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紧,假的?
她都没打开看,怎么就知道是假的?
难道她跟749局的张建他们有关系?
我不动声色,波澜不惊地笑了,说:“这东西是什么、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这是我在二少爷的剧组……”
说到剧组二字,我有点尴尬。因为从始至终,我都觉得所谓的拍摄只是一场闹剧。
进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雪姨犀利的眼神,也观察到九文强对雪姨的忌惮。
所以直觉告诉我,十有八九,雪姨是看不上这个九连山的二少爷的。
“我拿到的就是这个,现在是完璧归赵,文总也答应我,只要我把这个拿回来就放了我三姐。我觉得,九爷的公子不会说了不算吧。”
我的话软中带硬。
因为我觉得,凭九爷在东北乃至在江湖上的地位,应该很在乎名声。
所以眼前的雪姨,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污染了九爷在江湖上的声誉。
我这也算某种程度上的道德绑架。
雪姨笑了,显然她看出了我的心思。
她避开话题,说:“你姐姐的眼睛问题很严重啊,我觉得只有长春的吴神医才能治得好。”
她又说到了点子上,显然,她对我是做过功课的。
明人不说暗话,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我点点头,说:“吴神医我了解过,看病明码标价,有钱就行,钱我已经攒够了,就不麻烦雪姨操心了。”
雪姨点点头,说:“这脾气,有点意思。”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她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滑到我面前。
我低头看,是视频通话。
视频里是一间白色的屋子,一切都是白的。
中间有一张床,床边坐着一个人,是三姐。
她身上没伤,面色平静,看来他们的确没难为她。
三姐的面前有张桌子,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年纪很大,身形肥胖,嘴巴上长着山羊胡,加上他那几乎秃了的地中海发型,典型的油腻中年人。
他正眯着眼,给三姐把脉。
吴神医?
我没见过吴神医,但我觉得,雪姨给我看这个,十有八九这人就是吴神医。
吴神医睁开眼睛,对着摄像头说:“雪总,她的眼疾很重,恐怕普天下,只有老夫能医得好。”
视频关了,我抬头,看着雪姨。
雪姨说:“我知道你攒够了钱,可假如我给他十倍的价格让他别治,你觉得,你那点钱,还能打动他么?”
我沉吟了一阵,说:“好吧,您说,想要我做什么?”
雪姨拍了拍巴掌,说:“好,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慢悠悠地说:“这玉佩我收着。我会散出消息,告诉世人这就是真的,并在下个月初八,公开展览,并悬赏一亿元,寻找另外一半,阳鱼玉佩!”
“一亿!”
“一亿!”
九文强惊呼出声,王浩也目瞪口呆。
而且还要公开展览,两块玉佩的身价,已经炒到了一亿五千万,要是谁同时拥有两块,双鱼玉佩合璧,且不说传闻的双鱼玉佩那神奇力量是否属实,光价值,恐怕就会翻倍。
九文强为了炒作,撒出的五千万花红的消息,都已经引起了江湖的震动。
没想到雪姨居然将计就计,直接拉到了一亿。
那必然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我眉头微皱了一下,问道:“公开展出,就不怕被贼惦记么?”
雪姨道:“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负责玉佩的安保,如果你成功的保住这块玉佩不被人偷走,那么你姐姐的眼睛我负责,而且,我还会把五千万花红给你。”
“真给啊……”
王浩再次惊呆。
我不动声色,道:“呵呵,您展出一块假玉佩,恐怕目的就是为了招贼吧。”
雪姨点点头,说:“聪明!九爷东西没人敢动,除非,他有另外一半的阳鱼玉佩,为了双佩合璧才会冒险。所以,我是要找出那个拥有另外一半的人。”
“所以你做猎人,假玉佩是陷阱,而我,是你的猎犬?”
我起身,说:“我没兴趣,我姐的眼睛我自己想办法,随便你抬高吴神医的身价,你应该知道,我如果想要弄到钱,不会太难。所以麻烦你把三姐交还给我。”
雪姨点点头,再次打开电话。
视频里还是那间屋子,还是吴神医,还有三姐。
“把白三千的姐姐送到九层楼。”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
“告诉吴神医,没我的命令,不准给任何人治病。”
吴神医听到命令,唯唯诺诺地点头,说:“不敢不敢,雪姨的话,就是命令!坚决执行。”
这明显是在逼我。
我心头火起,哼了一声,说:“哼,没想到,堂堂九爷的夫人,居然这么不讲道理。”
雪姨笑了,说:“九爷是江湖大哥,受万人敬仰,当然要讲道理,讲义气,但我是女流之辈,我无所谓,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我愤怒地一拍桌子,说:“我要见九爷!”
“哈哈,见九爷?就凭你?当年你爹白胜利也要见九爷,你知道他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么?”
听到他提起我爹,我的脑袋嗡了一声!
“我爹是九爷害死的?”
我冷冷地问道,感觉浑身的血往上涌。
雪姨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好吧,我再附加一个条件给你,你若帮我完成这次任务,我告诉你谁是你的杀父仇人!”
雪姨回到桌子后面,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
吴神医不给三姐治眼睛,我可以满世界去打听、去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第二个能治好她眼睛的神医。
可我爹的死因,恐怕只有九爷的人,知道的最清楚。
因为我娘曾恍惚地告诉我,我爹死前,就是接到九爷的请柬,去了一趟沈阳。
所以,我相信作为九连山最亲密的女人,雪姨一定知道我爹被害的真相。
我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好一阵窒息。
我慢慢地坐下,沉思了很久。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