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拍着胸脯保证。
银窝、草窝都睡了,我也该去睡睡金窝了。
我和萧青云在崖底转了一圈,发现我们位于三面悬崖和一面江水之间。
而山崖陡峭,周围都是绝壁,根本爬不上去。
我摸了摸下巴:“要不我们制作木筏漂流去下游看看?”
萧青云沉默了一瞬摇头拒绝:“盲然顺江而下,遇到断流会很危险。”
“况且我们并不清楚哪里可以靠岸,说不定顺江而下需用好几日,倘若再遇上天气突变,便只能生生忍受。”
“别急,我留了七夜在崖上守着,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绳索断了,届时定会想办法救我们。”
我眨眨眼睛,口中道:“好!咱们再等等。”
心里却暗暗吐槽:不会做就说不会做,还找这么多理由。
我们两个跟野人似的,穿着树叶遮体,去摘野果充饥,等待有人来救。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幸好我们在蔓藤找到了一个崖洞,还算是适合过夜。
不过整宿都要和一些小蜥蜴、小蛇作伴了。
然后又找了些柴火升起了火,山洞里亮堂了起来。
萧青云做了一个能烤肉的简易架子,又把先前猎的两只兔子拿回来,开始宰杀清洗起来。
我过去帮忙,拎起一只兔子开始动作熟练地剥皮、取内脏、清洗。
看着我一气合成的动作,萧青云捏了捏下巴:“真是怕下巴惊掉了啊,你还是个女人吗?怎么看着对这种事儿习以为常啊?”
他是真的惊讶,一个深宅里养出来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这些?难道是有什么样的特别经历?
我没心没肺地说:“这有什么,已经习惯了。”
修行千年,我经常风餐露宿,砥砺精神,磨炼意志。
萧青云看向我的眼神很奇特,不过却没有说别的。
我也不在意,用削尖的木棍串上收拾好的兔子肉,然后放在火上烤,不一会,烤肉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山洞。
虽然没有盐巴,但等肉烤得直滴油的时候,我往上面裹上了一些香草、茱萸果等缀菜,那色泽就足够将人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我一咬,烤好的肉油脂饱满,肉质筋道,果香混合着肉香,让我的舌头瞬间找不着了北。
于是,我炫饭的速度,都把一旁的萧青云惊呆了。
吃饱后,萧青云坐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闭目养神。
我也往干草上一躺,开始数起了洞口漫天的繁星。
眼下的安宁,让我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不像是出来逃难的,更像是出来旅游度假的。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跟萧青云在一起,总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我们曾经就是这样在一起一样。
……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站在一间燃着熊熊烈火的屋子中。
华美的房间墙壁已经被烟火熏黑,浓烟弥漫中,我满面悲容,泪流不止,捏了一个扩音诀,双手合拢做成喇叭状围在嘴边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既然我只是你的阻碍,好,那我就去死!上穷黄泉下碧落,我与你,此生不复相见……”
凄厉的嘶吼声,吓得京城无数小儿啼哭。
火光冲天。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外面的人乱成一团,似乎在朝我喊叫着什么。
我听不见,他们不会扩音诀。
烈火凶猛,火焰无情的舔舐着房间里的一切,烧毁着所能碰到的任何物体。
房间里摆放的花草迅速被烧焦,我也如干草一般,快要枯萎了。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大声对我呼喊。
我看过去,浓烟中,却看不清他的脸。
身后的火焰凶猛的发出嘶吼,我的长发飞舞在热浪中,如同黑色的地狱之炎,充满着绝望。
悲伤,恐惧,愤怒,不甘……通通都化作绝望,让我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火焰的世界中,无尽的黑暗来袭。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
想到刚才梦里那一幕,仍有些后怕。
还好它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看向山洞外面,天亮了。
萧青云不知道去了哪里,昨晚他歇息的地方此刻趴着一只石蛙,正“呱呱”叫着。
我多打量了两眼,确定那丑东西不可能是萧青云变的,便起身出了山洞。
昨日还空荡荡的江边,此时却停着几艘乌篷船。
我觉察到了事情的反常,快步朝乌篷船走去。
为首的船上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开了血槽的短刃。
看到我,领头的大汉站在船头,居高临下对我道:“这片水是我孙老大的地盘儿!还不把你身上的银子交出来。”
我脸一黑,敢情是遇到了水匪。
还好经历了昨晚的狼狈,我满脸泥黑,眼睛又被蚊虫咬肿,蓬头土面的遮盖住了盛世美颜,省下了许多麻烦。
我翻个白眼,回道:“我站在这片土地上,又没去水里,干嘛要给你交银子?”
孙老大哈哈大笑起来:“你爹被我们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只图财,得了财便不会害命。”
“只要你交五百两银子的赎金,老子便放人,不然,可就别怪老子撕票了。”
我爹?
我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你是不是有病啊,别说五百两了,五十两我也没有啊!何况我爹都死了一千年了,绑你个头!你想撕就撕吧。”
孙老大眼一瞪:“不是你爹,那便是你的亲朋友人。”
我听后,嗤笑一声:“笑死了,我是个孤儿,什么时候有的亲友?你们这些水匪的素质也太差了吧,连这种谎都扯得出来。”
孙老大:“……你信不信我撕票?”
这时,乌篷船里突然探出一个头来,朝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友人是真的被绑架了?”
看到萧青云那张同样被蚊虫咬肿的黑脸,我急忙拉住孙老大的刀柄:“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说话太大声了,你看赎金五两行吗?”
一刻钟后,我被人捆了手脚,和萧青云一并被绑在了狭窄摇晃的船舱中。
萧青云瞪我一眼:“撕票就撕票?嗯?”
我自知理亏,只得弱弱答道:“我哪知道是你?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且他们跟我要五百两银子,我就是会变,也变不出来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