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滔滔,其浪濯濯,混杂着泥土的河水浑浊奔腾,一只乌篷船顺流而下,船头的孩子玩性大作顶着初秋雨趴在木板上用手抚摸着水流,一两声叮嘱声自乌篷中传来,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自娱自乐。
“看,那里飘着一个人!”
布帘被掀起,一个拿了鱼叉的壮汉冲出来,目光沿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凶悍顿时烟消云散,仓惶的抓起孩子躲进了乌篷。
那是一名忍者大人,而且从他额头的护额来看是雨之国的忍者,以凶残狡诈着称,汉子自然不敢招惹。
药师兜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乌篷船,悄然放下手里攥着的苦无,继续仰面朝上任由身体借助河流飘荡。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按照他的估算,最多再有一天他就可以穿过新雨之国抵达草之国。尽管木叶忍者没追上来,但是药师兜不敢放松警惕,体内查克拉时刻处于一种快速运转状态,以便随时应对突然而来的袭击。
踏水而行或多或少会留下一星半点的查克拉踪迹,沉入河底又及其考验忍者的肺活量,沿着河流而下是药师兜最明智的做法,当然遇到身份不明的人时,他还是会暂时沉入河底,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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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聚数百万人口的近代化都市车水马龙,人们就像一只只辛勤的工蚁劳作,为这座有着数百年的城市带来无与伦比的繁华和奢靡。
贵公街毗邻大名府邸,因整条街住着大大小小贵族而得名,一直以来都是火之国的心脏,其中的奢靡与享乐可想而知。一群生下来就衣食无忧的贵族,有着大把时间消磨自己旺盛的精力,斗鸡、赌博、美酒、美事、美色、蹴鞠、诗会等等,这些贵族在娱乐业上遥遥领先他人,所以当然有资格将偏远之地的人成为蛮子,称为不懂礼数的粗鄙之人。
虽说贵族讲究二代看吃三代看穿四代五代看文章,但人生为万灵之首,自然需要吃饭存活。当一个人的物质生活达到一定程度后,他便理所当然的变的嘴巴很刁。
时间来到十二点,贵公街最大最繁华的酒楼准时迎来了一群食客,他们穿着深绿色的木叶制式马甲,头戴忍者护额,一丁点的精锐样子都无,勾肩搭背来到酒楼入口,早有服务生候着。
“几位大人今日吃点什么?”
领头之人年约五十上下,其衣服领上用丝线绣着宇智波一族族徽,闻言笑了笑道:“这几天大鱼大肉吃腻了,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一个大师傅,之前在茶之国专门做豆腐,我们就吃点豆腐吧。”
“得嘞,您几位请坐。”
领头忍者大大咧咧坐下,伸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招呼道:“你们都坐吧,这家酒楼很受那些王公贵族喜爱,你们从村子里刚调来想必没吃过,今天我做东都尝尝。”
“启德大人”一名中年忍者迟疑道:“是否有些奢靡了?我们的饭餐津贴可不多,这顿饭吃下去超标了。”
宇智波启德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村子发的津贴不够花,但是这里是火之国都城,吃饭的钱从其他办公经费里扣除就好。”
见几人神色犹豫,宇智波启德又道:“吃点喝点没事的,火影大人再精打细算也不至于在这点上小气,大城市的繁华迷人眼,到这里你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活着。”
不多时菜上齐了,四冷四热四炖四炒外加一道豆腐,宇智波启德打开一瓶六十年佳酿笑道:“我们少喝几杯,下午还要会见大名,一身酒气不礼貌。”
一杯酒下肚,宇智波启德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满脸陶醉,豆香味和海珍味完美合二为一,一块豆腐吃出了香、鲜以及...贵。
“太奢侈了。”有人小声嘀咕。
宇智波启德呵呵一笑:“奢侈点好,在这条街上讲究的就是奢侈。我们拼死拼活打了大半辈子仗,落下一身伤痛,若在不吃点喝点,真不知道这辈子活了个什么名堂。”
“火影大人锐意新政是件大好事,我是一百个支持的。忍者修行固然以心智淡泊为妙,可到了我这个岁数,还去修炼个什么劲?好不容易得了个一官半职,被派到都城驻守,享受点怎么了?”
宇智波青玉眉头一皱,放下筷子道:“启德大人讲的有些道理,可忍者一味追求享受不是一件好事情。火影大人每日正餐不过三菜一汤,在忍术研究协会期刊上也几次三番强调要洁身自好。我去年任新雨之国纪律检查官,亲手查抄了不少胆大包天的贪官,他们腐败速度之快、腐败程度之深令人触目惊心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宇智波启德享受没关系,但若是敢把手伸进公家的钱包里,早晚会东窗事发的。
宇智波启德放下筷子,盯着族内后辈看了看:“忍界的和平是靠我们维持的,都城的繁荣是靠我们打下来的。我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生打死,真死在了战场上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死了白死,但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吃点喝点算什么事情?”
宇智波青玉说话大声几分:“奢靡的都城已经把你思想都腐蚀掉了!火之国的大名给你送了多少钱真以为村子不
知道?火影大人派我们来就是警告你的,再这么下去你迟早要吃牢饭!”
宇智波启德脸色铁青,狠狠一拍桌子道:“那你就好好查!把我这个堂叔送进去,让我在监狱里过一辈才好!”
饭桌上一时间气氛凝重,宇智波启德冷静一下道:“三年了,我总共收了大名三千万两,可我名下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
“自打我宇智波启德成为木叶上忍那一刻起,一共有过三十三名过命交情的部下,几十年的动乱与战争下来,他们死的死、残的残...”
宇智波青玉铁青的脸抽动几下:“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你因公肥私的理由...”
“因公肥私?”宇智波启德笑了笑,偏了偏头:“这忍界是我们打下的。”
宇智波青玉看着他,看着年幼时就闻名族内的老人。
“是我的兄弟打下来的!”对方说道:“打下来,拼了命,你知不知道多少兄弟死了,多少兄弟残废了,多少兄弟留下了一大家子的人。你知不知道,今天都城的花花世界是别人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兄弟的家人,生了病没办法去看,没法用好的药,你知不道他们那些人来了都城,一年的抚恤金都不够吃一顿海陆八珍席?”
宇智波青玉没有说话。
“是不是觉得很粗俗啊?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