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下次给你换一副有抗压棉的手铐

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给自己缠上绷带。听了她挑衅般的话也不恼,低声闷笑,“脆弱?你也真敢说。”

谁都能听出来,她表面上是在说他皮肤脆弱,实则戏谑他这个人。

笑着还回去,“怎么不敢说?现在接受包扎的不是你吗?”

她这话是半开玩笑的。

她知道他被磨破皮是因为皮带锋利,却不知是因为他挣的力气太蛮横,让本就锋利的边缘成为匕首一样的利器。

而他克制不住发出挣脱的动作,最开始是因为难以忍受她撩拨般的折磨,后面成了他维持清醒的工具。

忽然,他手一转,握住她的手。

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炙热,简厌惊诧。拿在手里的绷带落到医药箱里,发出闷闷一道坠落声。

“你干什么?”

在她讶异的反应中,他开口:“看在我手腕已经受伤的份上,下一次能不能不要绑着我?”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艰涩,似乎费了很大力气。

他并不是排斥被捆绑,而是怕被捆绑后她又相处新点子来玩弄他。

更是怕自己忍不了。

简厌对他的话深思熟虑一通,最后给出一个看起来相当完美的答复:

“放心,下次会给你换一副带有抗压棉的手铐。”

佟瑞晓陷入沉默。

“而且,玩法也不一样。”她点了点他锁骨处,那里,她曾当做酒器饮用。

“你跟外面的人也这么玩?”

这么放肆?

“这很不可思议吗?”

她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法,只不过是人体酒具罢了。

又怕再跟他因为观念问题吵起来,她撒慌说:“其实这只是我比较喜欢的项目,一直想试一下,但没有机会。”

“骗子。”

他毫不留情拆穿,“你对整个过程轻车熟路,不是试探性初次实践,而是反复实践后再次检验。”

这可真是冤枉她了。

“轻车熟路是因为看得多了,实践确实是初次。”

她无可奈何。

表面上她好像很懂那些程序,其实也没那么谙熟风月。

更多时候她都置身观众席,也有时被迫沦落为恶人消遣的工具,并非她所愿。

算起来,这是唯一一次她不受任何人约束控制、不被置于工具地位的完全自主的性消遣活动。

虽然只有一个开始,可她不反感,反而觉得有趣。

占主导地位确实令人感到愉悦。

她接着补充道:“另外,这是我见过的其他人的诸多玩法中,最温和无刺激性的一个。”

佟瑞晓盯着她以,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词:荒淫。

她口中的最温和,在他这里却已经极为难忍,不知道那些她都觉得刺激的玩法得有多么惊世骇俗。

简厌看他脸色忽红忽白,以为这老古板害怕。

于是勾起嘴角,娓娓劝说:“当然,你也不用有排斥心理,我还是比较很温柔的。虽然你要服务于我,但我也不能让你太难受。”

这话说的十分有蛊惑意味。

佟瑞晓想起她刚才逼自己喝酒,也是用这种温柔语气说话。

可她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

手掐着他的下颌,端来一杯又一杯的酒,任凭他乞求都无动于衷。她似乎深陷于掌控另一个人的畅快之中,眼神有平时见不到的偏执。

深刻无比,不像是伪装。

是心底积压了太多戾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

“温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这是她的‘温柔’导致的,“相比这种温柔,我更希望你对我残忍一点。”

“没想到佟先生还有这样的癖好。”

简厌忽然抓住他被红酒浸湿的衣领,一把扯向自己,“你是希望我这样对你吗?”

“你!——做什么?”

喉咙处被卡住的呼吸困难感和痛意传来,毫无征兆。

他猝不及防被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慌乱片刻,脚步有些踉跄,终于站稳。

呼吸微喘解释着:“我没有什么癖好……”

她的唇贴在他的耳垂,发出一声极具蛊惑的哼声,“嗯?是么?”

两人距离极近,他闻到了她发丝上洗发水的香气,从浓稠红酒味的间隙中钻进来。

他感受大她的呼吸撩过他的脸颊,缓缓地,所经之处带起一阵灼烧般的烫意。

心里忍不住期待与幻想。

这个角度,她是不是要吻过来?

吻唇角,还是深吻?

只是这样遐想一下,就觉得心要跳出胸口。

简厌似乎感受到什么,动作顿了一下。

放开他,后退一步,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他:“心跳的这么快,你还说没有?”

“表面上一丝不苟严肃正经,背后却喜欢被人暴力对待,佟先生,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边说,边露出‘不敢相信’的夸张表情。

意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

佟瑞晓大失所望,心口像是被只猫挠了一下,又痒又难耐。看着她嫣红唇瓣一张一合,眸色深暗,一瞬间闪过无数妄想念头。

想要抱紧她,发狠地吻上去,让她那些戏谑全都咽回去,变成呜咽。

想要将那红酒也倒在她的身上,他会将所有甜味都攫取,虔诚的像一个信徒。

想要她对他说,爱。

“嗡嗡嗡——”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两人都愣住。

这么晚了,谁打来的电话?

小慕已经睡了,谁会挑这个时间打?

简厌看一眼表已经将近十二点,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屏幕上面赫然写着“简耀”两个字。

她身体不由自主一僵。

想起上一次的事情,那压抑又诡异的气氛仿佛又充斥在她身边,让她觉得窒息。

可还是将手机拿到耳畔,接听了。

通话时长很短。

佟瑞晓看到她脸色变差,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不像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样子。

他关切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晚了还特意打电话来,不会是无关痛痒的事。而且看简厌的模样也不可能是小事。

她握着电话愣了许久,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看他,声音如清冷冷泉水,“佟瑞晓,明天我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