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可是,夫人,咱们店铺过些日子就要开张了,库存的量还不够,房租又这么贵,得赶工啊!”
郝掌柜老老实实地解释。
这间旺铺好多人等着要,是陆承恩特意花钱找关系才盘下来的,可见对这位妾室有多重视,他根本不敢得罪。
“你懂什么?凡事要做长远打算,大不了再雇一波工人,两班倒,真笨!”
孟香一脸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觉得古人真是没有商业头脑。
郝掌柜有心提醒,“这些人以前都是在小的手下干过活的,知根知底,若再招一帮新人,不仅提高成本,主要是用着不踏实啊!”
他将求救的目光投降身旁。
但陆承恩看见孟香那生气嘟嘴的模样,只觉得她娇俏,一边摇着扇子道:“就按照她说的去做吧!”
郝掌柜只能闭嘴。
另一边的孟香继续往前面的营业区走,这里的装修风格都是她亲手绘制,就连导购员的衣服都是她设计的。
她想着以后只要开成连锁店,这就是一道标志性的风景线。
包括几个特价区,开业大酬宾、买三赠一、儿童专区等!
她点点头,虽然不像想象中那样完美,但也还算满意。
但很快,她的脸又沉了下来。
“怎么这些服务员年纪比一个比一个大?”
郝掌柜连忙解释,“这些是咱们陆家的老人了,绝对信得过,都是成过亲的妇人,自然年纪大些。”
孟香直摇头,“不行,去招些水灵的小姑娘来!”
“可是,未成亲的姑娘家都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啊!”
孟香叹气扶额作无奈状,“郝掌柜,你知道开店铺最重要的是什么?第一步,就是要想办法将客人引进来,只有客人进来了才能有消费的欲望啊!我就不信你把工资翻高一倍,还没有漂亮的姑娘来应聘?”
郝掌柜:“……”
他在陆家做了半辈子生意,如今居然要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不会做生意?
本来还指望着陆承恩能够稍稍制止一下孟香的任性,但发现对方的脸上依旧只挂着宠溺的笑意。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陆承恩的心头宝呢?
“孟夫人教训的是,老奴记住了。”
“郝掌柜,你干嘛这一副沮丧的表情?信我的没错,我之前做出的香皂你不也赞不绝口吗?对不对,承恩?”
孟香说着,钻进陆承恩的怀中,勾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郝掌柜赶紧侧头,不敢多看。
陆承恩随手拿起一块成品的香皂,轻轻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
得了这句话,孟香立刻得意地看向郝掌柜,“听到了吧?还不快去!”
“是!”
很快,招工的单子便贴了出来。
对面楼上,池挽秋悠闲地品着新茶。
她当然注意到了“招工榜”三个字,笑了笑,对身旁的人道:“刘伯,麻烦你找个机灵的进去探一探!”
……
池挽秋没有继续巡视店铺,直接回了府。
脑子里还想着刚才那香皂铺子的事,院子里的丫鬟便来回禀:“夫人,孙姨娘刚才又来了!”
池挽秋脚步微顿。
自从前些日子老太太让陆承磊搬到她院子后,孙姨娘便几次三番过来找她,希望能帮忙去老太太面前求情。
亲儿子养在谁身边都不如养在自己身边。
于是,池挽秋连衣服都没换,转身去了大房那边。
到了后,门口负责通报的小厮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便直接走了进去。
“……姨娘,我不想去祖母那里!”
紧接着便是孙姨娘恨恨的声音,“都怪少夫人!不就是一篇破文章吗?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打了手板不说,现在还要拆散咱们母子,真是一点情理都不讲,难怪拢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池挽秋勾唇,直接推门而入。
孙姨娘刚想呵斥下人们越来越松散了,结果转头一看,进来的是池挽秋,惊得赶紧站起来。
“少……少夫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池挽秋笑,“就从你说我不讲情理,拢不住自己男人心的时候来的!”
孙姨娘脸色讪讪:“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挽秋直接略过她,来到陆承磊面前,柔声道:“磊哥儿为什么不想去祖母那里?”
陆承磊为难,“您和祖母总是管着我!”
每次在老太太那边吃饭都要注意坐姿、用餐顺序,喜欢的菜都不能连续夹超过三次。
但在姨娘这就不同了,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姨娘都会纵着他。
而且他还担心池挽秋会给他布置更多的功课,到时候他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了。
“净说孩子话!”池挽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从丫鬟手中拿过一包零食,“这是我今天从外面带回的麦芽糖,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只要你搬去祖母那,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好不好?”
陆承磊还以为池挽秋又是来训他的,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池挽秋之前是不允许他吃这些零食的,特别是甜食。
说年纪小,对牙齿不好。
想不到今天居然主动提出给他零食,一定是前两天打了他手板,所以想哄他高兴!
“谢谢少夫人,我都听你的!”
七、八岁大的孩子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立刻将其他顾虑抛在了脑后。
池挽秋满意地点点头,等再转头看向孙姨娘时,脸却沉了下来。
“姨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能将一双儿女养在身侧已经是老太太开恩,难道还想让他们做一辈子庶出?你能给磊哥儿找名师辅导他成才吗?你能在澜姐儿出嫁时给她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吗?”
“如今孟姑娘也已经怀了身孕,以后这府里的孩子会一个接一个,到时候祖母还会这么看重磊哥儿吗?你自己想清楚吧,别因为一时的糊涂断送了自己孩子的前途!”
孙姨娘默默垂眸,脸上满是苦笑,“我明白了!”
的确,孩子跟在她身边是没有什么大出息的。
该提醒的都提醒过了,池挽秋起身便离开。
孙姨娘目送她,抹了抹眼泪开始给磊哥儿收拾东西。
出了主屋,池挽秋便要离开,但又下意识扫了一眼旁边的房间,那里窗户正好开着。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向里望了一眼。
陆九渊正坐在一张木桌前,凝神静气地练字,十分专注认真。
他的房间没有单独的书桌,只有这一张木桌,旁边还放着杯盏,看来平时吃饭也是在这里。
“纸墨还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