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砚受重伤?
拜托,这怎么可能,人家可是大男主,在修炼上不知道叠了多少buff,他会受伤?
楚见欢清楚地记得,谢千砚在封印魔尊的大战中都没有受一丁点的伤,现在你跟我说他在下山历练的过程中受了重伤,楚见欢死也不会相信。
等等,魔尊。
楚见欢忽然记起,就在宗门比试大会上,楚见欢一剑落败后,受魔尊蛊惑,堕入魔道。一个月后的宗门比试大会,她可要多加小心。
思至魔尊,楚见欢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魔气。在林家后院的时候,谢千砚就是魔气入体,才强吻了她。
难道谢千砚受伤和魔气有关?
如果真的像苏明荷说的那样严重,这是不是意味着谢千砚可能会成魔?
在修仙大男主文里,正道男主会堕入魔道,成为反派一样的人物吗?
楚见欢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谢千砚可是天道之子。在天道眼里,只有楚见欢这种炮灰女N号才会为爱入魔,和书中的魔尊一起成为反派。要是男主也入了魔,岂不就是拿了反派的剧本?
天道连楚见欢想要逆天改命都不允许,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它的亲儿子走上末路?
楚见欢嗤笑一声,无所谓地说:“你看谢千砚那样,能受什么伤?就算受了伤,以他的资质很快就会好,说不定还是在为问心劫做铺垫。”
苏明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楚见欢这一说也不再提起谢千砚,反而拣了些门中的趣事说与楚见欢听。
“你走的这些日子,门中发生了许多事。”
“听说你和千剑门一行人去下山历练,大师兄也嚷嚷着要跑下山,结果在路上碰到一对同行的女子。你知道,大师兄那个性子,又按耐不住去招惹她们,没过几日就在玉简上说她们爱自己爱得无法自拔了,非要跟着他回宗门。”
“结果,大师兄最后是一个人回来的。其他弟子们一问,他才吞吞吐吐地说……”
楚见欢又拿起一个荷花酥,咬了一口,嘟囔着问:“说什么?”
“那两个女子是——道侣。”
苏明荷在说到“是”的时候,中途停顿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勉强可以用的词语。大师兄当时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在无意中提到过那两个女子真心相爱,只是把他当作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前因后果,弟子们拼拼凑凑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会吧?”
楚见欢话上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脸上已经流露出真切的笑意,很快就狂笑起来。
合欢宗的大师兄,顾与煊。生性风流,还喜欢到处和人炫耀自己的战绩,最爱与楚见欢攀比。但是,最好笑的地方不在这,楚见欢知道这并不是顾与煊第一次翻车了。他看似有许多红颜,但无一不是经过言语加工而成,实际上连元阳还没交出去过。
楚见欢不屑与他争,但看见一向争强好胜的顾与煊闹出笑话来还是笑得捧腹不停。苏明荷看着楚见欢这样子,也不由得被她的笑意所感染,扬起了嘴角。
“喂,你们在说什么?”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苏明荷一看到顾与煊就垂下头,把嘴巴闭得牢牢的,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楚见欢却是毫不顾忌地望向顾与煊,近乎挑衅。
顾与煊身着一身大红长袍,袖口绣着金纹,乌黑的发瀑泻下来,只用一只玉簪松松地固定住上半部分的发丝。此时,他大大咧咧地站着,长腿跨开,眉眼冷冷,眼角压得低低的。
“这是谁?”
“这不是我的楚师妹?不是去追千剑门那个谢千砚了吗?怎么带了个别的男人回来?”
顾与煊拉长了声音,自问自答道:
“哦,怕是人没追着,只能在半路找了个凑数的吧。师妹,其实不用这样的,师兄不会嫌弃你的。你得放宽心,不要急功近利,反正以你这样的性格,一辈子也就……”
楚见欢皮笑肉不笑,直接打断了顾与煊的话:“没关系,至少我带回了一个男人,至少他不喜欢男的。”
“扑哧”
站在一旁的苏明荷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即使被顾与煊一瞪也收不回去了,只能边捂住嘴边笑,其中的嘲讽意味却是十足。听见楚见欢这一番话,顾与煊便知道楚见欢已经听说了自己的那件糗事,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师妹,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师兄好心安慰你,你反而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就别怪我出手教训你了。”
话音刚落,顾与煊的剑便朝着楚见欢飞了过来,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楚见欢迅速反应过来,尽欢也不甘示弱地对上顾与煊的剑,缠斗在一起。每次顾与煊修为上有了长进,就会到处找借口和楚见欢交手,搞得她都习惯了。只是这一次,顾与煊居然直接出手,看来是被那件事情狠狠地伤到了。
楚见欢也收起懒散的态度,专心凝聚着丹田里的灵气,尔后施加在尽欢剑上。
须臾之间,尽欢剑爆发出剧烈之势,将顾与煊的佩剑压制地死死,动弹不得。楚见欢拿起尽欢,身若游龙,衣袂飘飘,便朝着顾与煊刺了过去。
转眼间,一把剑架在顾与煊的脖子上,距离入肤不过毫厘。
“你这是进阶了?”
