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悠闲,抽着水烟晃着小腿的慕少艾,风愁别先是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羽人非獍的身影后,不禁猜测是不是像剧情里的那样,中毒昏迷后被人给捡走了,突然有点小同情呢。
毫无真心的想法,风愁别收回目光,有些尴尬的答道:“吾确实是想去帮忙,不过素还真前辈似乎没有告知地点,所以……吾迷路了。”
“哈~”慕少艾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不过心里却是不信,毕竟对方不是真正的无知少年:“只是说说的话,可不能取信于人,风大夫,劳烦你将手伸出来吧。”
风愁别十分淡定的将手伸了出去,同时催动一缕阴骨灵力缠绕在肺腑处,伪装成之前隐有暗伤的样子。
其余的伤势已经在游戏自带的一键治疗下痊愈了,慕少艾自然只能诊断出之前的状况,虽然不太相信,但一个人医术再厉害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只得暂时存疑,等羽人他们回来后再问问。
“风大夫回来的时间刚好,阿九已经把药给煮好了,先去趁热喝了吧。”
“不会里面还有黄连吧?”风愁别感觉自己已经真相了。
“哎呀呀~良药苦口嘛,况且小阿九都能坚持喝下去,风大夫该不会……”
“不,吾只是觉得药师放黄连的数量太多的话,会让这味药材的价格上涨。”他连一哥的茶和苍师兄的糕点都能咽下去,这点苦还真不算什么,就是有点无语。
“哈,只要能将人治好,价钱方面不是问题。”慕少艾笑了下,从袖中掏出一物,丢与风愁别:“接着。”
风愁别伸手接住,看清是何物后,有些不解:“追影?给吾这个做什么?”
慕少艾笑道:“自然是告诉风大夫你,有困难记得找人帮忙,不要一个人扛着。毕竟,风大夫你受伤的次数有点多呢,呼呼~”
“只是一些小伤,不过还是多谢药师的关心。”风愁别这次倒是没吐槽,将东西收好后,道谢说道:“如果一会儿药师遇到麻烦,可以找我询问一下。”
免费帮你找下好基友哦~不过人生还是得需要挑战,准确的地点就算了,吃多狗粮的他想缓缓。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风愁别便走进了厨房,从一脸不高兴的阿九手中接过药碗,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刚刚把药全部喝完,慕少艾便推门进来了,方才还一脸悠闲的神情多了几分着急,但还是礼貌的问道:“风大夫,请问你知道羽仔的下落吗?”
“羽仔失踪了?!”一旁快要睡着了的孤独缺闻言迅速起身,随后在慕少艾的示意下看向了正在放下药碗的风愁别,等待回答。
风愁别不紧不慢地将药碗洗了下,淡定道:“不用担心,带走羽人的人心地不坏,现在的他反倒很安全。”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想到还记得的剧情内容,风愁别表示感情这种东西果然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实在是有些麻烦。
“那,风大夫知道羽仔现在所处的位置吗?”慕少艾闻言安心了些,随后又问道,风愁别挑了挑眉,忍着笑意:“药师,你确定要知道吗?”
“嗯?”
慕少艾愣了一下,孤独缺催促道:“卖关子最没意思了,既然看病的你知道位置,就直接说了吧。”
“直接说是没办法说的,我只能告诉药师你们一句……”风愁别将药碗重新放好,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羽人他现在在一个都是女子的地方。”
慕少艾拿着烟管的手抖了一下,长寿白眉微微上挑了一下,有些怀疑:“风大夫你……没有在开玩笑?”孤独缺也表示怀疑:“羽仔这么有福气的吗?”
这是亲师傅会说的话吗?好吧,还真是。
风愁别忍住想揉额角的动作,仅仅是挑了挑眉:“我很少开玩笑,羽人所处的环境确实如此。”说完又看了看外面,问:“大哥回来了吗?”
慕少艾闻言稍稍回神,烟管一指外面:“正坐在外面休息。”
“多谢。”
慕少艾摇了摇手中的烟管,表示不用客气,随后又继续想事情了,风愁别见状便没有再打扰,推门来到了外面。
出到外面就看到一抹水蓝端坐在石桌前,拿着一杯不知谁帮忙泡的热茶,慢慢的品茗观景。
“大哥,情况怎么样了?”
