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伤口并不深,我只是在她假装跟我亲热,趁机在我身上寻找东西的时候,顺便用刀片划了她一下。
没想伤害他,顶多算是给个警告。
我接过创可贴,慢条斯理的打开,她把受伤的手指举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小女孩一样委屈巴巴的表情。
可就当我把创可贴贴在她手指的一瞬间,她忽然把那只受伤的手指在我的面前一晃,身体扭曲,整个人好像一条绵软的蛇,贴着我的身体,绕到了我的身后。
与此同时,一根边缘带着倒刺的细铁丝,变戏法一样从她的手里滑了出来,一下套在我的脖子上。
这东西太狠毒了,如果不挣扎,会被活活勒死。
如果挣扎,细钢丝上的锯齿,又能轻而易举的切开皮肉,割断喉咙。
这女人长的如此妖娆,刚才还跟我撒娇卖萌,搞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可一眨眼,就对我下如此狠手。
我赶紧把身子往下躺倒,同时双脚一蹬仪表台。整个身子猛的向后撞去。
车子内的空间本来就狭窄,我身后的李阿宝完全没地方躲闪,被我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胸口上。
软绵绵的感觉从头顶传来,身后的李阿宝被我撞的吭叽了一声。
细钢丝脱手,我顺势一翻身,面朝身后,手里的刀片再次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切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我再次掌控了局势。
她被我这一下撞的不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也不躲闪我手中的刀片,只是用手捂着胸口,哼哼唧唧的说:“白三千,你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我冷笑,说:“怜香惜玉?我要是犹豫一下,小命早就没了。”
她居然咧开嘴,哇哇的哭了。
“人家是个女孩子啊,就是想要你的命啊,你咋就这么小气,就是不给我……”
她一边哭,一边手舞足蹈,像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
反倒弄的我手足无措,赶紧收起刀片,唯恐不小心伤到她。
我摇头叹息,起身打开车门,迈步离开。
这女人,实在太难缠了。我只能敬而远之,别无他法。
既然在这里遇到李阿宝了,晚上的酒吧我就不用再去了。
荣门四将我跟其中的三个都打了照面,见微知著,打了个照面,也就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至于广东的萧虎,始终没露面,雪姨发动她的人脉,也没得到任何关于萧虎在长春出现的消息。
这让雪姨十分的不放心,我的心里也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之所以不踏实,是因为所谓荣门四将里,只有这个萧虎,最不像是荣门中人。
前三个,好歹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既然靠手艺,大家就拼手艺。
看谁的手艺高,技术精。
可萧虎是个社会大哥,做事凭的是一股狠劲,人多,下手黑,不要命。
至于他能被称为荣门四将之一,不是因为他的手艺高,是因为他的起家,是靠手底下养了一群有手艺的人。然后他负责销赃。
随着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名声就越来越大。
所以严格都说,他能被列入荣门,靠的不是自己,是他的人多。
所以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他不会跟我较量我的专业,会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战胜我。
不过,时间紧,高四爷寿宴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雪姨说,她也请了高人,如果有人动武,玩硬的,也没那么容易。
看来,也只能如此。
我出道这么多年,自由散漫惯了,这次看来,是要考验我的本事了。
……
晚上睡觉之前,我惦记着三姐,给王小跳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嘟嘟响半天,没人接。
想起来吴医生的脾气,老古董,对现代化的东西排斥的很。
三姐和王小跳在人家家里看病,想必也得遵守人家的规矩,所以也不能看手机。
我又给刘鹏打了电话,接通了。
刘鹏很是兴奋,接通电话就跟我嚷嚷:“三千,这吴医生真是神了,这才几天啊,我媳妇的身子明显见好,人也有精神了,白天上街买菜,一点问题都没有了。神了,真神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颇感欣慰。
刘鹏这人,粗是粗了点,但仗义,胆子大,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我们认识虽然不久,但这个兄弟,我觉得交的值得。
“三千,我媳妇现在没事了,自己能照顾自己,我寻思着明天去找你,给你帮帮忙。”
刘鹏是真心实意的,但我还是拒绝了。
这次的事,不论成败,我作为半个江湖都觊觎的唐僧肉,当公开在寿宴上亮相之后,必然会招惹到很多麻烦。
我不想再连累别人。
所以我支走了王小跳,让刘鹏陪他媳妇。
至于韩萌萌,他躲在幕后,所有的麻烦,我自己接着就好了。
……
次日,雪姨带着我,去了高四爷家。
我让韩萌萌帮我卸掉了所有的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
坐上雪姨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直接去了高四爷的住处。
原以为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前辈,一定住在豪宅大院,可到了才发现,居然就是长春郊区的一户普通的民宅。
三间瓦房,矮墙大院。
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已经有一些人,在院子里开始布置了。
扫院子,摆桌子。
西面的厢房里,搭起了炉灶,支起了烟囱。
请来的大师傅,带着徒弟,开始筹备隔天的寿宴。
院子里忙的热热闹闹。
穿过摆好的桌子,我们进了正屋。
屋子里外,有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保镖。
那些保镖认识雪姨,没做阻拦。
我就跟在雪姨的身后,来到里屋,第一次见到这个江湖上传闻的荣门前辈,高四爷。
高四爷年纪不小了,须发皆白。
那两只小眼睛虽然不大,但却仍旧烁烁放光。
沧桑的外表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
不过,我怎么看,都感觉这老爷子的长相,跟我印象里的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就感觉这五官,这眉目,有几分熟悉。
“四爷,请帖都发完了,酒菜也都筹备好了。”
他的一个徒弟,凑到高四爷的耳边,低声的说。
嗯。
高四爷嗯了一声。
他抬起眼皮打量我,说:“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