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怀诗本来不想对叶秋柔有什么恐惧,她不过就是一个抢走自己的一切都女人罢了。但是这一刻她还是害怕了。
她怕若是叶秋柔还像从前那样对她,她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她怕叶秋柔若是真的要把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切的恐惧吞噬了她,但是她面上毫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丫鬟倒是看着面上毫无惧色:
“奴婢以身家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这个丫鬟的父亲在朝中也是有一些实力的,同那些被父母卖到皇宫的总归是不同的。
“那你们中间,谁是云娘?”
叶秋柔这一刻,手里的珠子已经紧紧攥着,怕是要捏碎。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能在自己大婚当日勾引圣上,这怕不是不想要命了!
底下的丫鬟们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后面的叶怀诗慢慢探出头来。
“奴婢就是云娘。”
叶怀诗紧紧低着头,唯恐叶秋柔认出她来。
她现在脸上有冻疮,嗓子也冻坏了,身子大不如前,倒是希望叶秋柔不要认出自己来。
当叶怀诗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叶秋柔莫名有一种很久远的熟悉感,可是她说不出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奇怪。
她打量着这个丫鬟,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出血,整体看着也没有精神,只是有点奇怪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如此强烈以至于她都快忽略了叫她过来的目的。
叶怀诗说起来同叶秋柔已经一年多没有再见面,叶秋柔怕是早把她这一号人物给忘了,但是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叶怀诗声音有些颤抖却不卑不亢:
“奴婢名叫云娘。”
叶怀诗的声音倒是与以前那副甜甜的嗓子完全不一样了,到这一刻,叶秋柔还是没有认出叶怀诗来。
叶秋柔只是觉得她奇怪,让她走近一点。
叶怀诗走进的时候,她才开始问她同圣上的关系。
“昨夜,圣上去找你,这事情可属实?”
“属实。”
虽然已经有人跟她说了这个事情,但是听到云娘亲口说出来,叶秋柔还是震惊。
在自己大婚当夜,陆承渊竟然真的来找别的女人了,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你个贱人,你可知那一夜是我同圣上大婚!”
叶秋柔这一刻情绪激动起来,坐也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紧紧攥住叶怀诗的领口。
这些日子她本来就身子不好,在叶秋柔的打击下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奴婢知道”
叶怀诗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叶秋柔紧紧攥着她的下巴: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敢?你可知本宫是后宫之主?你惹本宫又有几条命来赔!”
叶怀诗本来想辩解说那夜不是她去找陆承渊的,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种事情,无论自己怎么说,也不会是陆承渊的错。
就算自己是强迫的。
大家也只会怪自己。
叶怀诗的脸被紧紧攥住,迫不得已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叶秋柔,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叶秋柔一瞬间被震惊到,一下子把叶怀诗推到了很远的地方。
叶怀诗一下子倒在地上,她本来就身上很多伤口,闷哼出声。
“叶怀诗?”
叶怀诗没有出声,她果然还是认出自己来了。可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的,不过毕竟是这张脸,就算是差别再大也会有六七分相似。
现在若是叶怀诗咬死不承认,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奴婢不懂娘娘在说些什么。”
叶秋柔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叶怀诗?你……你不是在袁志死的那个时候失踪了吗?我想着你早死了,你一个罪臣之妇怎么可能成了宫中的人?”
这中间的一切叶秋柔自然是不懂的。叶怀诗只是打算咬死自己不是她:
“奴婢不懂娘娘再说什么,奴婢确实听过叶怀诗的名号,但是从没有见过。”
地上的叶怀诗声音破碎沙哑近乎像八十岁的老太太,并不像二十岁左右的声音。
叶秋柔听着她说的话半信半疑,她这张脸确实是有所变化,但是这眼睛实在是太像了。
没想到为什么在这里还能遇见叶怀诗,就算不是她,这也太像了。
“怎么会这么像……”
听到叶秋柔这么说,叶怀诗倒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怀疑自己了。
良久叶秋柔才想起来叫叶怀诗的原因:
“你……你真的不是叶怀诗?”
这双眼,跟传说中的她母亲一模一样。
怎么会呢?
“奴婢确定不是。”
想来叶秋柔是彻底相信了。
“那圣上为什么要在那一夜去找你!你同圣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叶怀诗听到这里,心里迅速盘算着,已经有了自己想到的应对措施:
“奴婢同圣上没有任何关系。”
“放肆!敢在本宫面前撒谎!你算个什么东西!”
叶秋柔一下子把手里的杯子摔碎在叶怀诗面前,玻璃渣子扎到了她的脸,几滴血珠往下滚落,叶怀诗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动。
“奴婢同圣上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那日宫中生产的时候奴婢在一旁陪侍,故而圣上来询问皇子有关的事情罢了。”
“怎么可能,圣上怎么可能非要在同我大婚当日同你在一起谈论皇子?”
叶秋柔看着叶怀诗的脸,本来就有几分烦躁,现在她又是同陆承渊在一起的女人,更是厌恶无比。
“圣上驾到!”
外面公公的声音传过来,这些屋里的丫鬟一个个地都好奇起来。
在宫里这么久,圣上还一直都在处理政务,从来没有踏足过后宫。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可以见到圣上的面貌,自然是激动万分的。
最激动的原来应该是叶秋柔了。
“圣上,您可算是来了,臣妾在这里等您好久……”
陆承渊缓缓走过来,一身玄色衣袍,坐到叶秋柔屋里正中间,却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跪着的叶怀诗。
他看着叶秋柔眼中充满了厌恶,但是又看到了地上的叶怀诗那副样子,心里很复杂。
“让你久等是朕不对,那夜朕有事。”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陆承渊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叶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