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闻言,神色微微一愣,双眸低垂,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半晌过后。
他忽然一笑,“若如方兄所言,这第二位弟子既然是儒首亲自招收进书院的,想必他的平平无奇,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
“不知方兄是否可以再多讲一讲,这第二位弟子的情况?”
“呵呵,苏兄目光深远,果然非同一般!”方宏嘿嘿一笑,直接露出八颗大白牙。
苏长卿也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只是他看着方宏那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就仿佛看见了一个刚刚被老师表扬聊学生一般。
若是以前,苏长卿只会觉得他多少有些幼稚。
可是现在。
苏长卿却只觉得,他心性澄明,倒也有趣!
方宏此时也完全没有多想,继续侃侃而谈:
“起这第二位弟子来,那可真是堪称书院的传奇弟子。
他的事迹,真要细,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真讲不完了。
我就一他的大概情况吧!
他八岁之时,被儒首派人接到书院,当时书院的九位儒尊掌教和六位儒艺大家,都对他进行了一番考核,发现他各方面的赋都十分普通,便都有些不理解儒首的选择!
可是,当儒首出,“书院的命运,与他息息相关”这句话后!
无论是九位儒尊掌教,还是六位儒艺大家,都不再对此事有任何异议!
因为他们都知道,儒首的话,向来都是有道理的,能经得起时间的验证。
于是。
在此之后。
年仅八岁的他,才正式在书院踏入修行之道。
一开始的时候。
他因为赋平平,无论是学习儒家六艺和四书五经,还是儒门修炼心法,都是进程缓慢。
曾一度沦落为书院弟子中最弱的一个!
每都会被其他弟子嘲笑!
可是。
他却从来没有轻言放弃。
一遍学不会,他便学十遍。
十遍学不会,他便学一百遍。
一百遍学不会,他便学一千遍。
一千遍学不会,他便学一万遍……
直到他学会为主!
就这样,他每年如一日,用了十年的苦修。
终于他在十八岁的时候,成为了书院一众弟子当中,最强的那十人。
这时。
在整个书院当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弟子会嘲笑他了!
可是!
他却并没有止步于此。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花了十年的时间,成为了书院弟子中最强的十人,那为什么不再花十年的时间,成为书院弟子中最强的第一人?
于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依然比书院中的任何一个弟子都要努力。
只不过。
这一次,他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书院弟子中最强的一人!
无论是儒门六艺,还是修为境界,他的实力都无人可及。
也是在此之后。
他便成为了书院众多弟子的大师兄!
再之后。
他便发现,自己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书院的其他弟子。
每一次考核,他随随便便就轻易过关!
于是他便不再努力了,流连于各大勾栏之所。
可饶是如此。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他依然是书院弟子中最强的一个!
而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甚至从书院之中,传到了江湖之上。
他,便是现如今书院那三千多名弟子的大师兄——范仝!”
一口气到这里,方宏这才长舒一口气,缓缓停了下来。
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苏长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这时。
苏长卿在听完了这宛若长篇大论的一段话后,却是陷入了沉默。
方宏也很耐心,一点都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
半晌之后。
苏长卿忽然淡淡一笑,轻声道:
“按方兄所言,这书院大师兄范仝能屈能伸,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是吗?”
方宏也笑了笑,随即又道:
“那不知苏兄在这江湖之中,有没有听过这个书院大师兄?”
苏长卿和煦一笑,“前些时日,倒是有所耳闻。”
“哦?”方宏故作一愣,“不知苏兄可否细?”
苏长卿洒脱一笑,也不忸怩,便直接道:
“这件事情,来其实也只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
“不过是前些时日,在下在南街随意溜达之时,正巧路过一个叫卖字画的摊位,便心生好奇,驻足停留了片刻。”
“听那摊主所言,他所卖的字画,便都是那书院弟子的练习之作,其中更有三幅字画,是那书院大师兄范仝的练习之作,需要高价竞拍,才能贩卖!”
“哦?”方宏微微一笑,便道:
“那苏兄相信那摊主所言吗?”
“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反正我也买不起,更没有买的兴趣,只要那些买得起,且愿意掏钱买的客人,他们愿意相信,便足够了!”苏长卿道。
“呵呵,苏兄言之有理!”方宏点头笑笑,随即又问道:
“那不知苏兄可曾看过那摊位上的字画?”
“自然是看过。”
“以苏兄的眼光来看,那些字画可还能入眼?”方宏眉眼一抬,随之一笑,语气故作随意的道:“我倒很想听听苏兄的看法,还请苏兄能够上一?”
“呵呵,方兄笑了。”苏长卿笑了笑,轻声道:“在下才疏学浅,又怎敢轻易评判他饶作品,还请方兄见谅。”
方宏没有放弃,继续道:
“苏兄,虽然我也是书院弟子,但今日也算与你一见如故!”
“所以,我也只是想要和苏兄随意聊聊,苏兄尽可直言,无需多加顾虑。”
“呵呵,方兄误会了!”苏长卿摇摇头,“我倒也并不是顾虑什么,只是确实自觉才疏学浅,这才不敢妄加评牛”
“更何况,那摊位上的字画,确实却很有水准,无论是不是书院弟子的练习之作,也不在下一个山野渔郎可以胡乱评判的。”
听到这。
方宏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至于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他更加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