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肆溢,几乎在瞬间就强悍又霸道的将藝如尘整个人缠绕起来,似乎不打算给任何反应的时间,就要将猎物整个吞吃入腹。
绿衣剑客握住身后颤动不止的佩剑,面具下的眼眸警惕看着藝如尘周身的魔气,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本能还在身上,打算一有不对就用特殊的手段,给对方争取时间。
却见身着蓝衣道袍的少年轻轻抬手,神情闲适的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不用担心后,一抹血雾人形自身后缓缓浮现,不同于魔气的强悍霸道,而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一点点覆盖在魔气之上。
“吾会让阁下复活,但……”藝如尘微微眯眼,将手自心口放下,指尖灵活移动,在空中画下清圣道印:“不是在吾的身上,噬魔印!”
一字落,道印成,配合着血雾人形,将魔气吞噬殆尽后,一同消散在空中,惟有再次跳动的心脏在释放着不甘怒意。
“那是什么?”绿衣剑客未将手放下,依旧警惕戒备。
“只是一个道印而已,不会对吾造成伤害的。”
绿衣剑客摇了摇头,语气认真:“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那个啊……”恍然拉长语调,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很听话,不会乱吃东西的。”
绿衣剑客沉默的看着他,藝如尘回以真诚的目光,对视片刻后,绿衣剑客松开手,无奈转移话题:“你打算做什么?有危险吗?”
“吾做的事情不是都挺危险的吗?”藝如尘很有自知之明,在绿衣剑客再次投来严肃目光后,耸了耸肩:“吾打算钓鱼,可能会死的那种……啊,准确来说应该是,会彻底消失。”
“我……”
“你的好意吾心领了,但这件事你不能帮忙,不然吾会消失得更快。”藝如尘笑着说出无情话语,绿衣剑客在确定对方没有说谎后,轻哼了一声,回到菖蒲之中。
『请玩家不要作死。』电子光屏弹出。
藝如尘笑了笑:“钓鱼而已,算不上作死。”随后不等电子光屏再弹出其他话语,拿出之前剩下的金钱:“还剩下一半,要还给你吗?”
『不用,这本来就是为了玩家准备的。』
“其实吾很好奇,你是怎么在入侵系统的监视下,把钱一笔一笔的攒起来的。”藝如尘说着,将金钱收入系统空间,满意的看着那几个零。
『入侵的终究是入侵的,权限没法和一点点孕育而成的正版比。』电子光屏上的字带上了些许倨傲。
“那师父的好感……”
『是我。』电子光屏顿了顿,又浮现出一行字:『你那时的脾气真差。』
“你又不会做噩梦,也不会畏光,脾气当然好啦~”藝如尘不置可否,又问道:“那后面控制我救人的……”
『当然是那入侵的系统。它刚开始似乎有点畏惧你,所以我才能出现发布任务,后面它就又开始露面,让你接触一些和任务无关的人物。』电子光屏浮现的字透着冰冷:『玩家只用救任务范围内的人就好,其他人的死活和玩家无关,牵扯太多的话,容易剧情杀。』
藝如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伸出惨白的指骨抚摸菖蒲翠绿的叶子,菖蒲随即蹭了蹭。
“你看,他多乖。”
『你是在用自己的寿命……算了,你们玩家都一个样,不听劝的。』电子光屏上的字带着几分无奈。
“你不是人类,没有七情六欲,自然理解不了这种想法。”
『你现在算不上人类,也没有七情六欲。』
藝如尘动作一顿,随后恢复如常,笑道:“说的对,所以我们换个话题吧。比如,少白对吾的态度。”
『他的态度很好。』
“这点是自然,不用急着护犊子。”藝如尘笑了笑,接着说道:“但他的态度太好了,甚至是对吾毫无戒备,十分信任。虽然他的人设是如此,但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后,再单纯的人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而他的态度就像是……他曾经和吾认识。”
『在上一个周目,有一个玩家和主角的关系很好,她和你很像。』
“哦?有多像?”
