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谁还没有个少年轻狂的时候呢,当年是我眼瞎,但美丽可不是那种女人。您也说过,凭本事赚钱到什么时候都不丢人,怎么到美丽这儿您就不接受了呢。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娶她。您要是不想见到她,我就和她搬出去住,不在您眼前晃还不行。”
秦越泽被勾得正上头,哪听得进去父亲的苦口良言,梗着脖子非娶不可。
秦震简直要被这个大儿子气死,他怎么就不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怎么教他走正道都学不会,偏在女人身上的花招,简直就是层出不穷。偏还长了个狗脑子,吃一百个豆不嫌腥。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他不嫌头顶的草原太广袤,秦家却怕十五年前的一切历史重演。
他不怕被压断脖子,秦家却不想因为同一个原因跌倒第二次。
只是,这些话和秦越泽说,是无论如何说不通的。
“秦越泽,我不想和你多说,只一句,若是你非娶她不可,那就不要做秦家的人了。”秦震捂住胸口,从抽屉里拿出个小药瓶,倒出几粒金色药丸扔进嘴里。
秦越威看着他亲生父亲吃药,根本无动于衷,相反的特别不悦,目光之中不自觉的带上几分阴沉不虞。
“爸你是要把我赶出去吗?我就知道,这些年你早就被二房收买了。枉我妈当年对你一往情深,还为你送了命,你就是这么对她唯一的儿子的?爸,你真叫我失望。
关于美丽,只是知会您一声,人是娶定了。我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需您指手画脚。对了爸,阿锋留下的股份,请尽快转到我名下。以后我和美丽可能会再生一两个孩子,没有钱不行的。”
说完,他迈着坚定却不稳固的步伐起身离开,还重重的甩上房间的门。
秦震只觉眼前发黑,浑身无力。
他打开抽屉,拿出里边放着的巴掌大的小相册,看着里边笑颜如花的年轻女子,老泪朦胧。
当年他被迫娶妻俞婉,不得不和深爱的女朋友林悦薇一刀两断。
结果他陪着妻子生产之时,女朋友在同家医院产后大出血命丧当场,留下个男孩,是他的。
他深觉对不起林悦薇,痛苦不已,为了让他们俩爱情的结晶顺利长大,他狠心的扔了妻子生下的儿子,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可怜俞婉一直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大儿子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她精心养大的儿子居然是情敌所出。
这么看的话,秦越泽的渣是遗传自秦震,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年后俞婉再次怀孕,而秦震为了秦越泽,伪造事故将她推下楼梯,肚子里八个月大的男孩没能救过来,俞婉也因此失去再次孕育孩子的能力。
秦震良心发现,深觉对不起俞婉,在秦家旁支过继和秦越泽同年的秦越威,记在俞婉的名下。
这就是秦越威的能力和孝心都超出秦越泽太多,却仍然得不到秦震的喜欢的原因。
不是自己的种,再喜欢也不能交付真心。
真心相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再废物也舍不得责备,也因此,他把秦越泽彻底养成废物。
他失望而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两滴老泪染湿了他的眼睛。
亲生儿孙无用,他那个能力卓然的便宜孙子让他越来越无法掌控。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老了,力不从心。
酒会定在晚上七点,六点半,秦彻准时到达郭家别墅,接郭蕴文一起去往酒店。
司机开的车,秦彻自后座下来,站在别墅门口等人。
作为受过严格教育的世家公子,该有的绅士礼节还是不可或缺的。
秦彻等了足有五分钟,渐渐有点不耐烦,正想掏根烟,冷不防身后一阵香风袭来,他不动声色的侧身躲过,郭蕴文收身不及,差点摔倒。
“阿彻,你干嘛要躲开,是不是看不起我?”郭蕴文委屈的眼泪汪汪。
这话从何说起!
根本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事,而是他根本不想看她。
“对不起郭小姐,”秦彻精致到令女人怀疑人生的脸上一片冰冷,他淡漠的解释道,“我不知道是郭小姐你,只是眼角瞄到有条黑影朝着我扑过来,我以为是谁家养的狗没拴绳儿,下意识的就躲了开去。害你差点摔到,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那张脸上可没看出半分抱歉的意思。
这话说的真有技术,骂人连脏字儿都不带。
郭蕴文从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此等咒骂,只气的脸蛋儿发白,面对秦彻的无辜,却又无处发泄。
毕竟她不经人同意,冲上去就抱这种行为,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想她堂堂郭家公主,也只能忍气吞声。
同在京圈儿长大,这位小阎王野性难驯,想要拿下他,且有的磨呢,这才不过刚刚开始。
“别这么说阿彻,我也有错。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尽快出发。”郭蕴文很快调整好心态,转开话题。
想她堂堂郭家继承人,拿得下百亿合同,还愁拿不下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
不急,时间而已。
七点钟,酒会准时开始。
郭家长子也就是郭蕴文的父亲上台致词,接着就是郭蕴文华丽登场。
一阵欢快的音乐过后,全场灯光熄灭,只有一束白到耀眼的光柱在场中掠了一圈后直直的照在楼梯的顶头。
身穿银灰色高定拖尾礼服的郭蕴文挽着身穿同色西装的秦彻,自楼梯顶头缓缓走入人们的视野。
秦彻本就是冷白皮,再穿上银灰这种冷色调的燕尾服,更显得皮肤白到清透,深邃的五官线条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英俊和硬朗,好像走过千百年历史长河的血族王子,雍容华丽、尊贵不可侵犯。
郭蕴文虽说长相不出众,但身上的名媛气质很是脱俗,低调却不失奢华的珠宝深度加持,与秦彻走在一起,俊男靓女,仿佛一对璧人。
在场的都是商界大佬,对于秦彻的出现,表现的既为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