风愁别看了眼湖中被他们气息吸引出来的蠹鱼孙,调整好语气,走过去坐下,有几分好奇:“听说羽人失踪了,药师正着急着呢。”
秋宇将茶杯轻盖放下,拿起折扇轻摇,解释道:“刀戟戡魔顺利完成了,只不过赦生童子被绛殷给救走了。听被鬼梁天下带回的燕归人所说,他们被一位道门前辈相助,在战局结束后便告知谷中有毒气蔓延,虽得到了丹药压抑毒性,但还是中毒昏倒了。鬼梁天下前去之时只看到了燕归人,羽人非獍不知下落。”
赤朱那家伙居然会救人?怪不得会被雷劈,那可是三台柱其中两位的便当,幸好没那么容易死。风愁别不禁有些惊讶,不过这种私事他一般都不会多管,听完后便不再理会了。
“原来是这样,羽人刚刚结束战局不久,元气大伤确实容易出事,怪不得药师这么着急。”风愁别四处看看,很随意的说道。
秋宇摩挲着微凉的扇骨,闻言微微笑了下,语调平淡:“人类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有些特殊的,这很正常。”
“嗯?!”风愁别吃了一惊,讶异看去,却见人突然靠近,掐印设下隔音结界:“现在,能否和我解释一下,你坚持留在岘匿迷谷的原因。”
风愁别刚要开口,秋宇便拿着折扇轻抵了下白纱上接近唇边的位置,脸上依旧笑着,语气却是漠然:“毕竟你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况且你本来就有出手帮忙的打算,答应下来后根本没必要留下来。而且,这几天凡是少艾和羽人非獍所在之处,你都会拉着我在一旁看着,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对他们相处状态的调侃。所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我就是难得见你肯拿命换一个人的安危,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是有些特殊的。”小算盘被发现,风愁别也不含糊了,直接说了出来:“虽然你不是人类,但万事总有个万一在前面。”
“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
“就是了解才会担心,况且有时候剧情的力量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和思维,现在差不多尘埃落定,可你对慕少艾的态度……”说到这里,风愁别不禁眉头紧皱。
秋宇眼中露出了些许无奈,一声叹息传出:“所以说,你还是不了解我,若是了解我,应该是知道我对朋友都是有些特殊的。而且说到特殊的话,龙宿和少艾曾经都说过类似的话,我对愁别你也是特殊的啊。”
“呃……”
“而且我终究不是人类,将那种想法放在我的身上,愁别你不会觉得有些违和吗?”
“呃,这个……”
“人类似乎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日久生情。如果论相处的时间,也是愁别你……”
“我错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风愁别越听越尴尬,最后忍不住将脸捂住,想找个地方溜了。
秋宇眼里有了真切的笑意,随后看向那串挂在茅草屋下,因阳光照射微微闪动的六翼风铃,语调微沉:“况且这世上先来后到的事情还是很少的,若是不能让他发自内心的开心,就算是真的豁出性命又如何,得到的也仅仅是愧疚罢了。毕竟盼着的是那场红雪,而非是一面之缘的相助,能掏心掏肺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后者。”
风愁别闻言刚要开口,秋宇却收回了目光,抬手倒了杯茶,轻轻推了过来:“喝点茶吧,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说清楚的,我很少会瞒着你什么事情。”
“这样啊,那要不你把身份说了呗ヽ(w)ゝ”
“这个不行(-、-)”
“行吧,我就知道( ̄へ ̄)”
再次被拒绝的风愁别表示已经习惯了,这个话题也这么揭了过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意瞬间蔓延:“……这茶是素还真泡的?”
秋宇点头,抬手撤去结界,解释道:“方才回来的时候在琉璃仙境泡的,鬼梁天下也在,应该是有打算喝茶解除恩怨的意思。不过茶刚刚泡好,一位名叫无悼一人庸的男子便找了过来,请素还真去劝说残林之主解除招式,素还真看在之前的恩情份上就答应了,鬼梁天下也跟了去,我见这茶刚泡好不喝有些浪费,问过屈世途后就拿了下来。”
“……”还真是勤俭节约。
吐槽归吐槽,风愁别倒是想起了这部分的剧情,对于这样的事情还真有点可惜无悼一人庸这个人物,偏偏遇到这样的妻子和儿子,不过错了就是错了,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遮掩不了那开始崩坏的三观。
想到这里,风愁别忽然发现岘匿迷谷似乎少了一个人,便问道:“申屠东流怎么不见了?”
