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素那边动作也快,很快便将府中有难处急用钱的下人们找了来。
他们当中有的要还赌债,有的要养家糊口,甚至急等着钱给家人治病的,都快被清河逼的活不下去了。
苏芮绾大手笔道:“你们所需的钱,我全部替你们出了,不过我也不是白帮你们,礼尚往来的道理想必你们也清楚,我需要你们也帮我一个忙。”
“……”
苏芮绾不仅出钱帮助了府中需要钱的下人,甚至大手笔的自掏腰包,将府中所有下人的月例银子全部补齐。
全府上下皆对苏芮绾感恩戴德,唯有知素,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挥霍出去,心疼的打哆嗦。
在知素看来,这些钱用来同清河郡主置气,实在是浪费了。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月的,蒋府尝着甜头,接下来下人的月例岂非默认是她家小姐自掏腰包了么?
.
消息传入清河耳朵里时,贴身丫鬟道:“那贱婢是收买人心呢,依郡主看,咱们要不要恢复了府中下人的月例银子?”
“急什么。”清河不屑冷嗤了声:“她愿意装好人,殊不知那些为奴为婢的下贱胚子最是不懂知足,她给了一个月的,若下个月不给,那些人非但不会记得她的恩情,反而会记恨上她,且等着吧。”
就在清河等着苏芮绾花光嫁妆钱,最后费力不讨好时,不想没过几日,蒋府克扣下人工钱之事突然闹开了。
在蒋府做工多年的黑子突然带着全家人跪在蒋府门外,含泪跪谢苏芮绾出钱救了他爹的命。
话里话外都是蒋府如何克扣下人月例,要苏芮绾这个做媳妇儿用嫁妆银子贴补。
有了黑子开头,另外几名收了苏芮绾好处的下人也纷纷站了出来,看似在感谢苏芮绾,实则无形中将蒋府克扣他们工钱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蒋府大门外人来人往,不少百姓见有热闹看,纷纷停下脚步,事情一时闹开了。
蒋老夫人不得不带着后宅一众女眷亲自出面,看着跪在府外的几个贱奴,黑了脸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有话何不进府去说》”
黑子道:“我爹娘并非蒋府下人,门房不放行,只好在这里感谢夫人出钱救我爹性命,否则我们的月钱都被大夫人克扣光了,我爹只怕要……”
路边的围观百姓窃窃私语着,蒋老夫人面上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一旁的嬷嬷忙道:“这段时日老夫人病了,府上诸事都是交由郡主,怎会如此……你们也是,被扣了月例怎么不来找老夫人说呢?”
为保蒋府声誉,老夫人果断将一切罪责推到了清河头上。
清河本就被眼前的变故惊的说不出话,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老夫人:“祖母,当初不是您说……”
“住口!”
见门外百姓还在看着,老夫人厉声呵斥住清河道:“你是怎么办的事?咱们蒋府这些年何曾克扣过下人月例,亏我如此信任你!”
一旁的黑子见状,想起苏芮绾叮嘱自己的,忙道:“其实小的们倒是没事,毕竟这些钱都被二夫人用嫁妆钱贴补了。”
蒋老夫人闻言脸面色一沉,比起苛待下人,花孙媳的嫁妆钱更令他们蒋府颜面尽失。
如今就连平头百姓,稍微有骨气些的人家,就是饿死也不会动媳妇儿嫁妆的。
此刻门外百姓对着蒋府议论纷纷,伸舌嘲笑着。
老夫人勉强笑道:“绾绾,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们蒋府哪里需要你出钱?”
见老夫人惺惺作态的虚伪模样,苏芮绾想笑,面上装无辜道:“我想着长嫂嫁进门后第一次掌家,我这做弟妹的不好说太多,这才……”
“好了,李嬷嬷,去找账房对下账,绾绾掏了多少钱,全部给她补上,你们也都散了吧。”
处理好这桩烂摊子后,老夫人命人关上了蒋府大门。
等到只剩自家人了,老夫人目光锐利如刀,冷冷扫向苏芮绾道:“现在你满意了?!”
见老夫人不继续装了,苏芮绾笑道:“祖母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老夫人冷笑了声,没在多言,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倒是她小看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苏芮绾了,如今看来,将她赶出蒋府之事迫在眉睫。
.
今日老夫人虽然勉强保住了蒋府的名声,可外人已经知道了清河苛待下人,没有管家的能力,她也只能暂且收回了清河的掌家权。
清河还没威风几日,便被夺了管家权,回到院中后,没忍住大吵大闹着痛哭了一场。
比起屈辱,更多的却是愤怒。
清河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苏芮绾非但没损失分毫,反而博了个贤良的名声。
而经此一遭,她下次再想接手蒋府后宅的掌家权就难了!
清河越想越气不过,不顾下人阻拦,准备去找苏芮绾算账。
不想刚来到苏芮绾院外,却见一个身着红裙,身材火辣的女人站在门外张望着。
清河脚步一顿,藏身在了不远处。
这女人她认得,是蒋老夫人塞给蒋焱冥的两个女人之一,名叫红鸾,另一个叫青雪。
这二人一个身材火辣,眉眼间皆是媚态,一个清纯可人,我见犹怜。
在清河看来,都是同苏芮绾一样的贱蹄子!
红鸾等了片刻,见蒋焱冥自府外归来,忙迎上前去,语气娇嗔:“您回来了,您操劳一整日辛苦了,快去妾身房中坐坐吧,妾身给您按按脚。”
蒋焱冥蹙眉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耐:“不是要你们没事在房中待着,或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么?”
被他这么一凶,红鸾红了眼:“可是自从妾和青雪姐姐进了您的院子,您还从未进过我和姐姐任何一人的房间,妾身实在想您。”
“什么时候需要你教我做事了?”
面对眼前的如花美眷,蒋焱冥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绕过她直接进了院子。
躲在暗处的清河有些难以置信,蒋焱冥这两房妾室是在她嫁进蒋府前便被塞进了蒋焱冥院子里,居然到现在都还未曾被临幸?
虽然她私心里也不希望蒋焱冥临幸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可更不希望苏芮绾被蒋焱冥专宠。
清河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苏芮绾,好你个妒妇,不让我好过,你也休想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