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汉军正在遭受魏军无情的追击和屠杀,许多士兵被魏军从背后砍倒在地。而魏军的骑兵部队也正迅速逼近战场,局势愈发危急。
“嘣嘣嘣”霍峻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城墙之上,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自责。他的拳头上逐渐渗出血迹,染红了白色的城墙。
庞统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开,黯然说道:“此次战败,实乃你我之过,待战事结束后,定当亲自向主公请罪受罚。”
霍峻的喉咙微微滚动,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不是因为他败了,而是因为这三千二百汉军,是被他害死的!
“弓箭手!给我射!”霍峻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他环顾四周,毫不犹豫地从身旁一名士兵手中夺过弓箭,然后亲自挽起弓弦,瞄准魏军,一箭射去。
此时城墙上哪有多少弓箭手,不过是寥寥无几的守卫罢了,几十把弓射出的箭,压根对魏军造不成多少伤亡,更何况除了霍峻本人都是盲射。
霍峻心里很清楚,但他不管,他只想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怒火而已。
城门已经缓缓关上,城外还幸存者的汉军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被扑灭,他们茫然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魏国骑兵风驰电掣地赶到了战场,四路统帅心知肚明入城已经无望了,于是果断展开了扫尾行动,全力剿灭汉军。
时间悄然流逝,霍峻发现自己身上的箭袋早已空空如也,但他并没有去争抢新的箭袋,只是呆呆地望着城外那最后一名汉军被魏军骑兵残忍地挑落马下。
他嘴唇轻颤,低声呢喃道:“兄弟们,对不住……是我霍峻无能,害了你们……”
夏侯惇环顾四周后,目光定格在城头上的霍峻身上,不屑地唾弃一口,嘲讽道:“哼!若心有不甘,大可出城来,本将军倒是乐意与你单打独斗一场!”
然而,一向稳重沉着的霍峻即便此刻深陷内疚与自责的漩涡,也不会轻易受夏侯惇挑衅,甚至连搭理这位独眼将军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夏侯惇眼见对方毫无反应,顿觉索然无味,只得领兵撤退。
而在魏军主营内,曹操等人目睹了整场战斗。曹操得意洋洋地抚掌笑道:“哈哈,文和此计甚妙!果不其然,刘军经不住引诱,出城清理壕沟结果一败涂地!”
贾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主公过奖了,这次只是侥幸而已。若不是刘军心生贪念,诩之计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奏效。”
曹操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赞赏之意,他摆了摆手,感慨地说:“话虽如此,但此计实在精妙绝伦!在此一役中,我军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就歼灭了敌军数千之众,这等战果可谓辉煌至极。此番大功当属文和,待到班师回朝之时,孤必定重重赏赐!”
贾诩闻言,赶忙躬身施礼,恭敬地答道:“多谢主公厚爱,诩感激不尽。”
接着,曹操下达命令,让几位将领各自派遣士兵守夜巡逻,确保战壕的安全,以守住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其他众人则心情舒畅,满心欢喜地返回营地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即将到来的艰苦攻城战做好准备。
另一边,霍峻在经过一番简单的布阵防御后,也安排部下们纷纷休息。
夜色渐深,整个战场逐渐恢复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站岗士兵的低语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刚刚结束的激烈战斗。
往后时日,经历一次挫败之后霍峻与庞统重整旗鼓,坚定不移的死守长安,任凭魏军如何鼓吹亦未踏出长安半步,一心与魏军打起了长时间的消耗战。
而另一边,在曹操刚刚攻打长安的时候,丘衡带着大军亲自“护送”氐王杨千万回到仇池氐山寨附近。
在诸将的“贴身保护”下,杨千万让其手下将杨修捆绑带了出来,交予汉军,直押送到丘衡的营帐之中。
那些氐人军队还不急着收编,眼下丘衡更关心的,是这个魏使来凉州到底是干嘛来的!
在杨修被押进来之前,丘衡便特意明日把杨千万送到别的营帐去休息,他不想给他二人串供的机会,所以分开问话更好一些。
手下将杨修押送进来,喝令他跪下,但杨修却挺直身躯,一副铮铮铁骨模样,脖颈一梗,坚决不愿屈膝下跪。
丘衡见状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给魏使留些颜面。”随即他微微侧头仔细端详起杨修,笑问道:“有几分硬气之人,想来也不会是籍籍无名之徒,告诉本将军,你是何人?”
杨修看了丘衡一眼,冷笑一声,回道:“阁下便是丘子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杨修,杨德祖。”
丘衡听见这个名字,眉头深锁,抿起嘴巴,沉吟一声之后又重重叹息道:“唉!可惜了……”
丘衡心中暗道:“这个杨修不用管他,他自己也会死,现在杀了他形同鸡肋啊!”
杨修听见丘衡叹息,不禁疑惑道:“阁下叹息作甚?”
丘衡轻轻摇头,没好气的说道:“本将军只叹息,若你是贾诩,荀攸,程昱,刘晔之辈该有多好!那二话不说就可以杀了以断曹贼一臂!”
此话一出,杨修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怒气上头,质问道:“阁下可知杨某乃何人?”
丘衡呵呵一笑:“实不相瞒,着实不知。”
“哼,人道丘子平有识人之能,今日一见亦不过如此,杨某于魏王帐下任主簿一职多年,深得魏王信任,故魏王才能委重任于杨某,岂是泛泛之辈,不如他人?”
丘衡闻言嗤笑道:“笑话,魏王能有什么重任委任于你?”
“入凉州密联三大……”杨修一时气急,脱口而出说道,但话至一半,方觉不对,便戛然而止,冷声说道:“你敢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