“我下来的时候顺便和他说了这事,他听了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我顺便出手帮了一下。”
“你故意的?”
“自然,毕竟大……大姐在那里,可不能在人数上吃了亏。”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_”
“多谢夸奖(_;)”
残林。
申屠东流不在,茝兰便代替了对方守门口的位置,毕竟自己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帮忙了,残林之主劝了无果,见对方坚持,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暗地关注着情况。
这天茝兰一边守着入口一边和旁边的植物聊天,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远远的跑了过来,然后停在了她的面前,额上还密布着一层汗水。
“咦?大哥哥你的伤好了啊,林主在里面练功,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过去找。”茝兰贴心的递上了一张帕子,微笑着解释道。
申屠东流道谢接过,刚要开口解释,素还真他们的身影已经到了,茝兰看到其中的两个人,表情不高兴了一瞬,但还是礼貌询问:“请问,几位是来找林主的吗?”
素还真稍稍行礼,看着面前容貌稚嫩可爱的少女,虽然没有和对方见过面,但也从慕少艾那里听说过,态度同样有礼:“是的,还请前辈代为转告一下。”
茝兰刚要开口,申屠东流便站到了她的面前,态度强硬:“若是来谈刀瘟一事的,还请诸位现在就离开。”
“这……”
“所以你们也是来帮那个坏人求情的?”茝兰立刻明白了申屠东流话中的意思,不高兴的情绪瞬间展露,态度也强硬了起来:“要求情就让正主来,不然就算是求一百次,也只是给林主添堵的。”
最近才把那孩子情绪调整好的,结果就又来了。
“求情之事还得问过笑禅好友方知,姑娘与申屠先生何不先让吾等见过了笑禅好友,再做下评论呢?”鬼梁天下有礼劝说道。
申屠东流目光一凛,伤势虽未痊愈,冰冷刀气不减气势:“若不想事情走向极端,现在便离开!”
茝兰指尖微动,周围藤蔓也为送客做好了准备,就在气氛僵持之时,一声轻吟传出:“嗯,今日的残林变得异常热闹了。”
鬼梁天下松了口气:“笑禅,别来无恙。”残林之主和申屠东流颔首致意后,才看向另外三人:“好友今日与素贤人携同而来,定有要事。”
素还真手执拂尘上前一步,欠身行礼:“劣者乃是为了刀瘟之事而来。”残林之主沉吟一声:“哦?”
素还真继续说道:“素某斗胆,希望林主能赦免刀瘟一命,让她与其子一同退出江湖。”话音刚落,凝肃的气氛再起,残林之主冷冷质问:“刀瘟患剑灭我皇甫家族,杀了皇甫家上下多少人命,我所背负的血海深仇,又有何人能化解呢?”
素还真叹息一声,答道:“林主,一人庸是一名弃恶从善之人,长久以来为武林贡献甚多,而恨不逢从小到大不会见过自己的双亲,一直到现在才有享受亲情的机会,对事而言刀瘟本该遭受恶报,但其夫对赎罪的努力,其子对亲情的盼望,能否请林主再给一次宽容的机会?”
残林之主又质问道:“那谁能给予皇甫家族一个机会?”素还真歉然答道:“劣者明白此事对林主而言实多为难,但素某可担保刀瘟日后不再为恶,甚至为此赎罪,不知林主是否愿意网开一面?”
残林之主自嘲笑道:“网开一面?哈哈哈,多余的仁慈就是我一直无法为亲人报仇的主因。”
茝兰随声质问道:“若是林主网开一面了,那个坏人自然能够享受到天伦之乐,那林主的那些家人呢?他们因为无辜枉死,至今都入不了轮回,谁又能帮助他们?就因为逝者已矣的道理,所以他们的痛苦就没人理会了是吗?”
连声的质问步步紧逼,劝说的话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出口,却见粉衣少女挥手执灯,稚嫩的眉眼透着一股逼人的威严,眼中异光浮现。
“你们,听过亡者的哀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