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坏蛋,主人来了就不和姐姐好了?秦彻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削水果吃。”梧桐声音清脆好听,脚步异常轻快。
电识趣的钻进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她的名字叫做电,但是与电有关的那种照明设备与她无缘,她也不愿做那种随时有可能被干碎的破玩意儿。
伴君如伴虎,没点眼力劲儿,早死的骨头渣子都喂狗了。
也不等秦彻回答,梧桐脱下外套挂好,进去厨房洗好手,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一个葡萄柚开始处理。
秦彻慢吞吞的换上拖鞋,一边走一边解下外套,眼睛一直落在梧桐瘦削的身上,片刻不舍得离开。
“中午煮面,晚上吃火锅好不好?我看到小区里新开一家生鲜超市,里边的东西很全的,鸭血和摩根都可新鲜了,一会儿我们去那里采购吧,晚上煮个火锅欢。天气那么冷,吃火锅最合适啦。”
秦彻倚在厨房的门边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认真削果皮的梧桐,越发的张不开嘴。
可是,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他纠结又为难的伸出大手抹了一把脸。
今天晚上有台大戏要唱,没有他唱不圆满的。
而且绑架那件事,他必须回去和老头子要个说法,梧桐的委屈不能白受。
“我准备用鸡架煮汤,青菜呢要多买一些。对了,你喜欢肥牛还是羊肉,也有鸡肉,不过没有牛羊肉香。香菜你吃吗?那个调味最好了......”
“梧桐,我得回京都,马上就走。”秦彻狠心的别开眼睛,一口气把话说完。
梧桐正在切苹果的手一顿,脸上明媚的笑容渐渐暗淡,最后归于平静。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对不起,秦玉的父亲晚上举行婚礼,我必须出席。”秦彻特别不忍心,却又不得不狠下心。
梧桐明白秦彻这种人和她是不一样的,他有更多的责任和义务,也有更多的无可奈何。
这也是她提出等她有资格和能力站在他身边时再和他谈感情问题的最主要原因。
她在很多文学作品上都读到过,阶级不同的人在一起,缺乏共同语言和目标、无法做到共情,走到最后的凤毛麟角。
她想要做的是与他并肩的灵魂和事业的伴侣,而不是他的负累。
难过吗?有一点的。
她很快重新扬起笑脸,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和落寞。
秦彻忍了又忍,才强行压住把她狠狠扣在怀里的念头。
“你伯父结婚是喜事,干嘛把脸拉那么长。你回去吧,晚了多不好。而且放寒假了,同学们都回家了,你也该回去的。”
“你一个人...”
“还有雪娜,我不是一个人。学校推荐我下个月参加一个比赛,很快开始集训。正好我也没有时间每天给你煮面,你回家更好,我还能少操点心,专心学武术,嘻嘻。”
梧桐把切好的水果装盘,抬起头,笑脸上带着点嫌弃,“不是马上出发吗?快走吧,快走快走,我要开始练武了,别耽误我成为武林高手。”
可是,那双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他掏出手机给机长打电话,把起飞时间延后两小时。
“秦彻,你干嘛要改时间?”梧桐不解的低呼。
秦彻端过水果走进客厅,将果盘放在茶几上,用工具叉起块苹果放进口中大嚼。
水果的甘甜在口腔之中化开,他的声音有点模糊,“苹果挺甜,梧桐,中午吃火锅,我现在订。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去超市买材料,在家里煮火锅欢。”
梧桐觉得心口有点湿,有点软,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后又问了一句,“你干嘛呀,别耽误正事。”
“陪你吃火锅也是正事,梧桐,别赶我走,我想多陪陪你,让我再呆一会儿。”
火锅很快送过来,电以太困要睡觉为由,没有出来打扰他们。
寒假时间很长,这次分别,他们谁都不知道会是多久。
火锅味道很好,两人却都吃的味同嚼蜡。
秦彻没吃多少,一直在涮肉和菜夹给梧桐,微垂的眸子中的认真比签订亿万大合同时更要专注几分。
他是大少爷,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照顾人,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吃过饭,秦彻还想要学习洗碗,梧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不由分说推他离开,“两小时到了,快走吧,我也要睡午觉呢。快走,快走。”
秦彻被梧桐推着走到门边,迈步出去的那一刹那,他转过身猛地揽住她的头朝自己肩上按,“相信我,我不是要把你一个人扔下...”
梧桐的脸闷在他宽厚的肩窝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啊,你不只是参加婚礼,也是在为我们的约定努力。我也是,这次比赛我一定要拿奖,等我变得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
“好,”秦彻的声音又哑又低,“我会一直一直等你,梧桐,看着我。”
梧桐在他怀里抬起头,望向他星河般灿烂的眸。
秦彻和梧桐额头亲昵相抵,他举高右手郑重说道,“此生,秦彻若娶妻,必娶梧桐。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他没有说爱,也没有说永远,却把一生都许给了她。
梧桐的心口狠狠一震,有股陌生的热流缓缓流淌。
秦彻走了,坐上他的座驾,打开车灯,再回头去看,他的女孩站在窗前含笑目送着他,见他回头,可爱的像小招财猫一样和他招手。
梧桐,等我。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用往后余生守着你,再也不分开。
他开着车驶出小区,一路走一路回忆他和梧桐之间的一切。
不过是偶然的相遇和相识,他却深深的喜欢上她,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已完全沦陷。
他想不起从哪一刻起,她像粒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占据他整颗的心。
或许这就是书上常提到的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秦彻走了,梧桐的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她以为经历过与奶奶的生离死别,她再也不会为分别难过。
可此时此刻,她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