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陈序脑子一片空白,出于本能,猛的往后倒去,企图以后仰的力量摆脱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后仰之力很大,硬生生的摆脱了抓住陈序手腕的那只手,却连带着把那人从草丛中一起拉了出来。
“我草啊”,不等陈序看清是谁,身后的陈猛大喊,像是在报警,又像是在给他自己壮胆。
那人趴在地上,赤裸着上身,苍白的身躯上布满了密集的抓痕,却没有血液渗出来。
陈序看着那人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睛,向陈序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滴妈呀,是那个倒客,陈序,跑啊。”陈猛在后面大叫一声,也不管瘫坐在地上的陈序,顺着来时的小路,以有生以来在最快速度,向河堤跑去。
同时边跑边向”
陈序直接吓懵了,瘫坐在地上,全身如灌铅一般,移动不了半分。
倒客那血红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序,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里攥着一块东西,艰难递了过来,沙哑的说:“拿着,拿着”。
这不像是正常人发出声音,更像是录音机或者留声机发出的录音。
处于懵逼中的陈序又神使鬼差的伸手去接。
一块玉佩,小半个手掌大小,握在手里感受不到温度,要不是手里的握式感,陈序甚至不觉得手里握着东西。
倒客见陈序接过玉佩,好似完成了一件别人交代的任务。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嘈杂的声音,知道是陈猛带着搜索队又回来了,想大喊,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东西一样,喊不出来。
那倒客慢慢的强撑起身体,向旁边的断崖处挪动,像是要赶紧离开这里,同时嘴里度嘟嘟囔囔的说着:“藏好,藏好。”
陈序又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玉佩放到裤兜里,等做完这些,那倒客已经挪到了断崖边缘,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断崖出滚去。
“在这里了”,听到陈猛在身后大喊。
“怎么了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陈序听到是来人是老支书。
老支书直接冲到断崖旁边,身后还跟着几个武警战士跟同村村民一起围着断崖向下观望,寻找着滚落下去的倒客。
回头又看瘫坐在地上的陈序,老支书知道陈序是吓傻了,忙喊道:“田老三,把陈老官喊来,陈序估计吓着了,赶紧领回去了。”
老支书说完,又瞅了瞅断崖有小路,可以下去。”说罢带着武警直接向断崖下走去。
那叫田老三的汉子走过来,看着一动不动的陈序,知道是吓着了,蹲下身子,开玩笑似的用力拍了拍陈序的后背。
陈序被田老三这么一拍,身体一震战栗,终于回过神来,像解脱了一样,全身汗如雨下,瞬间浸湿了上衣,直接躺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那田老三看到陈序这副熊样,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小子,看你人高马大的,原来这么不经吓,是不是见鬼了,哈哈,哈哈。”
“三叔,我真是见鬼了”陈序内心在呐喊。
诡异,太诡异了,一个被埋在古墓里超过两周的人,竟然还活着,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冲出包围圈,一直跑到这里,又把一块玉佩给了自己,关键是自己还很听话的收起来了。
“陈序啊,我也不是只顾自己跑,只是想咱俩也制不住那倒客,寻思你在这拖延一会,我去喊人帮忙,这不,下去的时候正碰到老支书跟武警战士,我就赶紧带着过来救你了。”听着陈猛厚颜无耻的说辞,陈序真想上去踹他几脚。
陈序勉强对那田老三挤出点笑容,说了句:“三叔。”便昏了过去。
陈序被是被父亲跟陈猛轮换着背回家的,到家后直接扔到了床上。
陈母看到陈序的样子,很是心疼,眼泪婆娑地说道:“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行,非得去抓什么倒客,这是你们小孩子能干的?”
陈父喝了一大口水,没心没肺地说道:“没事,估计是吓着了,一会就好了。这小子是真沉,把我跟小猛好一阵累。身体软的跟面条一样,倒跟前段时间挖出来的倒客身体一样软绵绵的。”
陈母本来就心里难受,听陈父这么一说,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老官,说的什么屁话,要不是你回来狗屁一通的胡说八道,小序能出去瞎转悠。”
陈父自知失言,触动了逆鳞,忙讪讪地说道:“我不跟你争,我去地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干的活”。说罢急忙离家而去。
第二天,陈序刚有点清醒过来,老支书就陪同着一名武警战士过来,同时来的还有苏梦,武警战士主要是询问陈序遇到那倒客时的情景,并在做了详细的记录,陈序只把玉佩的事情隐匿起来没有说。
老支书跟武警战士走后,苏梦留下来没走。
苏梦告诉陈序,再过几天,考古队就要撤离了,给出的理由是抢救性发掘已经结束,同时撤离前,会用夯土重新填埋了古墓以及甬道,周围设置了一圈围栏,禁止任何人随便靠近。
陈序经历过倒客的事情,又看考古队撤离的这么匆忙,知道事情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但是也没多问,估计问了苏梦也不会说,只能等考上东山大学考古系的时候,慢慢再向办法打听。
陈序问起那诡异的倒客的事情。
这个苏梦没有隐瞒,因为她知道,陈序作为直接接触者,肯定是知道有些诡异的,便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陈序。
在打开古墓墙壁的时候,看到那名消失的倒客躺在甬道上,脸色异常苍白,像睡觉了一般,把几个挖掘的村民吓了一跳。
虽然充满了疑惑,也没太当回事,正当准备把人拖出去,那倒客突然睁开了眼睛,甬道的光线有些暗,那倒客的眼睛却在黑暗中闪耀着血红的光芒,异常的诡异。
就在村民懵逼的瞬间,那倒客身体直挺挺立了起来,然后向外冲去。
冲击的力量很大,为首的村民以及后面的考古队员直接被撞飞出来。
这下可炸锅了,参与发掘的村民看到诡异消失又出现的倒客,心里就紧张,这下好了,被撞飞的村民不等爬起来,在地上吓的直接吓的哇哇大叫。
“我的妈呀,鬼呀,诈尸了。”
虽然开始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看到有人被撞飞出来,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引起一阵骚乱。
那倒客冲出来后,没做任何停留,沿着古墓的外沿,快速的向东边跑去。
守卫的武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有人趁乱抢劫,迅速打开保险,随时等待开枪的命令。
后来的事陈序自己也看到了,参与挖掘的村民吓的满地乱窜,守卫的武警赶紧带人追了过去,同时制止了恐慌的蔓延。
“血红的眼睛,应该跟我当时看到的一样,确实诡异吓人。”陈序心里想道。
接着陈序又试探性的问了出土的青铜器皿是那个朝代的。
苏梦也没瞒着,告诉陈序,出土的各类青铜器太杂了,根本无法准确的判断,有几尊完整的青铜器,从造型,纹饰上,苏教授认为是周晚期的。
只是那几尊器皿上画满了奇怪的字符,说是字符,更像是“鬼画符”,这是国内青铜器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国外留存的也没有。
苏教授倾向于画满“鬼画符”的青铜器是纯祭祀的礼器,古人“沟通神灵”用的,不过共同参与发掘的迟教授却认为,不是周晚期的,应该是后世的“模仿伪造”。
除去这些,也没有其他可以直接证明的证据,双方争执不休,只能先等更精确的断代结果。
陈母想留苏梦在家里吃饭,苏梦表示还有工作没做完,又跟陈序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