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昭阳长公主,语气生硬且充满敌意:
“皇上!秦王犯下欺君之罪,背叛大禹与外敌勾结,诬陷我秦家满门忠良。
难道仅凭长公主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放过这样一只恶虎归山吗?”她的言辞激烈,仿佛带着无尽的冤屈与愤恨。
昭阳长公主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大胆!此地岂容你胡言乱语?你盗窃本公主珍贵宝玉之事尚未追究,如今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她的声音震耳欲聋,整个大殿都为之震撼。
秦云瑶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说道:
“刚才祈大小姐已经为我证明了清白,皇上也是认可的。难道长公主觉得皇上是个容易被欺骗蒙蔽的昏庸君主吗?”
昭阳长公主气得猛拍桌子,甚至砸烂了一只酒杯。徽英帝也不禁皱起眉头,觉得她的举动实在有些失态。
“皇上!我秦家现在已是遍体鳞伤,全族原本有三百多人,但如今还活着的却不过区区四十人而已!
这一切都是拜秦王殿下所赐啊!如果要将秦王接回来,那么我们秦家所遭受的巨大损失又该如何计算呢?长公主如此疼爱秦王,难道这个主意是您替他想出来的吗?”
长公主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手指着秦云瑶,怒声呵斥道:“放肆!你到底学过些什么规矩!竟敢污蔑本公主!”
然而,秦云瑶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请皇上三思啊!”
徽英帝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陆危,问道:“陆国公,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见解呢?”
陆危被徽英帝赐予免礼之恩,故不必起身,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地向徽英帝行了个礼,然后才恣意地开口说道:“臣以为,成大器者不拘小节。秦王是皇上的儿子,区区流放而已想必不在话下。况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家能坚持,他为什么不能?”
徽英帝顿了顿,将目光投向昭阳,语气坚定地说道:“秦王之事不必再说,他是咎由自取,这次就让他好好长教训!”
祈棠枝用手指了指殿中的秦云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问道:“是你让她出来说的吗?”
陆危微微一笑,回答道:“她也是苦于没有靠山,才不敢轻易说出真相。本国公不过是承诺若有事发,会护秦家周全,她便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与长公主对峙了。如此看来,倒还是颇有几分秦家风骨。”
祈棠枝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陆危。
她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唯有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之人的言辞才能引起重视。
她终于明白,为何何家、秦家以及祈家曾经能够过上风平浪静的生活,想必都是得益于陆国公的暗中庇护。
而如今,他之所以逼迫自己屈服,或许正是想让自己认识到自身力量的微不足道。
在狭窄的宫道上,夕阳西下,将他们俩的身影拉得很长。
祈棠枝轻声说道:“陆危,再过十天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了,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陆危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那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祈棠枝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疑惑。
陆危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回答道:“我喜欢你的一切,无论是你的好还是坏,我都欣然接纳。你的喜悦、愤怒、嗔怪和痴情,每一种情绪我都喜欢。你无需担忧,即便岁岁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就算你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我依然会钟情于你。”
“赐婚之事,是否有你的授意?”祈棠枝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地直视着陆危,似乎想要透过他那深邃的眼眸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陆危微微挑起眉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这笑容却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轻声说道:“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岁岁。”
祈棠枝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陆危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情感,但她并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愿意被人随意摆布。
她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陆危,我不想被人控制。”
陆危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认真地看着祈棠枝,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岁岁,我没有要控制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仿佛在向祈棠枝诉说着一个深藏心底的秘密。
祈棠枝沉吟不语,她知道陆危的身份和地位都非常特殊,他所面临的压力也远非自己所能想象。
“陆危,被人牢牢握在手心里如同飞鸟囚笼的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祈棠枝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无奈。
陆危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自责。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
“我知道,高景湛让你对情之一字产生厌倦,而我也曾经做过许多连自己都觉得卑劣之事。
但是,相信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会努力改变。至于那些不堪回首的事,等我们成婚之后再慢慢告诉你吧,免得你听了会改变心意,不肯嫁给我。”
祈棠枝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看着陆危,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她知道,陆危是真心喜欢她,尽管他曾经为娶她用过一些卑劣手段,但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岁岁,我愿意为了你,给你最大的自由,让你可以尽情地追逐自己的心,依靠着我越走越远。“
“所以,你能不能也稍微为了我敞开一点心扉呢?我发誓,我陆危此生只会娶祈棠枝一人,若有纳妾或者休妻的念头,便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陆危郑重其事地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祈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