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竟大笑了起来,“包大人,您还是不能证明张仵作的五十两银子是草民给他的!”
王梅见李鸿如此猖狂,再加上她已经在公堂外听到了张仵作的指认,此刻的她对李鸿是彻底寒了心,“回包大人,民妇能够证明!”
李鸿听了就要往王梅身上扑,“王梅,你想要你官人死吗?!”
有两个衙役见状忙将他拦住了。
包公满眼期待地问王梅,“你如何证明?”
“回包大人,民妇曾教小儿牛牛练字,谁知他顽皮无比,竟将银子全给翻了出来,还在每块银子上都刻了一个‘牛’字。”
包公闻言即刻低头查看银子,瞅了好半晌,才发现那个小小的“牛”字,他猛地抬头,大喝道,“李鸿,你还不认罪?!”
李鸿仍是抵死不认,“包大人,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那也只能证明姑母是被人勒死的,您凭什么一定认为是我呢?!再说了,杀人嘛,讲究人证和物证,如今人证有了,物证呢?勒人的绳子现在何处呢?”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刻的他们不敢发表任何言论。
最后的凶手是谁还不知道呢?
且说包公听了李鸿的诡辩之词,心里也是一阵哑然。
他本以为凭借这些证据,李鸿会认罪,谁知他会如此巧言诡辩,正在这时,一直发愣的张功却开口说话了。
“绳子在我这里。”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绳子。
李鸿看见那根丢失的绳子彻底红了眼,挣扎着就要上去抢,“你这个小杂种,想害死你老子吗?!”
不过有衙役摁着,他根本动不了分毫。
王朝忙从张功手中接过绳子,将绳子递给了包公。
包公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竟在绳子上发现了一抹暗红,仔细一闻,竟还有一丝血腥味。
包公又命王朝拿着绳子走到李鸿跟前。
“掰开他的手!”
王朝强力掰开了他的右手,见他右手果有一勒痕,又将绳子往勒痕上一放,完全重合!
“大人!绳子与勒痕完全一致!”
包公怒拍惊堂木,“李鸿!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李鸿彻底瘫软在了地上,“包大人,草民认罪······”
王梅听了李鸿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为何要杀了婆母?!她可是对你恩重如山啊!”
李鸿闭着眼,没有丝毫的悔意,“杀了就是杀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包公怒哼一声,厉声喝道,“李鸿,你杀的人可不止这一个!张仵作!”
“是!”张仵作说道,“小的曾亲眼目睹李鸿杀了张直的父亲和妻儿。”
李鸿听了反讽道,“你说我杀了就杀了?包大人可没有那么好骗!”
包公拿起公案上的匕首,质问李鸿,“需要本府拿着它去和尸体的伤口比对吗?”
李鸿忽地笑了起来,“罢了罢了,我就不给包大人添麻烦了,他们三个人确实是我杀的。”
人群中的张直听了险些晕倒过去,“李鸿!你这个畜生啊!”
听到张直的声音,李鸿嘲讽得扯了扯嘴角,“谁让你那么爱多管闲事呢!”
接着又冲着张仵作叫嚷道,“怪不得第二日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是逃命去了,早知如此,当初你给我送信说张直去开封府时,我就该杀了你!”
包公怒声大喊道,“李鸿!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思悔改!既如此,那你就去阴间向死去的人忏悔吧!!!”
“来人,狗头铡伺候!”
李鸿忙求饶道,“包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草民真的知道错了!”
包公慢慢起身,手持令牌,大喊道,“开————铡————”
“铡!!”
刀落的同时,王梅立即用手遮住了张功的眼睛。
她可不想让自已的儿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案子终于破了,整个封丘的人都唏嘘不已。
张直将父亲和妻儿埋葬后,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左右村邻们劝了好久,他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第二日一清早,张直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驿馆。
“包······包大人,王梅和张功死了······”
包公大惊道,“什么?”
“这是她留下的信。”
包公忙接过信开始看了起来。
“包大人,这一切的悲剧皆是因为我。”
“若是张虎逼我和李鸿苟且之时,我以死相逼就好了······可惜啊,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也正因为我当时的懦弱,才怀上了牛牛。牛牛的出现让李鸿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对溺水的张虎见死不救,更是设计让村长作媒娶了我,谁知······谁知他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那日我们吵架,我质问他虎子是不是他害死的,他当时没有否认,还威胁不让我说出去,他差点掐死我啊,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婆母在外面偷听到了我们的话,他怕婆母去报官,便用绳子将她勒死了,还在我醒来之前,将她吊在了悬梁之上,让我误以为她是自杀而死的。”
“包大人,这一切都是牛牛告诉我的,多小的孩子啊,竟然亲眼目睹了自已的亲生父亲勒死了祖母······”
“包大人,我本来想自已走的,不知为什么被牛牛给发现了,他对我说,他想念祖母了,想去
“包大人,若是有来生,我绝对不会再嫁入张家了!王梅绝笔。”
包公等人看完信后,心中感慨不已。
这一切的悲剧又能怪得了谁呢?
本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