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提供了专门的休息地方。
温云聿出门之后,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朝着休息室走去。
江家主和梁家主紧随其后,临了分别的时候,江华清朝着谢逢奚道:“今日之事,多谢了。”
谢逢奚略带疑惑的看着他,随后反应了过来:“我只是在还人情而已。”
有些事对于温云聿来说,是顺手的事情,可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
无论那人承不承情,这份恩,他都记得。
江华清也不知道说他什么了,只是希望,这份君子情谊,不会在之后的商战场上消磨殆尽。
不远处,有人小跑上前,叫住了江华清。
“江少。”
是林风。
江华清朝他微微颔首,提前告辞:“先走一步。”
谢逢奚同样回首,而后大步离去。
“怎么了?”江华清目送谢逢奚的背影远去,偏头问林风道,“是不是聿哥找我有什么事?”
林风给了他个‘你真聪明’的眼神:“温先生在休息室等您。”
早知道是这样,江华清道:“带路吧。”
推开雅致复古的雕花木门,室内轻柔飘飞的纱帘之后,是雾气缥缈,幽香阵阵。
江华清抬步踏入,若有似无的檀香萦绕鼻尖,他坐在温云聿的对面:“又压不住了?”
近处是茶香袅袅,两者并不相冲,却无端让人觉得悠闲。
“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这口茶就这么停在了嘴边:“聿哥,听我一句劝,找回血玉戒,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温云聿自顾自的喝茶,并不接茬。
这就是头倔驴,江华清也知道,单凭自己这么劝,就是说破大天去,温云聿都不带动一个手指头的。
“嫂子知道这事吗?”
温云聿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你说呢?”
“那你打算让嫂子怎么办?在这之前,她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你这么一番操作,现在整个上京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了。”
提及喻浅鲤,温云聿终于能像个人一样,江华清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每个动作,就想看看这人到底能找出什么理由来。
“她会理解的。”
再多的事情,温云聿也不想跟江华清说的那么明白。
在参加青阳大会之前,他们两个人进行了一场相当深刻的沟通。
“有些事情,我得先提前替她打算。”
剩下的话,温云聿不说,江华清都能替他补全了。
与其让喻浅鲤处在不确定的状态,让所有人都去猜测,去试探,还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公开,让所有人都顾及着温云聿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最高调的公开,最有力的回护。
“日后她成了,商战场上见面,不必留情,她总该成长。”温云聿顿了顿,“若是真的不好了,算我求你,帮她一帮。”
江华清被他托孤一般的话骇住了,忙打断他的话:“别跟你活不起了似的,我不接受啊,要心疼你自己心疼,这世上谁能比你更爱她?”
见温云聿不说话了,江华清接着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嫂子现在的手段,你放她进来,就跟把羊扔进狼群没什么区别,真不怕上京世家吃了她啊?”
温云聿:“有我在这,她不会有事。”
江华清无语:“那你到底是要她成长,还是不成长啊?”
要不是迫于他的威严,江华清真的很想吐槽,温云聿现在跟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有什么区别。
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前后不一,温云聿也轻轻笑了:“是我太心急了。”
江华清瞬间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现在非常想逃离这里,或者换个谁来顶班都好,反正不要将他跟温云聿放在一个屋子里。
说曹操,曹操到。
林风敲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极其熟悉的倩影。
江华清当即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嫂子来了,快坐。”
最好现在就能给这只妖孽收了,可别让他发神通了。
喻浅鲤礼貌地跟江华清打了招呼,径直走到温云聿的面前:“走的时候怎么没叫我?”
“我错了。”温云聿站起身来,揽住了她的腰,“夫人消消气。”
喻浅鲤偷偷拧了一把他的腰。
温云聿皱了下眉,轻声吸气:“夫人轻点,伤了我……”
后面的话,江华清听不清楚,只是肉眼可见的,喻浅鲤的脸红了。
江华清:……
几日不见,为什么两个人越来越黏糊了?
江华清几乎要被他俩亮瞎一双狗眼,沉默的当了许久的背景板,才终于有了说话的余地。
温云聿的视线淡淡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给你讲讲相关经验,虽然名次不怎么样,好在还是有能看的地方。”
江·青阳榜第三·华·有地方能看·清:……
很好,果然就不该心疼这个狗男人。
直到温云聿的嘴毒,喻浅鲤没将他的话当真,能被温云聿叫来传授经验的,一定是有什么值得她学习的地方。
喻浅鲤微微躬身:“辛苦江少了。”
哪里能受这样的礼节,江华清赶忙侧去了半边身子:“嫂子言重了。”
在江华清的一番恶补之下,喻浅鲤了解了有关于青阳大会的全部流程,以及每一项的注意事项。
末了,江华清擦了擦汗:“不过今年出了新规,剩下的就让聿哥讲给你听吧。”
不等喻浅鲤挽留他,直接窜出去了好远,差点撞上了回来汇报情况的林风。
“温先生,所有手续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只要夫人同意,就可以直接接手。”
“不急。”
喻浅鲤示意林风下去,将房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怎么了?”温云聿看她脸色不好,不由低声询问。
“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喻浅鲤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渐渐氤氲了雾气,“不许骗我!”
在看到她眼泪的瞬间,温云聿就举手投降了,他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哭什么?”
喻浅鲤没有说话,直接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里。
温云聿有些手足无措,伸手无奈地拍着她的背:“谁欺负你了?”
喻浅鲤抬起精致的半张脸,微微摇了摇。
她的鼻尖埋在他的颈窝处,细细嗅着,竹香中似乎带了些别的味道。
仿佛是——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