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哪个亲戚给你爸寄来的包裹吗?”盛宴一脸疑惑。
和祝卿安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没听说祝卿安说过她家在燕京市,有能为家里邮寄包裹的亲戚。
仔细想了想,盛宴又问:“是祝满寄回来的吗?”
别看盛宴是这么说的,其实他心里也不大相信,毕竟祝满现在人就在家里,何必再花邮费往家里邮寄包裹?
祝卿安拿着信封左看右看,最终确定地说道:“不是祝满寄来的,我认识她的字。”
紧接着,她果断把信件拆开。
这一拆不要紧,在看到信件上写的字时,祝卿安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
建国:
你好,见字如面。
之前你说安安在准备考大学,不知道她复习得怎么样了?
你说得对,孩子学习的关键时刻,我们的确不方便打扰,等她考完试,我再过来看她,到时候再给她准备大大的惊喜。
上一次我寄给安安的钱,你们收到了吧,这一次除了钱,我还在包裹里准备了许多复习资料,希望对她的学习能有所帮助。
此致敬礼
柳政庭
1984年1月5日
祝卿安看完这封信之后,只觉得心跳如鼓。
柳政庭这个名字她比较陌生,可是仔细想一想也能猜到,写信的人应该是祝卿安的外公!
毕竟祝卿安的妈妈,名字叫柳如是!
“这是外公写给我的信!他说,包裹里是给我准备的复习资料,说等我考上了大学,还要过来看我!”可能连祝卿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刚刚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隐隐颤抖。
“你之前有收到过你外公写给你的信吗?”盛宴问。
“没有,我之前从来没有收到过外公写给我的信,家里人也从来没有人和我提起过这件事。我想起来了,难怪他们家的日子一直过得比别人要富裕。难怪她总觉得祝建国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原来猫腻都藏在这里!”
盛宴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这些东西是外公寄给我的,我当然要留下来。至于以前给我的钱和东西,我到时候连本带利都要拿回来。还有上一次,咱们听得清楚,恐怕我妈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祝卿安的声音冰冷。
明明外公经常有往家里寄钱寄东西,可是祝建国和丁美兰从来没有说给祝卿安知道。
不仅如此,他们两个还时常灌输给祝卿安,外公一家不要她了,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们家的思想。
惹的祝卿安从小就对外公一家没什么好感。
每每看到别的小朋友身边有外公外婆在陪伴,她总觉得嗤之以鼻。
现在看来,是自己错过外公一家了。
“我想去看一看丁金伟。”祝卿安说。
上一次丁金伟派人掳走了祝悦,虽然警察把他关起来了,可祝悦毕竟是丁金伟的亲外甥女,再有丁美兰从中周旋。
花了钱,走了关系,丁金伟终究还是被放出来了。
盛宴有点担心:“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要去找他,太危险了,我来替你去吧。”
盛宴说不出不让祝卿安理会这件事的话来,如果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相信盛宴一样会这样做,可他现在更担心祝卿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祝卿安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祝卿安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
隔天,她就带着崔路和盛宴,以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了丁家。
几乎是当着丁家两个老太太的面,直接把丁金伟堵在家里的。
丁金伟忽然看到好几个面生的男人闯进来,不由吓得身子一颤,腿都吓到蜷缩到了椅子上,连连问道:“你要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能乱来啊!”
随后进门的祝卿安,被丁金伟的话惹得扑哧一笑。
在看到祝卿安进门时,丁金伟的心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祝卿安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恐惧,你你你了老半天,终究才吐出一句:“安安,咱们是一家人,你就不怕你妈知道你带人闯进来吗?别忘了,舅舅之前还送了你一台电冰箱当陪嫁呢!”
祝卿安痴痴笑着,说:“是啊,我要感谢舅舅的大手笔呢。所以我改了注意,没有让人把舅舅掳走,而是好声好气地坐下来和舅舅说会话。”
刘月莲见此情景,就知道祝卿安等人来者不善,悄悄准备迂回出去找人帮忙时,却被崔路带人堵在屋里。
刘月莲急了,忙喊道:“干什么?我要上茅厕,你们总不能不让我去吧。你们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上在这里。”
反正已经是一把年纪的老太太了,刘月莲现在急火攻心,生怕祝卿安这个疯婆了把丁金伟整出个好歹来。
情急之下,果真当着崔路的面就要解腰带脱裤子。
可是崔路依旧不为所动,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刘月莲的举动似的。
气到刘月莲愣是把已经脱了一半的裤子,又被迫提起来,她不敢针对祝卿安和盛宴,只能指着崔路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连老太太的便宜都占啊!我要出去告你,让警察给你按上流氓罪,把你抓起来吃枪子!”
崔路好歹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
以前什么样的浑人没见识过,哪里会怕了刘月莲的几句吓唬。
如果不是有盛宴打服了他,如果不是祝卿安用工作的事情诱惑他,说不定他现在还带着兄弟们四处混日子呢,干的事可比吓唬丁金伟要严重得多。
脑子糊涂的郝林见了,压根不清楚眼前状况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尖叫道:“是鬼子来了吗?月莲,人家要你干啥就干啥,不就是脱裤子和人睡吗?你睡就是了!没什么比自个的命重要,知道不!”
郝林虽然年纪大了老糊涂了,终究还算是个好婆婆。
几句话惹得大家的脸上露出笑意,只有刘月莲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崔路更是扎心,忽然蹦出一句:“就你这样的干巴老太太,白给兄弟们也没人要,还是省省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以及极为轻蔑的鄙视眼神,愣是把刘月莲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