『除了脸不一样,其他都一模一样。』
藝如尘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这样啊……”
另一边,位于苦境的一处偏僻之地。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不过苦境这个地方环境奇特,四季变化无常,故而没有看到什么叶落无声的萧瑟之景,而是一派鸟语花香,枝繁叶茂的春夏美景。
车轮转动的声音出现在林中,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穿行在树林间,看似繁重却十分轻巧灵活,偶尔遇上崎岖不平的地面,也能保持一定的平稳。
马车外一片生机盎然,马车内的气氛闲适悠然。龙宿是个极会享受的人,哪怕是这次的出行是一时兴起的,马车里也准备了许多吃食和解闷的物品,而且都是上好的,没有半点是打算凑合的。
清新怡人的熏香袅袅升起,仙凤低着头,一丝不苟的泡着茶,热气带着茶香丝丝缕缕蔓延开来,一身华贵紫衣的龙宿倚着紫狐绒毡铺垫的软塌,檀木琴摆在身前的楠木小桌上,一只手搭在琴弦上,随意拨动着,虽然不成调,但也算得上是悦耳动听。
一身青衣道袍,背负长剑的子蓿端坐在对面,双目闭合,神情平静淡然,自带出尘风姿,比起儒生,更像是清冷寡言的道者。
仙凤不经意看了一眼,心里的疑问随之加重,按理来说明明是两个气质性格各有千秋的人,不知为何总会因此想起秋宇先生,却又有几分违和。
吃瓜吃了一路的光球同样感到疑惑,不过这疑惑的对象是另外一个:『小阿则,都一天了,他为什么还不试探你啊,明明都已经生出怀疑了。』
因为龙宿已经有了答案,比起试探,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啊?什么时候?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喝喝茶,聊聊天而已吗?除了想听你弹琴被拒绝外,没其他的事情了啊。』光球感觉很茫然。
子蓿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琴音,手指微屈轻叩身下的软塌,打着节拍:当龙宿叫出‘子蓿’这个称呼时,他就不需要再试探了,也没必要,因为他知道吾不会说。
光球更茫然了:『他不相信你丢失了记忆?』
吾有没有丢失记忆,和他的猜测并不冲突。
『……啧,你果然是故意的,明明你可以拒绝同行。』
吾不会拒绝朋友的好意。
『tui!』深知儿砸是啥性格的光球表示十分嫌弃,对方如果真的是容易拿捏的单纯性格的话,“煞神”这个称呼就不会落在他身上了。虽然也有将背叛系统全部抹杀的原因在里面,但最主要还是因为……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下,子蓿指尖一颤,停下了动作,光球也打断了发散的思维,感受着空气中细微的异动,冷笑一声:『讨厌的气息。』
子蓿放在软塌上的指尖微颤,眉头微皱后又松开,语气平静:“到了。”
断断续续的琴音停下,马车也随之停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率先挑起车帘,金眸在望见车外的景象后,眉尾忍不住上挑了下,浅紫云靴落到松散的地面,向着身后的人伸出右手。
不能视物的子蓿突然碰到温热的指尖,脸上露出片刻的茫然,随即轻声道谢,将手搭了上去。
不似活人的冰冷触感顺着手指传来,龙宿面色不显,待人落地站稳后,轻施巧劲将人拉到身旁,松开手,语气玩味:“此地,甚是怪异啊。”
眼前所见皆是生机尽失之景,周围只有漫天的黄沙飞扬,连一抹绿意都没有,若不是一路过来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恐怕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荒漠之地。
子蓿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接下来会很危险。”
龙宿明白他的意思,转头向马车里的仙凤道:“凤儿,你留在此地,不要妄动。”
“是,主人。”仙凤点了点头,听话的缩回马车里。
龙宿叮嘱完事回过头来,就看到子蓿正静静地面朝他的方向,眉头微皱,便笑问:“子蓿,怎么了?”
“吾方才说,接下来会很危险。”
“吾知道,所以吾已经吩咐凤儿不要离开马车。”龙宿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汝与凤儿只相处了一天,倒是对她上心了。”
“龙宿……”子蓿无奈,欲言又止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转头走在他的身前:“不要离开吾太远。”
看着青年呈保护状态的背影,龙宿眸色微动,笑着应下了。
原本看着没有多大的地方,却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很久,眼前只有黄沙飞扬,若不是两人以真气护体,只怕现在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渐渐的,就分辨不出准确的方向了,入眼风沙遍地,哪怕知道身上不会沾染到这些,龙宿还是忍不住拿出紫晶团扇摇了摇。子蓿循声微微转头,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回头继续向前走去,神情依旧平静。
在天色渐暗时,子蓿停下脚步,双指化刃划过手心,鲜血顿时滴落在沙石上,铁锈腥气蔓延开来。
龙宿伫立在后面静静观看,只见子蓿轻轻移动着正在滴血的手掌,虽然不能视物,但依旧能准确的控制着血液滴落的位置,一个从没见过的晦涩印记渐渐浮现,细看之下隐有晕眩之感,不禁微微闭目缓解。
就在龙宿闭目刹那,印记骤然散发出暗沉黑气,子蓿睫羽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轰——”
耳边传来震天巨响,夹杂着细微的碎裂之声,无数道强悍金光直袭而来,大地瞬间崩裂坍塌。
“龙宿,退后!”子蓿抽剑挡在龙宿身前,催动真气斩散一部分的金光,剩下的避之不及,便打算用身体挡下。
龙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真气皆注入手中团扇,以扇为剑,紫龙剑气迸发袭去:“紫龙卷怒涛!”
