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公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不可能不懂这个事情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说完这些他还要去陆承渊宫里当差,并不打算在叶秋柔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等这个公公走之后,不用想,叶秋柔又是一顿打砸。
“娘娘,皇子和公主已经放在奶娘那里了……”
叶秋柔进宫的时候原来身旁伺候的丫鬟自然是不能跟着她进宫的,现在她身旁的丫鬟是宫中的,怕得不行。
“跟本宫讲干什么!又不是本宫的孩子!不知道哪里的野种也敢抱过来,真是成心来恶心我!圣上这么做也就罢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来恶心我吗!”
叶秋柔恶狠狠地盯着她面前那个丫鬟,一下子把她吓得跪在地上。
自己本来就不爽,想到从小跟着自己到大的丫鬟不能跟自己进宫,自然是看见这身旁的丫鬟就是不高兴的。
也不是她同原来的丫鬟有多么深的感情,只是那个丫鬟毕竟跟她一起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自然是最趁手的。
现在这些丫鬟一个个的出现就像是提醒她成了皇后却不被爱一样,怎么能让她高兴。
“皇后娘娘,您误会奴婢了,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滚!你现在给我滚!”
叶秋柔的声音刚刚传出来,就已经把那个丫鬟吓得赶忙从这里跑了出去。
但是听了刚刚那个丫鬟说的话,叶怀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吗?叶怀诗隔了一个多月终于能听到自己孩子的消息,哪里能不激动!
说着她刚刚把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完,就自告奋勇去了奶娘孩子那屋。
远远的叶怀诗就看见篮子里的两个孩子,白白嫩嫩的,皮肤那么好。
他们两个都睡得香甜,看得叶怀诗不由得流下眼泪。
自己的孩子,却要丢给叶秋柔养,为什么!而且叶秋柔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很讨厌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们好呢……
正想着,叶怀诗心中无限惆怅。
那襁褓中的幼儿……
再看看她已经枯黄的手和身子。
这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可是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
“云娘,皇后娘娘要在宫里寻人了,现在要我们都过去呢。”
叶怀诗赶忙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赶紧应了一声。
不知是寻什么人呢。
说着叶怀诗就跟着那些其他的侍女一起走到了叶秋柔宫里寝宫,她还专门示意外面的那个宫女把门关上,让她们都靠的近了一些。
叶怀诗因为害怕被认出来,专门站在了最外面。
“本宫今日叫你们来想来你们也是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外面那对孩子的身世圣上估计已经把宫里知道的人都清理了,但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想着你们自然还是会知道一些的。
“本宫不是小气的人,有关圣上昨夜的事情你们谁知道,以及这孩子的来头,我自然是不会说出你们的名号,若是你们能为本宫提供线索,定有重赏,起码包你们衣食无忧。”
听到叶秋柔这番话倒是意料之中,叶怀诗知道陆承渊做事差不多算是滴水不漏,但是她在做粗使丫鬟的时候,宫中这些事情确实还是在传的。
尤其是那夜叶怀诗被叫走,粗使丫鬟她们当中的许多人都知道,宫中又是最容易走漏风声的地方。
况且陆承渊把叶怀诗弄到叶秋柔这里就是为了能让她被叶秋柔刁难吧,那一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替她瞒呢?
只是已经过去了好一会,竟然没有人把叶怀诗供出来,她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姑娘罢了,这倒是反常。
但是想想她在做粗使丫鬟时的那个姑姑是个聪明人,怕是她的手笔。
倒是要好好谢谢她了。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眼看着叶秋柔就要不耐烦地破口大骂了,有一个丫鬟赶忙开口:
“娘娘,我知道,我知道,那夜奴婢听说,是有一个女人在宫中生产,至于这个女人是谁我们谁也不知道,就是那个女人是圣上好久之前的女人了。
“有些人说圣上爱她入骨,可是又有人说圣上根本就没有看上她,毕竟要不然怎么可能刚生产还是一对龙凤胎,这样的国家功臣怎么可能就直接抛弃呢?”
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没有什么事实性可言。
“本宫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死了没有,还有那一夜皇上为什么不同本宫待在一起,是因为有了旁的女人吗?”
听到这里倒是知道的丫鬟多:
“这个娘娘您放心,除了您皇上绝对没有别的女人了……”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皇上在东宫的时候是怎么样一个不近女色,竟然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她这么说着,这里面也有丫鬟不吭声。
她们也是知道了当夜云娘同圣上的事情。可是这事情怕是说了两头的罪,而且皇后娘娘又是一个容易迁怒人的性子,谁也不敢跟她说坏消息。
“你们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可是圣上不还是有了这么一对孩子吗?”
叶秋柔也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跟她在一起了,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
从前叶怀诗在宫中产子的事情在朝中满朝风雨,但是叶侯爷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子,这孩子最后给叶秋柔养了,若是知道那女人是叶怀诗她还不暴跳如雷。
所以就连她亲爹也瞒着她,当时陆承渊又说了再谈论者斩,所以现在宫中谁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从前的罪妇叶怀诗。
“娘娘,奴婢知道。”
后面有一个人突然弱弱的声音传过来。
“说。”
叶怀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知道这个丫鬟刚刚说那些的时候全都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像是想说些什么一样。
“那夜,听说皇上去了浣衣局。”
“怎么可能?皇上这样金尊玉贵的怎么可能去浣衣局寻人,你怕不是想多了吧?”
旁的丫鬟一个个的都对她这样想出名想疯的样子嗤之以鼻。
可是她却不紧不慢:
“我不仅知道那个人在浣衣局,我还知道,她叫云娘。”
全场现在一片安静,针落可闻。
“而且,现在她就在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