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跑了五十米,从几个丧尸身边穿过。
它们都被鸣笛声吸引,压根没时间看我,等它们转过身来找我时,我老早跑远了。
还二十米。
有两个丧尸不知道是生前耳朵就有问题还是反应迟钝。
这么响的鸣笛声居然都没能把它们吸引过去。
这两个丧尸不是本校的师生,估计是从校外流窜进来的。
我跑上前,双眼瞪大,“腾”的一跳,接着冲跳的速度,反手握住杀猪刀,“哗”的一下割断了丧尸的脖子。
那丧尸的脖子被杀猪刀切断了一半,整个头都往前掉落。
发黑的血块扑簌簌地落在胸前。
它不为所动,转移脚步向我这里走来。
我也懒得理它,双脚落地后就继续往车的方向跑。
还有十米。
停车棚外面就是学校的栅栏围墙,那里依旧围满了丧尸。
这些丧尸不足为据,反正它们也不可能翻墙进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依维柯的钥匙,按下开锁键,动作一气呵成,连我自己的佩服我自己。
依维柯的两个灯刚闪了一下,我已经来到了车门前。
我拉住把手纵身一跃,跳进了驾驶座。
车里面有一股老车独有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捯饬得挺干净。
我俯身查看仪表盘。
好家伙,这密密麻麻的一大堆按键按钮啥的看得我眼前一花。
这可比刚才那个途观复杂多了。
左脚离合器,右脚刹车,钥匙插进锁孔一扭,依维柯跟要原地变身一样“轰”地启动了。
这柴油发动机跟我们平时开的汽油发动机不同,3.0T的发动机贼有劲,跟吃了药似的停不下来。
“康康康”的声音比拖拉机不遑多让。
油表显示还有三分之二的油,足够我在学校里跑一圈,然后冲出去了。
依维柯一启动,附近还准备去途观那凑热闹的丧尸全都转头朝我这来了。
跟之前的途观比起来,我现在开的简直就是移动堡垒。
我握紧方向盘,刹车一松,离合一抬,油门一踩。
转速表立马飙到3000转,差点把车给整熄火。
依维柯猛地往前一冲,虽然距离不长,但直接把车前面的丧尸撞飞了。
“老baby!”我拍了一下依维柯的方向盘,伴随着嘹亮的鸣笛声,冲出了停车棚。
依维柯车身高,急转弯很容易会翻车。
所以我开的时候非常小心,只是微微偏移方向朝途观那里去。
路上的丧尸被依维柯突出的车头一撞,好一点的直接被卷到车底,被压成肉饼。
更惨的是被拦腰截断的,血淋淋上半身被车顶着一路开过去。
我就这样一路按喇叭一路开,将近7米车身的依维柯高歌猛进,跟压路机一样擦着途观车门停下。
两车之间的几只丧尸直接被挤烂,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小空档。
车里的三个人被无数的丧尸包围着,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一见我来了,忙不迭地想打开车门。
我离开座位,打开依维柯右边的车门
“砰”的一声,才发现两车挨得太近了,车门只打开了一条半人宽的缝隙。
“你他娘的怎么停的车!”
段凯在车里的急的直骂娘,他伸出缠着纱布的手指指依维柯中间。
我一看,那里果然有一个推拉门,立马上前去拉,不过推拉门纹丝不动。
按钮!
这依维柯的推拉门是电动的。
我又跑回驾驶座,在仪表盘上找了一圈,看到了电动门的按钮。
我“啪”的就是一下,差点把按钮拍碎。
电动门缓缓打开,这速度慢得简直令人发指。
这厂家怎么想的,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慢一秒钟都要死人?
熊伟试图打开途观的天窗,但捣鼓了半天也没打开。
最后还是宁芷柔欺身上前,打开了天窗。
幸好途观是SUV,车身较高,人站在上面,丧尸根本够不着。
宁芷柔踩着中央扶手,第一个爬出途观。
她站在车顶,看到满眼密密麻麻、腐臭恶心的丧尸,吓得顿时站不住脚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时,段凯用受伤的手一撑,急急忙忙地爬上了车顶。
尼玛的,两个人站在途观全景天窗的玻璃上,我都怀疑随时会被踩碎掉。
“赶紧跳啊!别把玻璃踩碎了。”我站在车厢里大喊。
宁芷柔一听,低头看脚下,顿时腿都软了,连脚都抬不起来,更别说跳车了。
还是段凯快刀斩乱麻,从身后抱住比他高半个头的宁芷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一个横甩把宁芷柔扔了下来。
我伸手抱住飞过来的宁芷柔。
由于冲力太大,她撞在我身上之后,两个人同时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幸好有个软绵绵的椅子,不然还不被她压死。
不过椅子的扶手刚好撞在我的后腰上,整个人跟被触了电似的,浑身一麻,疼得我大喊了一声。
段凯由于刚才那么猛地用力,重心不稳,在车顶摇摇晃晃,眼瞅着要摔下去。
车周围的丧尸一个个跟抢绣球似的抓向段凯的后背。
糟糕,这下子要死了。
妈的,虽然说上一个系统任务已经完成,这个任务也已经超标。
段凯死不死的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说句不好听的,咱也不是什么义薄云天、舍生忘死之人。
在面对丧尸,也会苟且偷生。
但是一想到就在昨天,他还救过我一命,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灌满我全身。
这次,我是用尽全身力气鞋底都快磨冒烟了,也不顾后腰的疼痛,整个人从椅子上弹射出去,伸直了手臂,想在最后关头拉住段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次可是用尽了12分的力气。
要是抓住你了,咱两清。
要是没抓住你,呵呵,你可别怪我。
给你留个全尸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段凯!”
也不知道是情况使然还是怎么的,我怒吼一嗓子,好让自己内心好受一点。
宁芷柔也发出了尖叫。
谁让段凯这小子精虫上脑呢,为了一个女人,这次把命搭进去了。
奇迹并没有出现,我整个身子几乎飞出了依维柯,身体擦着被挤烂的丧尸尸体,一手撑在途观的车顶,另一只手抓向段凯。
但是距离还是太远了。
终究还是差一点。
段凯都已经倒向另一边,整个人在半空呈了45度。
我闭上眼,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