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你终于来了,要是你再不来,我只能再跑趟星辰峰去请你了。”,看着陈序走进大帐,宁泽高兴的说道,随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副校尉令牌扔给陈序。
陈序接住令牌,笑着说道:“怎么,冰魔宗那边闹腾的很欢吗?”
宁泽叹息了一声,将现在破岭军大营的情况说给陈序听。
陈序在前锋营服役过差不多一年时间,知道破岭军大营下辖士卒五十余万人,分为左、中、右三路主营,布设在几千里的防线上与天境国雪崩城的南溟军大营、雪荒军大营、冰魔宗以及姚部对峙。
三路主营又以中路为主,那座残缺的五阶天地法阵就布设在中路军的核心营地,中路军作为核心主力,起着稳定防线的关键作用,平时极少随意调动,所以只有左、右两路主营组织了前锋营,平时负责穿插工作,以消耗天境国的战争潜力。
问题主要是陈序他们从埋骨沙漠回来以后,也就是一年多以前,安插在雪崩城的细作传来消息,飞鹰堡大批的精锐子弟开始加入天境国雪崩城大营的南溟军。
开始破岭军大营对这个消息并没多重视,南溟军在雪崩城大营并不是主力,其作用跟现在的前锋营类似,也是负责平时在雪原上的穿插消耗战,飞鹰堡的精锐弟子加入,对目前双方的态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由于破岭军大营的轻视,并没有及时补充士卒到负责日常巡逻的前锋营诸营,在短短一年内,导致负责穿插巡逻到媚眼湖、王座峰的各前锋营损失惨重,左路军的三个前锋营自行营校尉往下,几乎都换了一遍。
宁泽所在的右路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前锋营右营校尉战死,能出战的行营士卒从原先的一千三百人锐减到两百人,前锋营中营能出去巡逻的也已不足三百人。
宁泽到前锋营左营不到两年时间,组织的巡逻队伍本来就少,这次也没逃脱受创的命运,在战死大半的士卒后,宁泽也是硬顶着上面的压力,不再往外派遣巡逻队伍。
行军打仗,死伤的难免的,问题爆发并不是出现在这里,而是出现在破岭军大营后续下达的军令上:各前锋营自行招募士卒,上报大营,限期夺回媚眼湖、王座峰的巡逻区域。
此军令下达后,左、右两路主军下辖的六个前锋营直接炸锅了。
在得不到大营支援的情况下,自组士卒,还要限期夺回巡逻区域,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若是在平时,各前锋营校尉自组的士卒外出巡逻尚有一战之力,而这次天境国明显将己方的巡逻队伍提高了一两个级别,平时难得一见的通灵境修士频频出现,肆意猎杀着破岭军前锋营的巡逻队伍,甚至传言对方已经有天元境修士暗中加入。
这样的状况下,中路军大营不但没有派出高阶修士支援前锋营,还让只有化灵境修为的前锋营校尉去自行组建士卒去对抗通灵境甚至天元境修士?
宁泽现在的前锋营左营士卒几乎都是来自宁氏宗族或者天云道宗的弟子,只有少部分是散修,巨大的战损影响的不仅仅的前锋营的实力,还会影响到他在宗族的地位。
听宁泽简单的说完情况,陈序想了一会,问道:“师尊他老人家现在大营?”
“不但师尊来啦,就连我族的长老都来了几位。”,宁泽无奈的说道。
这一年时间,宁泽从宗族带来的宁氏子弟损失大半,弄的族内对他是意见很大,族人不敢对宁隐老祖当初的决定多说什么,但对他却是不客气,甚至开始质疑他的能力,这是宁泽现在最大的危机之一。
陈序心中一愣,宁泽敢逆抗大营的命令,他能猜到肯定是师尊在其中斡旋,要不然违抗军令是重罪,踢出前锋营都是轻的,只是没想到宁氏宗族也有人想将他赶出行营,怪不得宁泽这么着急补充行营的士卒。
以目前的态势看,陈序也不能就这么听从大营的命令带着身后的族人出营巡逻,要是如宁泽预测的,对面有通灵境甚至天元境暗中加入,现在出去巡逻,真跟送死没区别。
难道是因为那块残碑?
陈序心中首先想到这一点,飞鹰堡现在将精锐弟子派遣到南溟军大营,难道是因为丢失了那块残碑,被迫做出的妥协?
飞鹰堡盘踞在埋骨沙漠北边,堡主有天元境修为,实力多少还是有点的,要不是因为那块残碑的原因,多少有些说不通啊,现在加入两国的争斗中,除去被当做炮灰消耗掉,什么都不会得到。
如果真是因为那块残碑,这么打下去,飞鹰堡、冰魔宗、天云道宗、黑衣人早晚都会明白,那块残碑都没在对方手中,但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这残碑还真是块烫手的山芋啊,陈序心想,怕是总有一天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就算不能确定是自己偷藏起来了,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师弟啊,你放心,在得不到大营支持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族人出去巡逻的,让你带族人过来也只是向大营表明一下态度。”,宁泽开口说道,看着一脸沉思的师弟,怕陈序误会他会拿荒原部族的武修填坑。
“等去大营见师尊一面再说吧,咱俩在这讨论也没多大意义。”陈序沉吟道,“或许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我猜飞鹰堡现在明着牵扯进来,未必是他们愿意的。师兄也不必想太多,现在首要做的是先保住你前锋营校尉一职。”
陈序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但也说的很清楚了,首选保住宁泽校尉的职位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大营将宁泽踢出军营,先不说对他的影响有多不好,自己身后的三百族人都已报备到大营,走不能再撤回到荒原去吧?要是接替宁泽的不是云秀峰或者掌教峰的弟子,怕是这三百族人都会被消耗在雪原之上。
“陈序说的对,泽儿,你还是太急躁了一点。”,师尊许景悠的声音从大帐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