼前的美人。
最终他还是收回目光,恭敬的说:“张开!”
一国公主,赤身裸体让一个下人凑在跟前摸看私处,这是莫大的耻辱。
独孤玥自诩不在意躯壳,可此刻她的眼中还是悄无声息的流下两行清泪。
她的指尖紧紧陷入掌心中,指头都在泛白,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那个人,她一定要占有,让两人如孩童时一般,只有彼此!
她想张开,可是双腿犹如有千斤重。
终究她还是费力的张开,泪水已然决堤。
“在这里刺青会很疼,贵人忍着点。”
……
听见一向对选秀反感,只想迎回皇后的新皇要广开后宫选秀。
所有大臣脸上都挂满笑意纷纷跪下大呼:“皇上圣明。”
独孤稚眼睛看向堂下,突然问:“出使丹霞的使团哪日到京城?”
周丞相上前一步,“禀皇上,使团携大皇子与二公主大约还有3日便到了京城了。”
独孤稚抬手,说:“散朝。”
不知道为什么。
即使那个没有心肝的女人害死了他相依为命的皇妹,他还是想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两个孩儿的消息。
坤宁宫
宫殿内静的发怵,像是为了羞辱她,偌大的坤宁宫空无一人,犹如冷宫。
仿佛又回到了在落霞苑中的日子,只是现在,她的身边少了沈弦。
不可否认,独孤玥死了她心中还是有一丝开心的。
只是独孤祝臣与厉荀的合谋,她确实从来都不知道,可那人直接宣判了她的罪行。
三年前与现在,都是一样,那人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现在的她亦不会再对他报有任何希望。
她的眼眸清冷淡漠,那张原本正该盛放的脸,也在三个月的漫长无声,看不到头的日子中渐渐枯萎。
她甚至开始恨起这座困住她的坤宁宫,为何这么大?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向来人,眼中没有半分波动,然后她又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低下头摆弄着字画。
本想将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可独孤稚见到她这副一切无所谓的模样,独孤稚心中有滔天的火气。
“那么肆无忌惮,可是觉得朕舍不得杀你。”
沈清河抬起眼眸,望向那满脸怒意的男子,声音十分平静:“与其将我困在这里,倒不如你真的杀了我。”
墨衣帝王被她的话刺痛,他大步上前,紧紧钳住她的下巴,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怎么?害死了玥儿便想潇洒离去?”
他狠狠甩开沈清河的下巴,目光中闪过疯狂,“朕偏不让,朕要让你在这后宫看着,朕如何一步步将西晋蚕食殆尽!”
沈清河没有说话,即便不再抱任何希望,可看到独孤稚再次不信任,她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或许,是因为他孩子的父亲?
独孤稚的心亦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转身向门外走去,想要说出口的话依然没说。
他在殿中独坐到夜幕初降,面前摆满了奏折,可他却连一本都还未翻。
长庚走进来,看见独孤稚的脸色不好,抱拳吞吞吐吐的说:“楚贵妃在宫门口等候,已经一整日了。”
独孤稚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说:“将她遣走。”
长庚转身时,他突然又喊住长庚,“让她进来。”
长庚叹了口气,默默跨过门槛。
不多时,大门被太监缓缓推开。
月光洒落,映照着走进来的女子身影。
楚怜身着青萝色对襟锦服,裙摆处绣着精致的兰花。
见到独孤稚,她娇媚的扭动身子,声音婉转如黄鹂:“陛下。”
独孤稚抬头,冷声道:“脱。”
“什么?”
楚怜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稚,嫁给独孤稚几年,她一直都在守活寡。
甚至就连沈清河走后,他都不曾碰过任何人。
可今天,他却愿意碰她了?
无论什么原因,楚怜都极其高兴。
她鼓足了姿态,边走边解扣,脸上还挂着勾人的笑。
女子修长而美丽的酮体渐渐地欲隐欲现,让人想要将她狠狠蹂躏进怀中。
走到独孤稚身边,她伸出如若无辜的小手,缓缓摩挲着解独孤稚的衣带。
独孤稚阖起了眼,没有阻止,任由那双手在身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