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他?
答案无疑。
怎么能不想他?每天每夜每时每分每一刻,想他想到要发疯,想他想得一颗心好像要死掉一样!
想到只是被他这样抱着,整个身子都在为他沸腾,都在为他狂欢、发软。
心、眼角、鼻子都重重一酸。
恨不得现在整个人融入到他骨髓中去,仿佛那样就再也不用担心某一天、或是某一刻会再和他分离,思想和情绪似乎都已经到了一个极度变态的峰值。
这是平常用力压制保持平静带来的反噬。
“不想。”
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可他又如何会信?
那双手已经在和我说话的过程中逐渐变动角度和位置。
也放在他心心念念的各处。
我整个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捏了一下,浑身酥麻。
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不得不依靠着他站着。而就是这样,我们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呼吸几乎已经交织在一起。
我何时被他换了个方向,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被他深拥着的,已然记不清了。
背后是越发云集汹涌腾雾。
眼前,他的身影,他的脸在我面前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以为又是个梦,我以为……这一切只是我幻想出来的。
所以下意识抬手去碰他的脸,却在快要碰上之前一秒突然停止不敢前。
我怕一碰上去他就不在了。
却在这时突然被他一把捏住手背,他的手滑落到我手腕,有力地带着我的手一起覆盖在他半边脸上。
真真实实的贴上去那一刻我的心好像才真正复活。
真的是他。
他另一只手把我滚落出来的眼泪擦掉。
“想碰就碰,怕什么?嗯?”
他的脸也在与我的手掌心贴合,轻轻的磨蹭着,那接触的感觉迅速传到我大脑神经中枢,刺激我浑身经脉都跟着活过来。
我斜嘴笑了。
但也只剩傻傻的笑,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好像又什么也不急着说。
他看着我这傻兮兮的样子,把头靠过来扣着我后脑勺,嘴凑在我耳旁揶揄了一句:“傻不傻?
想我就是想我,有那么难说出口吗?还笑成这副样子?
小傻子!”
我本来要和他理论,可一个“谁”字刚从喉咙破出来唇就被他严严实实给盖住了。
紧接着就是他如风如暴雨一般激烈又霸道的深吻。
仿佛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落下。洒在早就已经皲裂的土壤上。
我愣了好几秒才接受这个事实,缓过来后也用力拥抱他,拼命迎接他的吻。
吻越来越深。
人也越来越急。
直到后面锅里豆浆沸腾到一个让人没法忽视的程度,我才用尽最后一丝是理智抵着他胸膛,迫他停下这个及时雨一般的吻。
他还不尽兴,想再亲。男人狠起来,根本不管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管锅里豆浆是否在热烈沸腾。
只想继续。
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我得理智。
“马上要天亮了,店家等着这锅豆花出炉。我要赶在他开张之前给他送过去。”
“……请一天假不行吗?”
“……”
我抬头倪他。
“……知道了。”
然后他乖乖把手从我身上撤走,还顺带把我的衣服一并拉下来,遮住该遮住的地方。
我还想着这家伙还算是个人,可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捏了一下。
整个人就跟立柱似的,一根筋地绷直了。脑袋也有点不听使唤,靠着本能扭头看他,才发现人家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屋里,嘴里还重重啄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东西”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我儿子旁边,抓着我盖的那半边被子,往头顶一拉,一条长腿靠在床面,另外一条长腿还有一部分露在床尾外。
就这么仰面盖着被子睡下了。
“……”
我儿子的小脚还轻轻动了一动,在被窝里蹬了几下,我心头隐隐有点侧动,心想着该不会把小家伙给吵醒吧?
