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蓄谋已久的礼物。
带喻浅鲤来这,温云聿是有私心的。
重回上京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做下了这个决定,尽管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在太平洋上无名的岛屿太多,顺手买下也不过是账面上的数字少了一串,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小于在近海处包下一块无人的岛屿。
海岛设备竣工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庄园的背面是群山环绕,峭壁山崖下是万里波涛,灯塔在夜间适时亮起,潮声安宁间,风声寂寂。
绕过海边蜿蜒的木栈道,庭院的装潢温馨又舒适,葡萄藤蜿蜒弥漫,郁郁葱葱,凉亭旁是数不清的满天星,在白玉兰花谢前,温云聿在玄关处,给喻浅鲤换上了绣着小鱼的珊瑚袜。
“别担心,这是我们的新家。”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喻浅鲤,也不由惊叹他的大手笔,她几近失语,喃喃道:“这里才是天堂吧。”
就算她游上八百圈,都摸不着边际,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自在。
她的双眼闪烁着光芒,如同繁星点点,映照在这座静谧的海岛上,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了淡淡花香:“晚上的时候,能陪我出门看看吗?”
温云聿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可以。”
也不知道是不是兴奋太过,吃过晚饭之后,喻浅鲤像是被沙发封印了一般,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温云聿见她面色苍白,准备将她打横抱起,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
喻浅鲤刚要摇头示意不用,忽然肚子一阵下坠,疼的她直不起身来,很快,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那瞬间,喻浅鲤懵了,她不可置信地去触碰她刚才待过的地方,指尖却触到了一阵黏腻。
摊开掌心,发现那上面布满血迹。
“血……怎么办,我流血了!”
喻浅鲤被这个认知震得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如纸,心中翻涌的惊愕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身后温云聿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稳稳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都在细微的颤抖,但他还是保持冷静,飞快将自己的衣服解开,绑在了她的腰间,随后将她打横抱起:“我去叫医生。”
随行的医生很快赶到了,不过片刻,便面露难色的出来了。
温云聿立刻迎了上去:“怎么回事?”
医生有些迟疑地开口:“喻小姐她……最近的情绪会不太稳定。”
温云聿皱了皱眉:“到底……”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喻浅鲤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温云聿毫不犹豫,当即推门进去。
喻浅鲤此时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眼角挂着泪水,还不忘跟护士争辩:“怎么可能没有怀孕,我都能接受我流产的事实了,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温云聿的脚步一顿:?什么孩子???
见到温云聿来,喻浅鲤就像是找到撑腰家长的小孩子,眼泪在眼圈打转:“她们说我没怀孕,怎么可能,咱们都同床……唔唔唔!!!”
听到这句话,温云聿眼皮直跳,他眼疾手快,直接堵住了喻浅鲤的嘴。
他终于能理解医生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了,转头对护士吩咐道:“麻烦了,先出去吧。”
护士顿时一脸不可名状地出门了,房间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喻浅鲤不忿道:“你堵我嘴干什么,我又没说错!我好好的一个孩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孩子她是瞒着温云聿的,现在被他知道了,她还能带球跑吗?
温云聿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后他轻叹一声:“浅鲤,你真的没有怀孕。可能只是你最近太紧张了,所以出现了错觉。”
喻浅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不信,刚刚那个姐姐还说我……我现在就去问她。”
说着,掀开被子,跑去找刚刚那个护士来给她作证了。
最终,在护士姐姐的科普下,喻浅鲤知道了怀孕的必要“工作”。
那瞬间,她就差把自己做成红烧鲤鱼了。
天爷啊,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话本误我,为什么要写到上床就拉灯!
她抬头去瞄温云聿的面色,发现他始终在处理工作,对于这里的窃窃私语,仿佛并不在意。
然而喻浅鲤没有仔细看,如果她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温云聿手里的文件都拿反了。
直到林风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温先生,这是鸡汤……?”
这里的气氛让他瞬间闭上了嘴,匆匆将东西放下,立刻退了出去。
这氛围,再不跑就是傻子!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温云聿将文件放到了一旁,站起身来轻咳一声:“医生说,你需要补补身体。”
补补身体……
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肚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小宝宝一样,她需要充足的营养来养活两个人。
“……嗯。”
喻浅鲤很小声的应了,再次将自己回锅红烧了一次,接过汤碗,埋头苦喝,根本不敢抬头。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如果这里有景观盆,她绝对会化成原形,钻进假山里,这辈子都不出来!
沉默的喝了两碗汤,喻浅鲤实在是喝不下了,她用余光不断瞥着温云聿,期盼着他早点离开,留给她一个清白的人世间。
温云聿耳根也发烫,正巧口袋里电话响了,他如蒙大赦:“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如果不是被病床限制在这,喻浅鲤也想离开,比起这个,她现在更要思考的事情是——‘球’怎么办?
原本的计划是,她只要忍过这十个月,生下孩子就跑。
现在……哈哈哈,别说‘球’了,就是造球的前一步,都够她纠结好半天了。
下来之前,也没人跟她说,还要学着勾人这一套啊!
早知道这样,她就去跟青丘狐族好好学一学了,省得现在跟个睁眼瞎一样。
“现在要怎么办啊!”
喻浅鲤将自己摔在床上,连带着将被子直接蒙住自己的脸。
就这么憋死她算了。
三分钟后,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
“怕什么,报恩就报恩,要是那么好报完,就不是飞升的考验了。”
喻浅鲤立刻斗志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