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护士姐姐的科普下,喻浅鲤知道了怀孕的必要“工作”。
那瞬间,她就差把自己做成红烧鲤鱼了。
天爷啊,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话本误我,为什么要写到上床就拉灯!
她抬头去瞄温云聿的面色,发现他始终在处理工作,对于这里的窃窃私语,仿佛并不在意。
然而喻浅鲤没有仔细看,如果她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温云聿手里的文件都拿反了。
直到林风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温先生,这是鸡汤……?”
这里的气氛让他瞬间闭上了嘴,匆匆将东西放下,立刻退了出去。
这氛围,再不跑就是傻子!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温云聿将文件放到了一旁,站起身来轻咳一声:“医生说,你需要补补身体。”
补补身体……
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肚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小宝宝一样,她需要充足的营养来养活两个人。
“……嗯。”
喻浅鲤很小声的应了,再次将自己回锅红烧了一次,接过汤碗,埋头苦喝,根本不敢抬头。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如果这里有景观盆,她绝对会化成原形,钻进假山里,这辈子都不出来!
沉默的喝了两碗汤,喻浅鲤实在是喝不下了,她用余光不断瞥着温云聿,期盼着他早点离开,留给她一个清白的人世间。
温云聿耳根也发烫,正巧口袋里电话响了,他如蒙大赦:“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如果不是被病床限制在这,喻浅鲤也想离开,比起这个,她现在更要思考的事情是——‘球’怎么办?
原本的计划是,她只要忍过这十个月,生下孩子就跑。
现在……哈哈哈,别说‘球’了,就是造球的前一步,都够她纠结好半天了。
下来之前,也没人跟她说,还要学着勾人这一套啊!
早知道这样,她就去跟青丘狐族好好学一学了,省得现在跟个睁眼瞎一样。
“现在要怎么办啊!”
喻浅鲤将自己摔在床上,连带着将被子直接蒙住自己的脸。
就这么憋死她算了。
三分钟后,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
“怕什么,报恩就报恩,要是那么好报完,就不是飞升的考验了。”
喻浅鲤立刻斗志满满。
下一刻,门被人推开了。
斗志瞬间见底,喻浅鲤鼓劲的手还擎在胸前,见状立刻改变了手势。
“那个……中午好?”
见到她的那一刻,司机松了一口气:“夫人,您快去看看先生吧,伤您的人抓到了,先生发了好大的火。”
喻浅鲤心下一惊,她匆忙掀开被子,下地去找人。
“嘶……”
她的速度太快,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司机眼疾手快,搭了一把手,顺带扶着人,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
有了辅助工具的帮助,喻浅鲤很快到达了事发地。
她这才知道,司机并没有夸大,事情确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温云聿背对着她,可喻浅鲤依旧能从他如松的背影中,看出紧贴皮肤的衣料下,那隐忍的蓬勃力量。
他喉中发出一声冷笑:“你在问我?”
林风冷汗直冒,背后衣衫尽湿,却始终低头不敢动一下。
“温先生,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承担一切惩罚。”
“确实是你的错。”温云聿冷冷扫了一眼地上淅淅沥沥的血迹,扫过那个双手以不正常折叠度向后弯折的男人一眼。
“太轻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拿着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温云聿!”
温云聿的背影一僵,再转过去的时候,冷峻的面色犹如和风化雨,冰雪尽融。
“怎么没好好休息?”
林风非常有眼力见的指挥着,将人带下去。
不过半分钟,现场已经全无痕迹。
喻浅鲤看着他:“恶人自有天收,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温云聿接替了司机的位置,推着她离开了这里:“我是正当防卫。”
喻浅鲤几乎要被他气笑:“谁家正当防卫会把别人的手废了。”
隔了那么老远,喻浅鲤都能看清那离奇的骨折程度,足以见得温云聿用了多大力。
“喻浅鲤,他是在故意杀人。”
喻浅鲤被他推去了湖边散步,微风迎面拂过,将她的发丝缠上了他的指尖。
那些微不可查的怨气就那般消散,喻浅鲤轻轻道:“没有要怨你的意思,云聿,我很开心。”
开心你这么在意我,能为了我以身犯险。
“可是,我推开你的时候,并不是想让你继续冒险。”
她是天生仙体,身体的每一个指标,都要比正常人高一些,一些外伤而已,根本没什么大碍。
可温云聿不一样,他是凡人,比起她来说,一点小伤都能让他性命垂危,实在太脆弱了些。
湖中心的天鹅正在浮水捉鱼,惊起一片片涟漪。
温云聿没有说话,他知道喻浅鲤的意思,却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输不起。
受伤的困倦让喻浅鲤很快疲倦了,温云聿将她推回病房:“好好休息。”
喻浅鲤轻‘嗯’了一声,很快昏迷了过去,也就没看到,在她睡过去后,温云聿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房门被轻轻合上,林风压低声音:“温先生,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温云聿握了握拳:“温家还是王家?”
“是温景逸挑唆的简南儿,不过,王家应该掺合了一脚。”
林风的目光落在了温云聿的掌心。
那里有一道被刀锋划开的伤口,是那人试图偷袭时留下的。
只是他不明白,以温云聿的身手,明明可以避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故意给了对方伤害的机会。
“温先生,处理一下吧。”
他带了医疗箱来,就是为了处理伤口的。
而温云聿只是要了纱布,简单缠了两圈,就当是处理过了。
林风哑然,他还想再劝上几句,抬头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一门之隔的喻浅鲤身上。
忽然就明白了那几近自虐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