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刚才出现的一刻,我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传说中的荣门四将,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我笑了,说:“那您就去拿啊,这事与我无关。”
韩老三啧啧两声说:“兄弟,咱俩这么有缘,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摸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燃,她皱了皱眉头说:“吸烟有害健康。”
我没搭理她,又抽了一口。
她咳嗽了两声,摆手扇走飘到她面前的烟雾,说:“毕雪找你干啥,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高老四他们不是好东西,我看他们在东北这么多年,太特么了解他们了。所以,你别信他们的,别给他们当打手。到时候,不管成败,你都落不到好下场。”
这番话说的,其实我信。
凭高老四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资源,想找个比我更厉害的人,帮他护着玉佩,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我初出茅庐,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他们如此煞费苦心地找到我,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个局。
于是歪头看着韩老三说:“那你说,这事我咋办,才能有好下场呢?”
韩老三站起身,一只脚踩着凳子,身子往前探,脸都几乎贴到我的脸上,说:
“你有两条道,第一、咱两合作,你有阴鱼玉佩,我再拿了阳鱼玉佩,咱们双佩合璧,咱们就发一笔大的,咱俩二一添作五。”
“第二、我拿玉佩你别插手,就看个热闹,我能不能拿到,看我自己的本事。”
我仍旧微微地笑着,不置可否。
见我始终不肯表态,韩老三明显的急了,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希,呼的站起身指着我说:
“哎呀我去,能不能合作你到底言语一声啊?快要憋死我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来长春就是给我三姐和我朋友的妻子,找吴医生看病的,对其他的事没有兴趣。”
说完,我扭头朝公园的南门就走。
韩老三指着我的背影,“唉唉唉,你小子这是啥脾气啊,话还没说完呢。”
见我并未回头,已经消失在暗淡的夜色之中了。
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看这小子的脾气,咋那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呢?”
…
雪姨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晌午,便派了一辆车,拉着我们一行人,一路向北,去找吴神医。
我们终于在城北的一个小区,见到了传说中的吴医生。
他是个须发皆白,七十多岁的老头。
不过他仍旧精神矍铄,目光炯炯。
见到我第一眼,先是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就是白三千?”
我点点头。
之前我托唐瘸子跟吴一声沟通过,所以他知道我,这并不奇怪。
他长长地哼了一声,说:“像,真像……”
我纳闷的问,“您说像什么?”
他没回答我,我也没好追问。
他先给刘鹏的媳妇把了脉,然后用纸笔刷刷的开了一道方子,对刘鹏说:
“按照这个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七天就好了。”
等着这张纸,刘鹏都懵了。
他媳妇的病挺重,这几年来他带着他媳妇走南闯北,进了不少的大医院,许多医生都说,这病几乎没治了,顶多还有个仨俩月的活头。
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头,只是在纸上写了几味药材,居然能说一周就能治好。
刘鹏一时半会儿,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于是他下意识地颤颤巍巍地说:“七天真的能治好?”
见他面带质疑,老头顿时火了。
啪的一拍桌子,一把夺过那张药方,刷刷的几下撕成碎片,扔在刘鹏的脸上说:
“信不过我就滚!”
我赶紧拉住刘鹏,帮他弯腰把地上的纸片捡起来,嘱咐他的几句,让他回去把这几张撕碎的纸重新拼起来,按照方子上抓药。
反正他媳妇的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算信不过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刘鹏半信半疑地领着他的媳妇儿出了门,到车上去拼这张纸了。
我扶着三姐坐下,吴医生还在气头上。
他看了看三姐的眼睛,又给他把了把脉说:
“他这个严重点,眼睛都烧坏了,眼珠里的经脉的打断了重新长,把人留下吧,十天之后接走。”
既然他肯把人收下,那不用问,一定有治好的把握。
可这两年来,三姐一直没离开我的身边,我不放心把他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于是我把目光看向了王小跳,她撇了撇嘴,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这样,从见到吴医生之后,没用一个多小时,我们便驱车离开。
我把王小跳和三姐留在了吴医生那儿。
回去的路上,刘鹏始终眉头紧锁,那张纸东拼西凑,几乎恢复了原样,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迹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来长春这一趟,虽然遭遇了不少的曲折,可总的来说,我们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回到我们住的酒店楼下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雪姨:
“白三千,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承诺的,可得记清楚了。”
我嗯了一声说:“你放心,我会尽力。但这事儿能不能办成,就要看天意了。”
雪姨在电话那端嘿嘿地笑着说:
“你这么说基本就是成了。”
我没接话。
不过在挂电话之前,我还是问道:
“你说我长得像你一位故人,像谁?”
雪姨叹了一口气说:“你别问了,问到心里也是病。”
“那你说的那位故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两口子呀!”
“不过后来被他媳妇知道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
心里不由得暗暗嘲笑:“原来是个小三儿。”
我领教他魅惑的本事,但凡是有些定力不足的男人,多半都会上当。
所以他给人当过小三儿,这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