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瞥见她的失落“你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可我要的不是你的道谢,我的心意你很明白了,那么,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
他那温柔缱绻的语气中揉杂着些许祈求的意味。
祈棠枝的思绪慌乱,脑子里空洞着,只有一颗心为他的话而跳动着。
“国公,有外人来了,瞧着似乎是昨日那帮人。”此时明岳在门外说。
“知道了,你去让那几个丫鬟不要慌张,我这里不必忧心。”
放下了药,祈棠枝问“我们要不要离开或者躲起来?”
只听见一阵动乱的声音似乎有人的房间被破门而入了。
陆危慢悠悠穿上里衣,将祈棠枝一把揽入怀中。
“你做什么!陆危!”
只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让里面的人开门。
陆危将她推倒在塌上“叫。”
“叫?”祈棠枝皱眉不解。
陆危掐了一把她的腰肢,祈棠枝吃痛叫了一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是让她……
只见门外有片刻没了动静,陆危眼眸瞥向门口,他听见有人拔刀的声音。
陆危道“他们要破门而入,你别露馅。”
随即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轻柔,唇齿相依间,陆危的鼻息,轻轻喷在祈棠枝的脸面上,将脸颊烧的滚烫,她眼中如水波般盈盈流转,顾盼生姿,心跳随着陆危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门外之人破门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香艳的场景,陆危生气摔了床边的玉碗,外头的人见着的是陆危改扮后的容貌,自然看不出来,轻松的就放过了她们。
陆危趴在祈棠枝的颈窝处,温热的鼻息撒落在她身上,她的脸颊绯红,嘴唇有些红肿。
约莫半个时辰陆危才坐了起来。
祈棠枝脸色阴晴不定,时而羞愤,时而舒缓,最后还是陆危先开口。
“事发突然,棠枝。”陆危眼中带着缱绻的温柔。
祈棠枝低着头脸颊绯红“我知道,你是为了蒙混过关,我没有怪你。”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睡吧。”
祈棠枝问“他们还会回来吗?”
她指的自然是那些刺客,要杀他们的人。
陆危坐在塌边“不知道,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能问你一句话吗?”祈棠枝说。
“嗯。”
“秦家到哪了?”“喜欢。”两句话同时说了出来,祈棠枝只知道他似乎是说了什么,可她没听清。
陆危怔住了,他以为她会问……
“秦家,大抵还有十多天就能到东京了。”
祈棠枝抿唇思量了一番又问“你拿陆家兵符和皇上交换救我出慎刑司的吗?”
陆危说“这是第二句话。”
祈棠枝见他不愿回答便也没有多问,困意袭来一时间她竟睡着了。
陆危关上门,进入了另一边的房间。
扶冬坐在房中品着茶“哟,美人在怀还能抽空来看我,真是稀奇了。”
“少贫嘴,吐蕃的公主不日入京,秦家也快了,告诉御王,一切事宜等我回来再商议,如今皇上虽上了年纪,但眼里轻易揉不了沙子,如今收了秦陆两家兵符,暂且不会对世家下手了。”
陆危自顾自坐下,接过扶冬手中的茶。
“还真把我当信鸽使唤呐?我告诉你,我替你办了这些事,那幅青城浩雨图你可不能要回去!”
“知道了,送你便是。”陆危淡淡道。
扶冬不住的在屋里打转“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打这个赌了,原来是早就预备要娶她!所以才信誓旦旦。”
“我说过,我不会输。”
扶冬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你让纯妃下了她去慎刑司免于被其他娘娘拿捏,又让算计盛大人让他主动退亲。
最后让祈大小姐走投无路求着嫁给你,这般心计,兜这样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她嫁给你!陆危你还当什么将军,直接去做个权臣不就好了,竟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陆危苦笑几声,眼角微微下垂“是吗?算计这般,却不知道她心中的一丝想法,只能靠恩情拴住她。”
“这京中美人万千,你怎么就看上她?还是说她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她也只是容貌姣好些罢了。”
“不知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是觉得她好,想护着她,不想看见她伤心难过。”
扶冬也忽的坐下“这人与人的缘分是天定,或许你们就是合该一对,一个权势滔天,一个胆子大的出奇,合该她嫁给你,让你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真希望她有一辈子的烂摊子能让我替她收。”
扶冬见着他那副窝囊模样撇撇嘴“好好好,这你们之间的事,我再也不说了,我走了。”
陆危不言语,只看着扶冬离去。
他不想知道她是否心悦自己了,他只想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离开她。
可她总是忽好忽坏,若即若离,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真想她立刻就嫁给他。
接下来的日子一路上没有什么风浪,顺利到了澹州。
听闻京中来了吐蕃的七公主俪娅兰,徽英帝为她取名沉鱼,她确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入宫后徽英帝日日歇在她的宫中,一时间成了宫中的香饽饽,人人都想去那宫里当差。
不过沉鱼的脾气甚是不好,几乎日日都要鞭打宫女,可徽英帝宠着,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秦家回京后,虽说官复原职,但如今已人走茶凉,落难之际捧高踩低是常事,可秦家嫁出去的女儿都被休自尽了,如今秦家的男子以及未嫁女和幼女已经不多,秦家也终于敛起锋芒,只做一个虚臣。
不过秦将军的身体倒还算是康健,只可惜他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回京的途中,如今只有一个孙子秦晏舟,秦家预备让他入科举之路,不在做武将了。
祈棠枝看完凤箫写的书信后放下了心,一切都在好起来,等澹州巡视后便能回京了,就能与外祖父相见了,想到此,她的心稍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