顾与煊先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楚见欢,尔后似是喃喃自语地吐露出几个字。
“元婴大圆满?”
下山之前,顾与煊原本和楚见欢皆是元婴初期。而现在,顾与煊还是元婴初期,而楚见欢的气势已经彻底把他盖了过去。不凭法器,只拿着一柄剑,一身灵气,便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这就说明,楚见欢绝不只是单纯的元婴中期而已,很可能到了元婴大圆满。
楚见欢惊讶地看了顾与煊一眼,尔后坦然承认:“对,没想到师兄的眼力那么好。”
看到他的猜测被楚见欢出言肯定,顾与煊简直要吐血了,胸中的气血不断上涌。楚见欢还故意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笑吟吟地看着他。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对,现在人与人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顾与煊剜了楚见欢一眼,留下一句狠话后走了:“师妹,你等着,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楚见欢悠悠地坐回原先的位置,看着顾与煊狼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紧不慢地捻起一块荷花酥,继续吃了起来。
“好了,他已经走了。”
闻言,苏明荷抬起了头,朝着顾与煊先前站的位置看了两眼,确认顾与煊已经走了之后才重新把心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了半分钟,苏明荷才呆呆地看向楚见欢,问:“大师兄刚刚是说你已经元婴大圆满了吗?”
这可怕的反射弧……
楚见欢暗暗腹诽着,面上却极其淡定地点了点头,颇有无波无澜之风范,让苏明荷的惊叹一声又接着一声,迟迟未断绝。
“元婴大圆满诶……”
“大圆满啊啊啊,我做梦都不敢想……”
“见欢,你太厉害了,我真的好崇拜你啊。”
苏明荷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在楚见欢身边不停地叨叨着。楚见欢只能苦笑,埋头吃着荷花酥。不一会儿,盒子里的荷花酥已经被楚见欢洗劫一空,现在是空空如也。
“小荷,荷花酥没了……”
楚见欢弱弱地出声,却淹没在苏明荷浩大的称赞之语中。
准确来说,平日里苏明荷确实是一个超级容易害羞脸红的极佳调戏对象。但是,苏明荷不轻易说话,一说话起来就滔滔不绝,特别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经常自说自话,谁也打断不了。
个中的因果,谁知道呢?
或许是因为害羞话少所以一说话就停不下来,抑或是因为知道自己一说话就停不下来所以日常变成一个自闭少女?
楚见欢没法,只好等苏明荷说到口干舌燥的时候,指望她自己主动停下来。
眼看着时间从指缝间飞快地溜走,楚见欢坐在凳子上,屁股也坐得隐隐酸痛,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比砂锅上的蚂蚁还要难熬。
她看着苏明荷,思绪逐渐化作一朵漂浮在空中的云,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上四处游荡。然后,一个名字以猝不及防之势闯进了她的脑海。
谢千砚。
直到这时候,楚见欢才想起自己曾经发给谢千砚的消息,他还没有回。于是乎,她一拍脑袋,拿出玉简,在苏明荷的一堆彩虹屁中的熏陶中光明正大地开起了小差。
【楚见欢:在吗?】
【谢千砚:嗯。】
楚见欢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样子,谢千砚很快就回复了她,是楚见欢自己拖了好久还没回复谢千砚。顷刻,两人的地位调转了个彻底,楚见欢原本准备好的责备之语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这下子,楚见欢是黔驴技穷,连一句开头语也想不出来了。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个雕塑。
良久,楚见欢终于有了动作,她指尖微动,几个字就浮现在玉简上。
【楚见欢:在吗?】
正所谓,当你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在吗”可以成为一句亲切的问候和试探。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通过一句“在吗”,可以把发话的权力转交到对方手上,自己则随机应变。
楚见欢笑了笑,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骄傲。她刚想和苏明荷分享自己的绝妙之法,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及时地住了嘴。
不能再给她提供话题了,否则就要在这里坐到明年了。
楚见欢如是想,乖乖地闭上嘴,等着谢千砚发来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了二十几天,终于回来啦。想了好久,还是决定乖乖填坑,总不能在晋江发表的第一本书就鸽了吧?本来决定先留着,等以后有能力的时候再把这本书改为修炼和感情双线的,but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写完这一本,先积累一些经验,免得写的四不像,不伦不类。断更二十几天,居然手感还在,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嘿嘿,我会继续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