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鬼影竟然是姜家嫡系!

这些天他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又不如从前同在刑狱司日日相对那么便利,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相见一解相思之情。

姜烛的肩颈间还是那股淡淡的海风与青山的香气。

似乎可以成为她最坚实的城池壁垒。

林芷澜闭了闭眼睛,有片刻的安宁:

“我也很想你。”

勾着他的肩膀不想松手。

她选择的这条路很难很难,却可以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的娇嗔依赖,暂时远离尔虞我诈的烦忧。

陆沐筝:

“老大我觉得你这趟来的目的应该是来看伤员的。”

她还是个苦哈哈伤者呢,见不得小情侣快快活活当她面秀恩爱。

林芷澜不自在地松开姜烛。

她好像没顾及旁边有人,第一次在人前主动地与姜烛亲密接触,有点害羞。

林芷澜干咳着移开视线,抬手示意姜烛去看看陆沐筝的情况。

姜烛很不爽地移步过去。

陆沐筝还能笑嘻嘻地说笑,说明没有太大的事。

搭上了陆沐筝的脉,注入真气进去探察,姜烛感到她内里虽然空虚有伤,但显然是服用了了不得的伤药,经脉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进行修复,原本的伤也不算得是重创。

听了墨书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姜烛屈起指节狠狠给了陆沐筝一敲,敲得脑袋瓜子都听得见响。

“哎呦疼。”

“你还知道疼?擅闯皇宫是多大的罪啊,我都担待不起,你们胆子当真是大,是不是日后更敢不听我的话了?”

陆沐筝一边捂着脑袋哀嚎,一边向林芷澜投去求救的眼神。

墨书白着脸告罪。

姜烛现在最听的就是林芷澜的话了。

林芷澜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姜烛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管教下属的时候别人最好不要插嘴,林芷澜很善解人意地假装不懂陆沐筝的求救。

低头暗笑。

姜烛又教训了一大堆。

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陆沐筝又是怂恿又是自己先行一步去凤鸣宫,墨书怎么可能会放心地让她一个人去那废弃多年的宫殿,无奈地跟了上去,才有之后发生的种种。

陆沐筝一向是大大剌剌的,她一个人自由随性可以,但带着姜烛当成亲弟弟看的墨书一起胡闹,姜烛就真生气了。

训话中扣干净了陆沐筝后两个月的工资。

陆沐筝被说得狠了,抹了一把快流出眼泪的眼角,不满道:

“你就只罚我一个人,偏心墨书。”

姜烛报臂:

“嗯。”

一副反正她也拿他没办法的意思。

又抬眼望着墨书,恨铁不成钢道:

“她就受了这点伤,把你急成了这个样子,大半夜的叫我过来?你是不知道刑狱司的任务有多繁重么?”

墨书面上一臊。

其实,姜烛对陆沐筝没什么意见,陆沐筝作为下属尽管有些随性不羁,自身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当朋友更是讲义气得没话说。

可是,这不代表着陆沐筝的身份转化为未来的弟媳妇时,姜烛还觉得她是个称心合意的弟媳妇。

他当然希望和墨书情投意合的女子,是温柔贤淑的类型。

不论门第不论出身,至少要小意柔情体贴一点吧,他们这个行当的等于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刀剑铁血般的日子,说不定何日会一命呜呼。更要在难得能喘息的时候好好感受温柔乡了。

陆沐筝和温柔不沾边。

而且那次中了春药之后,陆沐筝夺了墨书的清白,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被拱了,姜烛当时忙着找林芷澜的下落,事后就要给二人主持好事。墨书却说,陆沐筝是不愿意同他长长久久在一处的,婚事一出,陆沐筝恐怕会仓皇跑路,大家没得做朋友。

这不就是吃干抹净还不负责任的渣女么!

姜烛可以说是怒不可遏。

偏偏墨书还执意要护着,说陆沐筝是有苦衷,他要在她身边默默相伴。

苦衷?这丫头一天到晚乐呵得很呢,哪里像是有苦衷的人!