好在他蹬了几下后便不再动了。
还好,没有醒。而后面沸腾的豆浆噗噗的声音传来,将我从刚刚的场景中强行拉回神。
也不知是因为刚刚他那个久违又强势的吻,还是因为他现在就躺在我睡觉的地方的事儿让我觉得安稳亲密,总之,我整个人好像瞬间打满了气加满了油一样,精力充沛得很,于是整个人气质就跟着上来了。
趁着的豆花成型这段时间,我迅速到洗手间洗漱。
穿戴好。
然后把豆花舀到木桶中,很快。豆腐出锅任务完成。
我找到扁担准备把水桶挑出去时,扁担刚绕过木桶的绳子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扭头。
他已经恢复一半清醒,动作流畅又熟稔的从我手里接过扁担,穿过木桶的绳子,还把我之前绕的圈解开好几圈。
把另外一边也平衡好,轻而易举挑起来。
哼!
腿长长得高不得了啊?就爱在我面前显摆!还把我的绳子松了好几圈,我要是个男人,也一定不比你矮!
我心里这么想着。
“哪家?”
“……”
我收神。
嘴里泛着嘀咕:“不是这么了解?我给哪家送豆腐都不知道。”
他眉头一拧,单肩单手掌控着扁担木桶,另一只手捏住我下巴上抬。
凑近:“听你这意思好像想让我贿赂一下?”
我立马拂开他的手,指着方向:“从这里拐出去第二家。”
他已经挑着木桶朝着那个方向去了,我迅速把门关上,小跑几步跟上他,跟着他一块儿把豆花给人送过去。
老板现在正在忙,我就让他把豆花放在平常我放的位置。
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
老板也应了一声,但不知什么时候,头突然从空地方伸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王伟。
“哟,云烟,这谁呀?”
“……我弟弟。”
“你弟?”
我点头应了一个嗯字,感受到他扫过来的火热目光,心头一沉,还有点心虚,但更多的是痛快。
逗弄他的那种痛快。
“以前怎么没看见过?你弟……跟你长得不太像啊。不过还挺帅的,看上去和你年纪差不多,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就是那种……那什么……他们说的那种异卵双胞胎?所以长得不像。”
“……”
这老板懂得还挺多!旁边的男人眼神越来越热了,我赶紧找理由溜。
“啊~~可能吧。不过我和他不是双胞胎,对了老板,豆花就放在这儿了,我先回去看孩子。”
“好嘞。要不要弄一碗豆花面吃完了再去?”
“不用了。”
“走了,老板。生意兴隆。”这是王伟说的。
老板一早上听到这几个字兴奋得很,于是声音喜气又爽朗。
“唉,好好好!有时间过来吃豆花面啊,不收钱我请客!”
“好。”
他的脚步声在我身后跟过来,由远及近,我一开始还能保持一种相对平静的状态,但心跳是快的,然后走着走着发现有点儿急了。
于是干脆加快速度回到家里。
我在进门前那一刻,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腰,双脚离地。
他单手就把我轻松抱起来,身后是他放扁担的声音。扁担就靠在门口墙壁上。
然后我被他抵在门口。
他没把我放在地上,手臂还抵着墙壁绕在我腰上,这个高度让我和他刚好能平视。
我看到他瞳孔中燃着的两团旺火,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放我下来。”
“不放。”
“……”
“好了,你别闹。一会儿人多,赶紧放……”
“人多怎么了?姐姐在怕什么?嗯?”
他这句话说出来时好像一道雷把我脑袋劈开了似的,令我双眼猛地睁到最大……
“你……”
“怎么了?难道刚刚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姐姐?”
“……”
我拍他肩膀,低声呵斥道:“王伟,你别疯!”
然后摇手晃腿:“快放我下来!”
“说了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我倒抽一口气,心里也有某种难言的作祟因子在怂恿,于是手放到他腰上去,另外一只手从他肩膀上缓慢往他喉结滑动。
“弟弟当真不听话?”
“……”
他喉结一阵滚动。
我看得心里乐开了花。
呵。
消失这么久,现在突然出现还想控制我?
门都没有!
他要真不愿意放我下来,那就不放好了,反正也不用我出力。累的人是他。
如果外面经过的人看见,那再好不过。也好让经常路过这边觉得我孤儿寡母的人好好看看,看看我身边是有男人的。
我只是不愿意要别的男人而已。
压一压他们心里那些邪念也好。
“嗯。所以,姐姐打算把弟弟怎么办?”
