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客栈门口打起来了

在经历了一次皮开肉绽的家法后,顾老太的威严已经深入汪氏骨髓。

若说之前,汪氏对顾老太只是口服心不服,经历家法后就是心服口服。

这会儿听见顾老太的声音,她是条件反射的觉得自己肉疼。

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两人,顾老太的一声厉喝却让汪氏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僵在原地。

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娘”

顾老太斜睨了她一眼,“跑那么快干嘛,我是能吃了你还是咋滴?”

汪氏对老太太的威压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慌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娘,我——我——”

汪氏结结巴巴我了半天个,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顾老太没在搭理她:“既然能下地了,就多帮着你嫂子干点活儿,我们顾家不养闲人!”

汪氏哪里还敢反驳半句,一个劲儿地点头,也顾不上别人是不是带着有色眼神看自己了。

跟在顾老太身后去了厨房帮忙。

翌日,钱宝珠在老太太的房间醒来。

钱仲在钱老太太隔壁的房间醒来。

他们祖孙三人在客栈是睡舒服了,这可苦了独自守家的李贵,他忐忑地等了一夜,天一亮就急慌慌的带着家丁赶到客栈。

却一不小心将同样想进客栈的另一人撞翻在客栈门外。

对方带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李贵连忙跟人道歉,却不想一个不小心将对方的斗笠给打翻。

看清对方的长相后,李贵脸上的歉意戛然而止,瞬间被愤怒取代,朝着对方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钱仲昨晚和韩献两人喝得酩酊大醉,起先是互相恭维,后来喝得没意思,韩献觉得无聊,提议行酒令,没想钱仲作为一个商人,雅令时引经据典分韵联吟竟也能勉强和自己平分秋色。

要知道,钱仲是个商人,可他居然饱读诗书,一开始韩献只是想找个借口继续喝酒。

随便出了几题,可都被钱仲给破解了,不禁让韩献对其刮目相看,韩献觉得钱仲此人虽然满身的铜臭味,但为人颇有意思。

有了点欣赏的意味儿,加上两人年龄相差不多,酒过三巡后很快便引为知己。

喝到后面,两人居然抱头痛哭起来。

钱仲年少时作为钱家独子,父母硬生生逼着她放弃科考成为钱家继承人,这是不愿提起,也最为遗憾的事,可韩献不一样,韩献年少成名,做了他这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所以看着见韩献活生生地从出现在自己眼前,还能与其推杯换盏他就觉得内心的遗憾稍稍得到一些弥补。

于是乎,有感而发,哭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而韩献为什么哭,原因尚且不明,根据宋光霁的推测,应该是最后那坛佳酿被他不小心给打翻了所至。

总之,那都是头天晚上的事了。

钱仲一醒来,就看见身旁躺着个七尺大汉。

惊得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才知道昨晚居然和自己偶像睡在一起了。

而且还是挨得这么近,钱仲忍不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韩献死死压在身下。

扯了两下没有动静,正犹豫要不要叫醒韩献时,门外响起了家丁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李管家和、和……”家丁不敢在老爷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讳。

钱仲拧眉,“恕你无罪,说!”

“回老爷李管家和钱二在客栈门口打起来了。”

“钱二?”听到这个名字,钱仲的眼底便泛起无尽的冰冷和厌恶,“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是替宋家人送金线来了。”钱二制金线的手艺是钱家祖传的手艺,被赶出钱府后,他靠着这个手艺吃饭钱仲并不意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家丁正要走,钱仲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慢着!帮我找把剪刀来!”

一刻钟后。

钱仲出现在客栈大厅,下人们有些疑惑地看着钱仲少了一半的袖子,可他本人丝毫根本不以为意。

李贵和钱二在客栈门口扭打时,被经过大厅的张贤给看见了。

送金线的钱二他是认识的,李贵却是个生面孔,打听之下,才知道对方是钱府的管事。

双方都是钱府的人,打得再厉害,也是人家的家事,他自然明白这事宋家人不方便插手,只取了货付了货款便让家丁去通知钱仲了。

此时双方都是鼻青脸肿,衣服不服输的样子站在大厅,等候着钱仲的到来。

李贵第一眼就看见自家老爷断了一截的袖子,担忧问道:“老爷?您也和别人打架了?”

钱仲尴尬地轻咳一声,淡声道:“衣服不合适,绞了。”

而后又看向旁边面目全非,嘴角渗血的钱二,钱仲已经有十八年没有见过钱二了,但仍然一眼认出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钱二是妾室所出,本来钱家子嗣单薄。

虽为妾室所生,钱家也是按嫡子的待遇养大的,可惜十八年前那场大火,一切都变了。

钱仲眼底神色复杂,似是想起了不愿意回想的他痛苦回忆。

冷冷道:“我说过,若在让我看见你,便是你的死期,你是自我了解,还是要我动手!”

钱二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相比较钱仲的愤怒跟憎恨,钱二的面色倒显得平静许多。

他极为不屑地冷哼一声,“也有可能是你的死期!”

李福一听,原本已经平息的怒火瞬间暴涨,“居然敢对我家老爷出言不逊,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在我家老爷跟前放肆!”

要不是家丁拉着,李贵的拳头怕是又要招呼到钱二的脸上了。

钱二毫不掩饰对李福的鄙视,虽然被揍得不轻,可嘴依然够硬,“就算我如今落魄,也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说三道四!”

李贵事奴籍不错,而且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那种,即便是钱家最得意总管,依然是奴才。

所以狗奴才三个字,对李贵来说极具侮辱性。

李贵瞬间失去理智,就连一贯温和的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十八年前你想取代老爷成为钱府唯一的嫡子,放火烧宅子害了那么多人,让你死也是便宜了你……”

“够了!”钱仲猛地拍案而起,脸色寒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