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朕以为你是拎的清轻重的,却没想到,你如此让朕失望,大禹的江山绝不可能交到你这种心思阴深的人手上,你死了这条心吧,退朝。”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断送了秦王的夺嫡可能,他瘫坐在地上,仿佛不敢相信。
高景湛死死的盯着祈棠枝,祈棠枝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你,你究竟是谁!你是沈吟吗?”高景湛有些恍惚了。
秦王突然给了高景湛一巴掌“废物!本王的事让你坏了个干净!”
高景湛直觉受了极大的侮辱可却不敢吭声,他向来是个欺软怕硬踩着他人尸骨为自己铺路的人,仕途一路顺利从未受挫,这次却是在一个女子手中失策。
祈棠枝勾起唇角,她可是筹谋多日才有了今天,快了,等秦家的事翻案了便什么都好了。
御史刘章以及盛淮让禁军前来带走了几人结束了这场闹剧。
凡事敲登闻鼓者都要受刑,这是更古不变的,祈棠枝自然不能例外。
宫女压着祈棠枝趴着,板子还没落下,陆危就到了。
“我未来娘子是个记仇之人,待她成了国公夫人,再回想你们如此对她,那你们可就倒霉了。”陆危眼中戏谑的看着祈棠枝。
小太监低头说“国公大人,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不能坏了老祖宗规矩。”
“真是蠢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就当打了她了,人我就带走了。”
几个宫女太监面面相觑,眼见着陆危大手一挥横抱起祈棠枝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做什么?”祈棠枝惊呼,她倒是被吓了一跳,这板子她今日都以为是必要承受的,但为秦家赢得机会她是愿意的,却不想陆危如此大胆在宫中竟然敢如此行事。
“我未来娘子受了刑走不了路了,我抱你走,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陆危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声愉悦。
祈棠枝的脸有些红的发烫,她只到他的肩头,如今被他抱在怀中自然显得娇小玲珑。
宫道上众人只会看见受刑过后的祈棠枝被陆国公抱在怀中自然不会有人敢质疑她是否真的受刑。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告御状。”
陆危双手环抱着她,将她稳稳护在怀中,他的眼神如同春水般温柔。
“国公爷不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蒙骗皇上。”
陆危轻笑“没良心。”
好半天他突然问“你为秦家似乎做的太过了,你知道的远比我以为的知道的还要多,祈棠枝,你真的受过秦家恩惠吗?或者说,你到底是谁呢?”
如今秦家的事重新查,定然能够还秦家清白,她那根绷紧的弦也终于放了下来。
“国公爷以为我是谁,就是谁吧。”
难得的她没有反驳人,倒是比平时针锋相对温柔的多。
“不管你是谁,我陆知珩只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祈棠枝沉默了,她似乎有些不明白陆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或者说陆危也被她的容貌所惑,成了她的裙下臣?
她不禁嗤笑自己的想法。
还是说陆危也想同高景湛一样让她沉溺于情爱之中,为他所用?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得不多想。
“你有想过秦家一事后你的处境吗?”陆危问。
“什么处境。”
陆危轻轻叹气“就知道你没想。”
等到了宫外上了陆家的马车他才说。
“你几乎把东京的贵眷都得罪完了,我不日将要离京,你在东京的处境只会一天比一天难,能不能等到我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祈棠枝恍然大悟,她确实没想过自己这般鲁莽行事会让她在东京活不下去,可为了秦家她不后悔,哪怕她就此死了也是值得的。
“若是在你回来前死了,算是我失约了,国公大人,只得另娶她人了,算我欠你一份情,若有来生给你当牛做马。”
陆危蹙眉,他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谁要你来生给我当牛做马,你就不能和我一起离开吗?”
祈棠枝确实没有想过,毕竟她惹下这么多祸事带上她便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随时都会遇险。
“可以吗?”她问。
陆危看着她的眼眸认真且简单的说“可以,只要你想。”
此时马车停了,明岳说“国公爷,到了。”
祈棠枝避开他的视线下意识的要下车,刚掀开帘子就觉得不对,这不是祈府,是陆府。
“你带我回你府上?”祈棠枝皱眉。
陆危嘴角微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本国公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祈家不是一个好地方,你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今日做了这样的事他定然会责备你。
况且今日你是受了刑的,回去容易被发现,你就暂且住在我府上,等秦家事尘埃落定,我就带你走。”
祈棠枝猛然转头看向他“我,我没有答应你。”
“可你也没有拒绝我,祈棠枝,你拒绝不了我,你知道的。”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可这样的他说的话绝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陆危率先一步下了马车,祈棠枝一出来便被他横抱在怀中。
她还没开口就被陆危一句话堵了回去“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白蕊音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见到自己儿子抱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走了进来愣住了,转而笑意浮上脸颊。
“开窍了!开窍了!倚翠你瞧见没!”
倚翠忙回道“瞧见了瞧见了,夫人,咱们少爷是开窍了,夫人日后不必担心了。”
她似乎是想到什么“哎!今日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抱着棠枝回来了,倚翠,快去打听打听。”
吩咐完就迫切的跟着陆危的脚步。
陆危抱着祈棠枝进了袭香院,袭香院原本是给陆家一个表小姐留的院子,如今只能暂且让祈棠枝住这儿。
陆危刚关了门,便吩咐下人去将她的丫鬟找来。
白蕊音巴巴指了指里面“这棠儿是怎么了?”
陆危轻挑眉,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你不是上朝去了吗?那你们今日这是?”白蕊音试探的问。
“母亲,此事说来话长,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吗?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就听倚翠待会和你讲吧。”
话毕陆危朝着书房走去,留下白蕊音在原地愣住了“真是个没良心的!还不如生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