随后快步来到子蓿身旁,正要拉人脱险之时,却见那些金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在他们二人身前散开了,失去目标的紫龙剑气继续向前,似乎撞上了什么,破碎之声更大,一座生机蓬勃的高山出现在两人面前。
“多谢。”
子蓿诚挚道谢,龙宿将目光从那座高山上移开,落在那张苍白平静的面容上,金眸微暗,若有所思道:“此处果然设下了阵法,只不过……这阵法并不针对吾,都是朝着汝来的。”
“原来如此。”子蓿面露恍然神色,随后说道:“既然是针对吾的,那龙宿你就不要进去了,吾可以应付。”
龙宿看着子蓿一脸认真的样子,摇扇笑了笑:“子蓿,汝是真的不明白吾的意思吗?既然这阵法并无伤吾之意,吾跟在汝的身边,汝才不会遇上逼命的危险。”
子蓿愣了一下,立刻拒绝:“不行。”
“吾都陪汝走到这里了,汝想让吾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这……”子蓿迟疑片刻,神情认真道:“那龙宿你记得与我保持距离,免得被牵连。”
龙宿摇扇不语,子蓿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不禁面露无奈,只得加快步伐,达到保持距离的目的。
光球看着身后很快就跟了上来,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的紫衣儒生,忍不住叹了口气:『云霏有句话说对了。』
子蓿神情不变:什么话?
『你可真黑。』利用起人来永远都是悄无声息的。
子蓿对此不作回应。
一前一后进入山洞,里面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充满生机,刚刚踏入其中,龙宿就感觉到了一股冷意,沉重的不甘和凄怆之感随即涌来,如同巨石压在心口处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好吗?”
本就满身煞气的子蓿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听到后面的呼吸声有些沉重,摸索着握住对方的手腕,将其拉到身旁。
好受许多的龙宿抬头,看着子蓿淡然自若的神情,自嘲一笑:“看来是吾托大了。”
“无事,拉着……”
话语未尽,子蓿只感觉一阵灼痛覆盖在身上,心口处瞬间迸裂开来,鲜血瞬间将青袍染成红色,手中随之一空。
『哦豁,来了。』光球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恶劣:『看看今天是会弑父,还是会弑子呢?』
如果您只想看戏,不想救那些任务者的话,回去之后恐怕就只有弑父了。子蓿按住流血不止的心口,脸色已经疼得惨白,神情依旧平静如水。
『啧,希望你还能活着回去吧,逆子。』光球不以为意,化光离去。
光球一离开,周身的压力骤然加倍,心口的疼痛也瞬间扩大,子蓿脚步踉跄了下,随后挺身伫立,抽出身后长剑,黑色煞气缠绕,散发着冷冽的寒意,向着周围的空气挥斩而去,剑芒闪过,空气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却见耀眼金光浮现,同样化作剑刃,狠狠劈砍在子蓿的剑锋上,一阵铿锵巨响传来,子蓿整个人向后倒飞,抵在石壁上,唇边染红,随即迅速挥剑格挡,催动本体力量,空间被压得一沉,反将金光震退数步,隐有金色液体滴落,腐蚀大片地面。
“许久不见了,[父亲]。”
子蓿抬手擦去鲜血,执剑伫立,态度有礼。
“一个污点,没资格那样唤吾!”
冷声怒喝传来,金光猛然暴涨,周身石壁崩塌,重击毫不留情的落在子蓿身上。子蓿再次抬剑,挡住袭来的金光,青蓝相间的光芒逸散开来,稳住了将要崩毁的山洞,一口鲜血咳出,神情却是漠然。
“那么,前任天道,吾奉大人之命,前来将汝……”青蓝光芒暴涨,冰冷杀意充斥其间,剑锋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声响,刺向虚无身影:“抹杀!”
