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用这布子一块一块地擦,把这老宅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嫂端来一盆用过的水,和一块抹布就丢在她的脚边。
“这么大的老宅,难道没有清洁工吗?”许胭冷眼看着这些人。
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是霍家人要给下马威。
这只是一个开始。
“霍家的每个媳妇都是这么过来了,”刘嫂说得一脸自然,“这样才能显示出对霍老爷子的孝敬之心,怎么就到大少奶奶这就是个例外了?”
“孝敬不是这么用的,”换了地方昨晚没睡好,许胭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精力应付这些故意刁难的佣人,“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可她还没走几步,那道身影就挡在了她的面前,一脸颐指气使:“大少奶奶这是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许胭懒得理她抬步就走。
可下一刻,却被那手一把给推了回去!
“你干什么!”
许胭后退几步,一下子脸都白了。
她早想到霍家人会刁难她,可没想到一个佣人竟然也敢做到这个地步!
刘嫂却是冷笑了一声,下一刻突然就端起了地上的一盆脏水,猛地就朝她泼了过来。
许胭浑身发冷,整个人都不自觉打颤。
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大学里,她被逼进角落里,污水就那么迎头浇下来……
这事甚至都没捅到顾家,按照许航的话,不就是同学之间的小玩笑,她怎么就那么计较。
她怎么就那么计较。
见她怔愣在那,刘嫂一脸不以为然,随手捡起了抹布就朝她丢了过来:“大少奶奶,还不快把你弄脏的地方给擦干净了!”
“刘嫂,你看见我的手表了吗?”
这时,霍娇娇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楼上响起,听起来刚睡醒。
许胭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见刘嫂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往她身后一看,眉头倏然一紧。
许胭也连忙看了过去,在她身后小桌上,正躺着一块劳力士的手表。
“大少奶奶,你怎么能弄坏二小姐的表?!”
许胭还没回过神来,刘嫂猛地朝她冲过来,将她直接撞了个踉跄。
许胭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回头看,刘嫂已经攥着那块表,小碎步跑到霍娇娇面前了。
“二小姐,你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表?”刘嫂火急火燎地开口,“刚才大少奶奶她打翻了水盆,把水洒在上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霍娇娇一把夺过表,放在手里看了又看,脸色很是难看:“她为什么在这?!”
刘嫂一双眼睛鬼鬼祟祟地转:“是老爷子,让我教教大少奶奶霍家老宅的规矩,不要再做出什么不三不四的事,丢了我们霍家的脸,谁知道……”
许胭简直听笑了。
一个下人竟然也能如此颠倒黑白。
然而下一刻,霍娇娇怒气冲冲过来,抬手就挥下:“这是我小叔叔送我的礼物,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巴掌声在房间里格外清脆。
许胭一怔。
霍娇娇抬手又要落下。
这一次,许胭一把接住了她的手腕。
霍娇娇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反抗。
而许胭则用力将她的手腕甩开,并且往后推了推和她拉开距离,以防她以后又发癫冲上来。
霍娇娇站在原地,这才恢复了几分理智,眉头却皱得厉害。
上次竟然没能把她赶走,还让她来了老宅。
真是可惜。
不过这次许胭既然落到了她的手里,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许胭,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做出那样的事竟然还敢回到霍家。”霍娇娇对着她,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我什么都没有做,”许胭只是冷淡地回答她,“至于你的这块表,弄成这样,你该问问刘嫂。”
“二小姐,我在霍家呆了这么久,您该相信我的人品,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刘嫂赶紧拨浪鼓是的摇头。
霍娇娇怒目看着许胭,眼神满是敌意。
楼梯处,一阵脚步声在这时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霍娇娇回头,在看到来人的一刹那,立刻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凑了过去:“小叔叔,你看大嫂她真的好过分,竟然弄坏了你送我的礼物!”
闻言,许胭狠狠一怔。
几乎是在同时,她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然而很快便消失了。
霍霆琛站在楼梯口,只漠然往这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许胭心情复杂。
那天明明说了再也不想和霍家有瓜葛。
可现在……
“小叔叔?”
这时霍娇娇又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许胭好奇看去,只见霍霆琛已经走下来,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却又像是覆了一层冰霜,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他的好侄女。
这人惯常随心所欲,不想理会时谁都不放在眼里。
霍娇娇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也感觉到霍霆琛的情绪不对,一时也没敢凑上去。
霍霆琛这才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了她,又看向了她手里的表。
“谁弄坏的就叫谁赔。”
霍娇娇看向许胭,面露得意之色。
许胭脸色难看。
“去调监控。”霍霆琛又开口。
刘嫂脸色倏然一变:“四爷,监控就不用了吧!大少奶奶她也不是故意的……事情闹大了不好看……”
霍霆琛只冷冷看过来。
刘嫂瞬间大惊失色:“四爷,刚才好像是我看错了!表不是大少奶奶弄坏的!我可以给大少奶奶作证,不需要调监控……”
“刘嫂!”霍娇娇一下子拧起眉头。
刘嫂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又赶紧收回来。
原本她那么做是想讨好霍娇娇的,可如果非要得罪一个,那么她也只能得罪霍娇娇。
“小叔!”霍娇娇一下子急了,“刘嫂她撒谎!她刚刚明明说就是大嫂干的,你不能就听她一面之词!”
霍霆琛皱了皱眉,很是烦躁。
这么拙劣的小伎俩根本不值得他在这浪费这么多时间。
可他却还是留下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人身上:“表是你弄坏的?”
避无可避,许胭只能抬头看向他,尽可能让自己说话自然:“刘嫂自己把水洒在了上面,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