“弟弟喜欢哪一种惩罚方式?或者说,哪种惩罚方式能把你扭转?让你以后都乖乖听话?”
“姐姐觉得呢?”
“嗯……红烧?清蒸?这些好像都有点太残忍了,对你不太友好。
哦,我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不如这样吧,直接凉拌你看行不行?”
他瞳孔微微一缩。
明显刚刚是被我“凉拌”两个字给刺激到了,但很快他微缩的瞳孔突然又开始放光。
仿佛在绝境中看到生的希望一般。
让我看得心里悬乎乎的。
“不知姐姐想怎么凉拌?像拌皮蛋那样切开了来?还是像拌折耳根那样,撒上辣椒,酱油醋,葱姜蒜,然后仔细搅和?
亦或者说,还打算往里面再加点油?润润色?”
“……”
这家伙怎么描述的好像要杀人分尸一样?
可仔细一听……
又觉得特别带颜色,好像能从他的话语里想象到那个流程,那种叫人惊心动魄又酥骨……
嘶~~简直了!
“行了,别闹了。我3:30就起来了,有点累,一会儿再说。”
我确实有点提不起力气,虽然刚看到他和被他亲吻时,整个人是激动又澎湃的,但3:30就起来一直忙到现在,全都是体力活,说不辛苦说不累是假的。
那是身体发出来的真实声音。
他也没继续逼,只是保持刚刚的姿势,抱着我又静立好一会儿后才妥协般地把我放下。
揉了揉我后脑勺。
“好,抱你去睡觉。”
门从里面被关上,我也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手却还挂在他脖子上不肯松。
他伸手温柔地看着我,声音也特别柔,轻蹭我后脑勺,把头埋下来和我额头相抵。
闭着眼问:“怎么?姐姐不舍得松手啊?”
我抵着他额头轻轻点头。
嘴里吐出两个字。
“不想。”
“那,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很犯规呀,姐姐。”
“怎么犯规了?”
“又不让我碰,又不想继续,还说自己很累。现在又不舍得放手。
你这样容易让我觉得你是在欲擒故纵,你是在玩火,烟儿。”
“那我要就是在玩火呢?你预备把我怎么办?”
我还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闭着眼睛,享受着他在我身边的任何一刻。
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感觉这比任何一个品牌的安神药效果都要好。
能让我真正平静下来。
能让我真正感受到心情愉悦,身体通畅。
“好好休息。先把手松开,换成我搂着你好不好?”
他和我谈判。
一开始我并没有回应,但我的动作已经开始配合。
把手一点一点收回来。
他也如他刚刚承诺的那样,换成抱着我的方式,搂着我躺下。
我紧紧贴在他怀里。
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放在我背后的手。
感受着他带给我的一切安稳。
这样的感觉真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平静过,没有这样踏实过。
“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还行。”
“……你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吗?”我说。
“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他说。
我听完蓦然睁开眼,缓缓扭动角度和他的视线对上。
他又把我摁回来,让我安心闭眼睡觉。
“闭眼好好睡。”
“……你怎么知道我过得还行?”
“我就是知道。”
“……”
这个人。就直说他回来看过很多次,说他拜托房东平常照看照看我,说他帮我换了结实的窗户和门,不行吗?
唉。
而我也是个倔强的人,也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可我这次却把我知道的他对我们娘俩装门换窗的事儿说给他听了。他似乎也并不觉得惊讶,好像早就知道我会猜到,一切尽在他掌控中般。
我问他:“你就不能把你做的那些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吗?这样,你也可以邀邀功。一举几得,多好?
做了又不懂得取悦人,不是瞎忙活嘛?”
只是在某个瞬间他突然翻过身来。
目光和我对上。
手从我耳后过,最后拖着我后脑勺,亲下来。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好听又取悦人的话自然要放到床上来说,这才事半功倍。容易身心愉悦到最极致。”
“?”
“烟儿,又美了。”
“好像又大……”
“停!”
他一把拉开我捂住他嘴的手,勾唇一笑后低头就亲下来。
“等等。”
“不是说让我休息?”
“你休息你的,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