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经验,爹每次这么问的时候,你要千万警惕!如果二哥的回答让爹满意的话,他会点头微笑,嗯~不枉为父多年教导,知道为百姓办实事!”
池砚在旁边笑得不行,因为池挽秋实在学得太像了。
池挽秋继续:“可如果二哥你的回答让爹不满意,那爹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哼~纨绔作风,枉费我多年栽培,你出门多历练两年再谈入仕吧,免得辱没池家家风!毁我一世英名!”
池挽秋将自己爹爹的语气神态学了个十足十,看得池砚肚子都笑疼了。
“都能开玩笑了,看来陆家的事情没给你带来太多困扰!”池砚终于谈起了此次见面的正事。
他怎能不知道小妹是有意逗他,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娘担心。
真说起来,池砚才是第一个知道孟香真实出身的人。
他还真是有些紧张,自己妹妹从小就喜欢粘在陆承恩身边,当然怕妹妹伤心。
池家可不光是池中锦看不上陆承恩,他自然也看不上,所以他的本意也是希望池挽秋合离的。
可池挽秋信上却说得清楚,暂时不想合离。
“所以就只提那两个要求吗?”
“是啊!”
池砚想起外面那些流言,带了些看热闹的心态,“看来陆承恩这次升官无望啊!”
池挽秋却摇头,“未必!”
池砚听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还对陆承恩有情,“三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咱家不指望用你的婚事去笼络谁,你至少自己过得舒心啊!”
池挽秋笑而不语,只强调了一件事,“哥,这件事要办就一定要快!”
因为,马上有大事发生了。
…
此时,陆家书房内。
陆承恩气得将一封回信撕成了碎片。
他托了很多关系,想将那个女子从京兆尹大牢里弄出来,然而事情丝毫没有头绪。
吏部那边更是给他下了通知,大致就是说他今年可能没法升迁了。
理由不用问,可他不甘心!
自己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可不止一件,升迁是他应得的,怎么可以为了这件事就断送了前程?
可手里的人脉能疏通的都疏通了,就只剩下一个池家,让他很是为难。
其实,他很不愿意去找池家的人。
因为池家那些人一个个恨不得鼻孔朝天,根本瞧不起自己,所以每次池挽秋回娘家时他都不愿意去。
他的自尊心很强,不愿意承认池挽秋嫁给自己是下嫁。
即便在兵部,他也只用自己的战功说话,从来不提自己是首辅大臣的女婿,就是要避嫌。
想证明自己没有池家,也可以闯出一番事业!
可现在…
“大少爷,孟夫人来了!”
很快,孟香推门而入。
陆承恩本就一脑门子官司,看到她后更是双眸一沉,“你不在自己院子里待着,来这干什么?”
现在的孟香已经收起了以往的娇气,甚至还带了一些小心翼翼,“听说你中午都没吃饭,我特意给你做了碗羹!”
陆承恩试着尝了一口,皱眉:“这也太难吃了!你做的?”
孟香神色有些囧,“这里没有煤电,只能烧火做饭,我为了给你做这羹,手都烫起泡了!”
她在家可是从来不下厨的,如今洗手做羹汤,这该是件多么浪漫的事啊!
换作以前,陆承恩或许会满目温柔地心疼她的付出。
可如今…
“你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做碗汤而已,还能把自己烫了,怎么这么笨?”
陆承恩语气里的嫌弃不加掩饰。
孟香双眼立刻蒙上一层雾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还不是为了你!”
陆承恩恼怒道:“你当初还说自己身世清白呢,只怪我蠢,才信了你的鬼话!”
孟香也有些上了脾气,自己都已经这样诚心道歉和讨好他了,还不够吗?
“承恩,我的出身就这样重要吗?当初你重伤垂危,就那么倒在路上,姑母劝我不要多管闲事救你,说你或许是个杀人犯。可我丝毫不在乎,为了救你,我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你都忘了吗?”
陆承恩心头一颤。
是啊,他之所以对孟香与其他女子不同,不就是因为她不在乎自己的各种身份,只是单纯爱他这个人吗?
可陆承恩似乎从没想过,自己是否能做到不在乎孟香的身份!
“对不起,我这阵子烦心事太多了,迁怒了你,你先回去吧!”陆承恩最终还是放软了语气。
孟香当然想和他回到从前,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没有再打扰。
她走后,陆承恩则转头去了泰安苑。
老太太最近也是心忧,之前那妙言禅师可是说过,只有老太爷这次的忌日祭拜顺利,方能彻底解除陆家的灾祸。
可如今…莫非陆家注定有此劫难?
“祖母,我打算亲自去池家赔罪,这一阵子是让池挽秋受了委屈,只要池家能帮我处理好京兆尹那边的事情,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当陆承恩这样说时,老太太忙不迭点头,“好,那你快去吧!”
一想到池家这门姻亲,老太太还是有些自信的。
“挽秋毕竟已经嫁入了咱们陆府,只有你日后有出息了,她才能跟着过好日子,有这层关系,想必池家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她就不信池挽秋敢合离。
陆承恩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便准备换身衣服出府。
而这时,外面有下人急匆匆进来回禀,说是池家已经来人了。
正是池家二公子,池砚!
祖孙俩都是一惊,他们心里已经猜到池家肯定来兴师问罪,但没想到这么快!
“祖母在此等候,我去和他们谈谈!”
陆承恩想着自己前去,毕竟陆老夫人算是长辈,若自己谈不妥,再让她老人家出面也不迟。
“好。”老太太还不忘嘱咐,“收起你的倔脾气,说话时注意分寸!”
“孙儿知道!”
陆承恩这一阵子接连碰壁,池家算是他最后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了,当然不敢再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