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玉郎就是太子

听到这个声音,叶怀诗熟悉,她太熟悉了。在这个时候,又是在袁志的身旁,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她一点也不想再跟玉郎有瓜葛,但更不想跟袁志待在一起,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她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为什么玉郎会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一切简直不可能,为什么她去了叶家玉郎就能出现在叶家,她嫁去袁家玉郎就能出现在袁家,就连现在来了西渠他也能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一切简直恐怖。

陆承渊面上瞧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叶怀诗衣衫不整的样子和袁志紧紧抱着的她的腰,脸色浓暗得要命。

叶怀诗虽然不怕他,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想要离袁志远一点而不能。她的血绝不会有让人昏倒的本事,现在的场景跟大婚之夜没有区别,这大概又是玉郎燃的香。

“你……”

叶怀诗不知如何是好,虽说袁志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但是她同自己丈夫在最亲密的时候被从前的情郎闯过来,叶怀诗还是心里难受的。

她还没把衣服穿好,就看见陆承渊一步步走过来,把自己的外袍脱了紧紧裹住叶怀诗,示意外面的人进来,就直接把叶怀诗拦腰横抱,带了出去。

在陆承渊怀里的叶怀诗一动不敢动,她不知现在为何如此,接下来又将何去何从。

陆承渊一路黑着脸,脸色尤其差,若不是为了叶怀诗可能肚子里的孩子,他不必如此。

他燃的香本来应该是让袁志产生幻觉的,所以现在本不该如此,不知为何他转头就晕倒了,这也让他疑惑。

到了自己的卧房,他随手就把叶怀诗丢在了床上,叶怀诗环视四周看着这房间不禁讶异竟然比袁志还富丽堂皇。

等等,在这个府邸,房间布置能比袁志还好的,能来去丞相府把整个相府的守卫视若无物的,能随时随地都知道叶怀诗的行踪的人……

只有太子!

叶怀诗想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这一切……

“玉郎,你……你是太子殿下……”

叶怀诗不住地往后退,她现在怕得要命。

陆承渊晦暗不明的脸色露出了一点嘲讽的笑容:

“是啊,我是,只是你现在才知道,不觉得很晚了吗?”

叶怀诗已经退到墙角,可是陆承渊步步紧逼,门外没有人,可是这个卧房里灯火通明,她像是被胜券在握的孤狼围猎的小白兔。

“为什么,为什么……”

叶怀诗绝望至极。

为什么她轻易招惹了两个男人,却全都是整个天元朝最有权势的两个,日后她怎么可能会好过,怎么可能……

陆承渊没有听懂她的挣扎和痛苦:

“什么为什么,知道你从前的情郎是太子,你不满意吗?”

陆承渊脸上的笑容凝固,想到从前叶怀诗跟她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不要高门大户,更不愿给高贵人家做妾。

当时他的心都凉了半截,但是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个世间对自己婚事最无能为力的就是太子,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他下意识地隐瞒这一切,没想到叶怀诗还是嫁给了袁志。

这一切已经发生,他就再没有给叶怀诗解释自己是谁的必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让她一日一日担惊受怕,还怕他来丞相府会不会受伤,还恨他为什么把自己丢在路边让太子殿下捡去……

陆承渊的手在叶怀诗身上游离,他衣冠楚楚似是一点没有变化,而叶怀诗狼狈至极,背靠墙角,退无可退。

“我早该知道我这一生逃不掉的,我早该知道的……”

叶怀诗神色空洞,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你逃不掉?你可知道你去了西渠,你从前的情郎会因着这蛊虫死去吗?你有考虑过我吗?

“叶怀诗,你从未爱过我,我又为什么要考虑你?”

叶怀诗神色没有变化,她知道解释无用。

更知道无论是嫁给袁志还是来到西渠,她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又谈何辜负呢。

“好。”

又如从前一般,叶怀诗躺在床上如同一摊任人摆布的死肉,每每能把陆承渊惹毛。

“所以,你在床上学的那些本事,只能用来讨好你的郎君,不是吗?”

叶怀诗没有理他。

她一步一步挣扎着,已经逃到了西渠,袁志晕过去的那一刻叶怀诗想到了一切,她想过自己终于有了希望,他晕过去了自己就不用死了,不用因着袁志的暴虐死去,也不用因为陆承渊的孩子死去。

可是叶怀诗想得太多了。

她没有想过袁志晕过去的那一刻,是自己另一个噩梦的延续,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做的努力全都是困兽之争,白费而已。

陆承渊看到叶怀诗的冷笑不解:

“怎么,你是觉得是我对不起你吗?”

叶怀诗一动不动,只是躺在那里,她不想再活下去了。

这个世界,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真的生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你杀了我,好不好?我亏欠你,算我对不起你……

“我把我的命还给你……

“玉郎,我们这一生本来就没有这份缘,这辈子算我亏欠你,下辈子我还给你,好不好?”

叶怀诗面上的眼泪一直往下滑落,在陆承渊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蓦然下床去,拿到了床边的剪刀。

陆承渊没有想到这一切会发生,更没有想到叶怀诗如此珍惜自己的生命,从叶家处处不服输艰苦活着还乐观,到了袁家也活到现在。

却仅仅因为夜里要同自己在一起,就要将自己的性命糟践了去。

陆承渊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

他赶忙上手去把叶怀诗手里的剪刀打掉,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

“云娘,你就这么恨我,是吗?

“这世间的一切困难你都可以克服,你在那么多艰难的环境中活着,可唯独要同我在一起,让你竟不得不去死?”

陆承渊紧紧攥着叶怀诗的肩膀,用力到想要把指甲嵌入皮肉。叶怀诗直直地看着陆承渊,面上没有表情,陆承渊的眼眶好红,是最红的时候。

“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却这么恨我……”

叶怀诗没有回应,她也不会再想有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