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您能答应此事,胡某已经感激不尽,只是怕我儿愚笨,以后还得让您多费些心思了!”
胡武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拱手一笑,主打的就是一个态度诚恳。
只是他起身之时,又再次用脚在石桌之下踢了踢胡庆之。
正所谓,知父莫若子!
胡庆之当即领会胡武的用意,也连忙起身,立刻朝着苏长卿躬身行礼。
“多谢苏先生收我为徒,庆之定日后定当尊师重道,报答先生教诲之恩!”
“哎,庆之不必如此言重!”
苏长卿连忙扶起胡庆之,淡淡一笑道:“我虽答应教你练习书法,但也算不上是你的老师,更无教诲之恩。”
“你能用心学好,我便已知足了!”
胡庆之闻言,微微一愣,心想这苏先生这回话好像和父亲昨晚得不一样啊!
这我该怎么回啊?
犹豫之间,胡庆之便不自觉的看向胡武,那目光之中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胡武也是微微一呆,好在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立马笑道:
“苏先生笑了,庆之若是能和您有师徒之名,那是他的福报!”
听到这话。
苏长卿也只好笑了笑,便没有再多什么,只是语气随意道:
“对了,前几日我结识了一少年,正好和庆之的年龄相差无几,不过他出身穷苦人家,未曾读过什么书,但见他似乎对读书写字很感兴趣,便打算每日费些时间教教他。”
“要不这样,以后庆之便和那少年一起来我这院上课,两孩子共同学习,正好有个伴,便不会觉得太无聊!”
话音落下。
胡庆之顿时目光一亮,神色之中明显多了几分期待。
他今日本来是不愿意来的!
毕竟他每在私塾上两个时辰的课,已经觉得很无聊了。
虽然他的字也写得不好,但他也不想再多花时间去练字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撒了欢四处玩闹的时候。
让他坐下来读书写字,无疑是一种折磨!
所以当他昨晚听到胡武要让他今日来拜访苏先生,并希望以学习书法为由拜其为师时,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每日上完私塾的课,还得再和苏先生学习书法,这日子得多难过啊!
所以他自然是极度不愿意来!
不过。
在胡武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也不得不从。
一方面,是怕胡武揍他!
另一方面,是胡武告诉他这个苏先生有大本事,是个真正的高人,哪要是心情好了,教他一点书法之外的东西,就够他长大后纵横江湖了!
胡庆之虽然对胡武的话将信将疑,但也只好同意。
只是心中却始终觉得,以后的日子估计会越来越无聊了。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
原来苏先生在他之前,还收下了另一个少年为徒,且年纪和他一般大。
也就是。
以后他过来上课练习书法时,还有另一个与他同龄的少年可以陪着他!
想到这里。
胡庆之顿时就觉得不困了!
这课,能上!
而这时。
胡武闻言后,却是一愣:
“哦!原来苏先生已经收下一少年为徒?”
随后眼中又露出羡慕之意:
“想来那少年出身穷苦人家,虽是命运不好,但在这个年纪就能遇见苏先生,还能得到苏先生的关照,也算是上对他的眷顾了!”
苏长卿笑了笑,继续道:
“呵呵,胡镖头误会了,苏某虽然答应教他读书写字,却也并没有收他为徒,只是见那少年身世凄苦,却又正好与我相遇,便随手帮了一下而已。”
“至于这师徒名分,苏某自知学识不够,不敢妄为人师!”
“哈哈,苏先生还是太过自谦了!”胡武也笑了笑,连忙拱手道:
“若是以苏先生之才能都不敢为人师,那这整个四方城,恐怕也人敢为人师。”
苏长卿摇头一笑,摆了摆手道,“呵呵,胡镖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
接下来。
两人就这么聊了半刻钟,谈话的内容几乎都是围绕着胡庆之前来上课的问题。
比如每日上课的时间,以及上课的学费。
时间方面,暂时定于每日下午的申时,于明日正式开始。
若是平常有变,则再做沟通。
至于学费嘛?
苏长卿本想着胡镖头待他不错,为人处世也十分大方客气,今日这拜访的礼品也不薄,再加上他同时教李瑜和胡庆之读书写字,也耗不了多少时间,便想着就不收什么学费了!
可胡武却不依,非要给!
苏长卿推辞两次,见胡武态度坚决,便也只好收下。
只是胡武要一个月给五两银子,苏长卿则万万不同意。
要知道。
即便是每日去私塾上两个时辰的课,一个月也不过才五两银子。
他每日也不打算教太长时间,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一来是李瑜每日还要回家,和他爷爷一起做石炭球,每日能来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左右。
二来是胡庆之每日上午已经在私塾中上了两个时辰的课,若是再来他着上课的时间太长,恐怕会有很强的逆反心理。
毕竟,这对胡庆之而已,算是补课了。
苏长卿也曾年少过,对于补课一事,他是深恶痛绝的!
所以这补课的时间,最好还是减短一点为妙!
胡庆之还是个孩子,玩乐的时间,还是应该要多一些好。
因此,苏长卿只愿收二两银子一个月作为学费。
胡武拗不过,便也只好同意了。
只不过胡武心中还是打着算盘,想着既然苏先生不愿多收一些学费,那以后就让胡庆之过来上课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带些礼品过来!
总之,诚意绝对不能少!
两人商定这些事情之后,胡武便带着胡庆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