“狂妄!”冷声历喝,金光化作巨掌拍下,带着惊涛骇浪之势,将青蓝剑芒吞噬。
轰!
两股力量相撞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一圈涟漪扩散开去,周围山石崩裂,青蓝光芒被巨掌压制,渐渐黯淡消失,而巨掌却依旧如初,仿佛没有任何损伤般,继续向前压去。
“规则抹杀天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巨掌拍下,子蓿以剑尖刺向地面,借力避开,却仍是被余波打中胸口,再次倒飞出去,勉强稳住身形,神情漠然:“虽然杀不了,但能重创。”
“那就看看是吾杀了汝这个污点,还是汝能将吾重伤了!”
另一边,光球循着凄怆怨气来到山洞深处,再次用力量稳住摇摇欲坠的石壁后,忍不住抱怨一句:“要打就出去打嘛,万一山洞塌了,伤到了任务者和那个剧情人物,我要耗费的力量就更大了。”
嘟囔埋怨间已经来到了山洞深处,只见山洞深处是以寒冰作为周围的洞壁,地面泛着一股粘稠的血红色,如同刚刚取下的鲜血一般,不过没有什么刺鼻的血腥味,反倒有股说不出来的清香,同样血红的藤蔓从地下伸出,攀伸着缠绕在最里面的一个冰棺上,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生机。
而这生机,一半取自周围的景物,一半是从藤蔓所缠缚的人身上处强行取走的,那些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古代也有现代,发型发色也不一样,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有些还是学生的打扮,双眼紧闭着被藤蔓所困,有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一、二、三……嗯?怎么才九个,还有一个呢?”光球环视了下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被藤蔓缠绕的冰棺上,带着暖意的金光浮现,覆盖在血色藤蔓上。
藤蔓如潮水般向后褪去,一道散发着虚弱光亮的魂体悬浮在冰棺上,光球满意的上下打量着,后面似乎看出了什么,诧异出声:“这个人是……?!”
洞口处,与子蓿陷入鏖战中的虚无身影察觉到了什么,动作慢了片刻,被携带着青蓝光芒的剑锋划过,带下了几滴金色液体。
“声东击西?”
虚无身影抓住再次挥下的剑锋,金色光芒与青蓝光芒相撞,子蓿身形一颤,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却是微微笑了笑:“任务才是首要的。”
“大人根本没有下令让你抹杀吾,对吗?”
“有区别吗?”子蓿敛去笑意,神情冷漠:“这次只不过是,任务者比抹杀你更重要。”
“也比汝这个污点重要。”虚无身影冷声嗤笑,嘲讽道:“吾看出来了,那个被大人接纳的新天道完全有创造新规则的能力,汝的存在没有意义,它完全可以等到汝消失在吾手下后,创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规则。”
子蓿沉默不语,催动本体力量将剑抽出,再次向虚无身影挥去,耳边依旧传来对方的嘲笑声。
“吾倒要看看,没了天道庇护,也没有剧情人物帮汝缓解伤势,汝这个污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哈哈哈——”
山洞的某个角落,龙宿睁开眼睛时就是孤身一人了,周围没看到子蓿的身影,只有一个阵法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阵法,轻易就能破坏掉。
这个认知让龙宿没有马上动手破阵,而是思考着背后之人的用意,若是不想让他去帮子蓿的话,以能够将他悄无声息带到这里的手段,完全能设下将他彻底困住的阵法,甚至是将他……重创。
骄傲的龙宿觉得自己还是能够保命的,不过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方法有很多,对方不但一个也没用,还摆出一副他想走就走的架势,不像是轻视,更像是……认为他根本不会去帮子蓿。
金眸微眯,龙宿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
……
“吞日龙吟!”
一声轻喝,山洞彻底倒塌瞬间,剑气化作紫龙轻易破解阵法,同时将掉落下来的山石击碎。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龙宿摇扇将周围的烟尘挥开,漫步向废墟中的身影走去。
只见子蓿跌坐在碎石上,发冠早已在打斗中变成了粉末,鲜血将身上的青袍染成深红色,同样染血的手握着满是裂痕的长剑,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另一只手却抱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面容清秀带着稚气,此时正昏迷不醒的少女。
“吾刚才打了个赌。”
子蓿一手抱着少女,拄剑缓缓站立,身上的伤势因为这个动作而加重,鲜血流得更多了,而他并不在意,脸上绽开一个暖阳般的笑容。
“吾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