姜烛心里打算着,不要然一切先悄咪咪地先准备好,到时候强行把陆沐筝绑住按着拜了天地便是。

一来墨书不乐意,二来陆沐筝是林芷澜的至交好友,若是不知会林芷澜得了她的意思,不方便动手。

一连好些时日,姜烛看着陆沐筝都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人与人之间的恶意和不顺眼总是容易察觉,陆沐筝能感受到姜烛复杂的眼神,最近总是避着他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活。

陆沐筝回怼道:

“是墨书喊你来的,不是我叫你来的,老大要是不愿意看,那属下不送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

再怎么说这件事是陆沐筝自己一意孤行惹出来的,姜烛看到了冷焰火的信号弹顿时丢下手上的一大摊事赶了过来,无非是嘴上教育两句,陆沐筝还甩上了脸色。

姜烛眸色一沉,带了些真怒,撒开了把脉的那条胳膊。

气压骤然降了下去。

林芷澜心知不好。

她有些时候没在刑狱司了,不知道几人间微妙的气氛变化,对这两人说着说着突然上来的莫名火气十分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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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心知他们两个是为何窜出来火气的,上前一步,“扑通”跪下,道:

“千错万错,在错中也有墨书的一份。沐筝伤的不重,但受伤的掌印万分蹊跷,似乎是东鲁姜家的功夫,所以属下这才斗胆请了您过来!”

姜烛一惊:

“姜家的功夫?除了我们,姜家便没有旁人在京中了啊。”

墨书苦笑着望望林芷澜又望望自家老大,压低了声音道:

“是,所以我猜测……滞留在凤鸣宫装神弄鬼的人,可能与姜家有极大的干系。”

除了墨书,其他人还没见过陆沐筝的伤口呢。

顿时炽热的目光投射到陆沐筝身上来。

陆沐筝起初非常苍白无力地拢了拢被子,最后无奈地解下衣衫扣子,背对着众人,展露出受伤的位置。

还嘟着嘴道:

“我可警告你们啊,看归看,是为了查清蹊跷之处,请你们不要对我的肉体抱有色心。”

林芷澜:

“放心,我对你起不了一点色心,你就算脱光了我也没感觉。”

说得陆沐筝气哼哼。

按理说,被人使全力在背上拍了一掌,淤青伤痕应该是人的手掌印子才对。

陆沐筝背上的痕迹却不是掌印。

而是波浪状的淤青。

林芷澜看得很是新奇,道:

“这伤痕居然是波浪的形状!为何不是手掌印呢?莫非那人不是个人形?”

扭头一看,姜烛和墨书的眼神分外凝重紧张。

空气仿佛跟着变得沉重了起来。

墨书是先前把陆沐筝送来时就看过的,脸色分外凄然,姜烛分明是习惯了藏起来所有情绪的人,是个人却都能感受到他一言不发下的震惊。

姜烛将那处波涛形状的伤处瞧了又瞧,直至拓印在了心上。

墨书见大家都观察得差不多了,连忙给陆沐筝重新整理好衣衫收拾妥当。

陆沐筝收整好了衣物一转身,看到姜烛眉头紧锁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眼泪差点吓出来,一头扎进林芷澜怀里:

“澜儿,东伯侯怎么这个脸色啊?我不会是受了重伤得了绝症了吧?我没得救了?不要啊呜呜呜,我要富贵长寿地过好多好多快乐时光呢……”

她平生是最怕死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姜烛的表情和得了绝症的患者家属一模一样,陆沐筝哆哆嗦嗦快被吓尿。

林芷澜肘了肘姜烛,意思是别吓着孩子。

姜烛反握住了林芷澜的手,答道:

“没事,你的伤本身不重要,只是,那个人可能有蹊跷……”

姜烛空闲的那只手运起了独门的内功,在木质的床柱子上拍了一掌。

陆沐筝身子一晃,闷哼道:

“你别把床拍散架了。”

姜烛道:

“你们看。”

在他落掌的地方,亦没有出现人手的五指印子,而是和陆沐筝身上波浪印子类似的印痕。

林芷澜反应了过来:

“也就是说,那个人和你师出同宗?”

姜烛摇头道:

“比这还要严重……这是姜家内门的独门武功,碧海波涛掌,最能以柔和的劲道发挥出克制世间钢劲的掌法。必须是姜家嫡系最纯正的那一支才能修习,连墨书这样几代人都在姜家的,族老们还觉得他非嫡系的那一支,不允许传授于他。”

林芷澜顺着姜烛的逻辑推理了下去:

“也就是说,那个留在凤鸣宫的人,是姜家嫡系之人?是哪一位,能排查出来吗?”

姜烛细数道:

“族老们一直驻守东鲁,主持祭祀、授业等家族大事。我父亲、爷爷已去世多年,叔叔伯伯们除却在战场中死伤的,身上都带了伤病,在族中养老。我前头的堂哥们都捐躯了个干净,所以按顺序当初才轮得到我赶鸭子上架承接重任,至于堂弟们,他们都还小呢。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嫡系能够分成时间精力伏在京城,少了一个人,族老那边都是晓得的。”

墨书不由跟着叹气。

他自小在姜家长大,姜家这些事情不是秘密,他清楚得很,这才觉得事情大了,忙唤姜烛亲自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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