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萧青云离开后。
叶婉宁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了,她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果然有两下子!”
她的贴身丫鬟秋亭轻轻为她捏着背:“王爷年轻气盛,图个新鲜也没什么,府里那么多侍妾,不也都是摆设么?”
叶婉宁还是意难平,“可她是第一个能哄得王爷为她办酒席的!不过一个四品小官家里的庶女,配吗?”
而且,她这个侧妃进门时,还是一切从简。
如今萧青云却要大张旗鼓的纳妾,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她心思一转,冷笑两声,唤来贴身伺候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躬身退下。
秋亭见到后,知道那个新进门的要倒霉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
……
夏清荷在夏家急得嘴上都起了泡,终于等来了摄政王府的花轿。
夏父笑的满脸开花,亲自把这顶四人抬的小轿迎进府。
临出门时,夏清荷跪别,夏父把她扶起,抚着长须,笑得如沐春风。
“我儿竟有如此境遇,真乃为父的骄傲。”
夏清荷的嘴角讽刺的上扬,说什么骄傲,她和家中其他姐妹,都只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拱手送给有凌虐嗜好的宁王玩乐至死。
在他心中,无论嫡庶,皆是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
如此凉薄,让人牙碜胆寒。
傍晚时分,迎着嫡母的妒恨,和其他姐妹通红的眼,夏清荷揣着夏父给她的银票和房契地契,笑着登上了摄政王府的花轿。
接了夏清荷的轿子颤颤悠悠进了巷子,从后角门把她抬进了王府。
迟迟等不到应该来接她的喜婆,夏清荷便自己下了轿子。
她头上还蒙着层红色的薄纱喜帕,缓缓走到拐角的时候,透过喜帕隐约瞧见了墙后站着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穿得华贵,一看就是王府里得脸的大丫鬟。
看到夏清荷,两人扶也没有上前扶一下,只鼻孔朝天对她道:“叶侧妃让我们带你去正堂奉茶,跟我们走吧!”
夏清荷没动,反而问:“王爷呢?”
“王爷到了时辰自会前往,夏姨娘还是赶紧过去吧,免得侧妃等久了。”丫鬟催促着。
夏清荷点头,如今摄政王府没有正妃,按照规矩,夏清荷要给侧妃叶婉宁敬了茶,才算仪式结束。
她跟着两个丫鬟来到正院,还未走到堂外,又有一个丫鬟疾步而来:“叶侧妃睡着了,还请夏姨娘等等。”
夏清荷知道,这是那个叶侧妃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只能在太阳底下站着等。
叶婉宁透过窗棂,看着乖乖在院子里罚站的夏清荷。
夏清荷身子站得笔直,脸上还盖着喜帕,看不清情绪。
叶婉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身穿水红色长裙,外披一件同色薄纱,露出洁白的脖颈和细嫩的锁骨。
一看,就是勾引人的狐媚子!
叶婉宁恨恨地回到座位上,妾室不得穿正红,连她进门时都是一身粉红色,这夏清荷倒是会讨巧。
夏清荷站在院里等了许久,腿都站麻了,才被允了进门。
走进正厅,看到一位仪态雍容的女人端坐着,她立即作辑行礼:“清荷拜见叶侧妃。”
“瞧着模样倒是不错。”
叶婉宁挑了挑染满蔻丹的指甲,“王爷既看上了你,就是你的福分,你且好好伺候就好,后面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叶清荷躬身称是,双手奉茶到叶侧妃的面前:“请侧妃喝茶!”
叶侧妃勾勾唇,却并未立即接下。
她身后的丫鬟见状冷哼一声,“哼!懂不懂规矩?给侧妃奉茶,要跪下行跪拜之礼。”
夏清荷没想到这个叶婉宁如此难缠,当下心口一堵,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
她脸上挂上恭敬和微笑,在叶婉宁面前跪下,将手中茶盏高举过头,恭敬地道:“请叶侧妃喝茶。”
叶婉宁抬眸扫了一眼夏清荷手中的茶盏:“哎呀,刚煮的茶太烫了,就在你手中凉一会吧。”
夏清荷隐忍着怒火,说道:“是。”
她就这样一直跪着举着茶盏。
直到手都酸了,叶婉宁才悠悠伸手摸向茶盏:“哦?凉了啊!我喜欢喝温的,再换一杯来……”
叶婉宁成心打压,用这个磨人的法子不停折腾。
一连摇头了几次,直到将夏清荷欺负得急红了眼,手都被烫起了水泡,她才罢休。
见她终于肯接茶盏了,夏清荷微微松了口气,暗暗揉了揉跪麻的双腿。
叶婉宁慢慢地喝了两口茶水,瞥了夏清荷一眼,随后从手上褪下一只通体碧绿均匀的玉镯,道:“这只玉镯乃是上品,就送给你当见面礼了!”
“谢叶侧妃赏赐!”
夏清荷心中一喜,伸出双手去接。
可眼看那玉镯就要落到她掌心的时候,突然被股大力一扫,顿时滚落到了地上,“啪”的碎成了几瓣。
叶婉宁把玉镯扔在了地上。
“大胆!本侧妃好心赏赐,夏清荷,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夏清荷猛然抬头看向叶婉宁,没想到叶婉宁这么无耻,自己打碎了镯子,却硬要赖到她身上。
叶婉宁眼底的冰冷和不屑让夏清荷看的清清楚楚。
“你不过是个四品小官家的庶女,让你做妾都是抬举了你,莫要攀上王爷的高枝儿,就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夏清荷快被气疯了,她万万也想不到,叶婉宁居然当众这样侮辱她!
她咬了咬牙,脸上满是怒色:“妾再是不堪,也是王爷属意纳进门的,叶侧妃这样百般为难,简直太过分了。”
“属意你?”
叶婉宁冷冷一笑,眸光冷凝:“原本府里多个人也没什么,当阿猫阿狗养着便是,可谁知你却这般不识规矩!”
“夏清荷,你一个小小的妾室,也不过就是可以发卖的奴婢罢了,还敢对本侧妃大呼小叫!秋亭,教教她规矩!”
“是!”
秋亭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夏清荷脸上。
直接将夏清荷打得摔倒在了一旁,喜帕也掉到了地上。
夏清荷捂着火辣辣的脸,满眼不敢置信。
“你……居然敢打我?!”
新婚第一天被打,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看着她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叶婉宁心情大好:“不打你,难道让你这个新妾室骑在本侧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