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冰似乎也是看出了徐子墨的认真,不在像平常那般开玩笑。
“那我在宗门等你,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姬若冰说道。
徐子墨微微点点头。
“对了,小心你们宗门的那个圣子。”
“放心吧,我跟他斗了许久,谁也没赢谁,”姬若冰笑道。
徐子墨再次点点头,他有些意兴阑珊,便乘坐黑暗天虎,缓缓离开了毁灭之城。
靠在黑暗天虎的背上,仰望着头顶的苍穹。
这毁灭之地的天空总是黑色的。
“以前的魔族,是不是也是面临这种场景呢,”徐子墨轻笑了一声。
举世皆敌。
他甚至有些不懂,那么多帝统仙门,或者古老的种族。
和自己有恩怨倒也罢了,但许多人他甚至都不认识。
是不是先祖托梦,他不知道,但此刻也已经不重要了。
天命在即,他们不想让自己沾染。
所以欲除之而后快。
亦或者说,当自己承载天命后,他们这些人就算想怎么样,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了。
所以在这段时间,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
也是最好的时机。
“尘世如浮萍,我等皆蝼蚁喽,”徐子墨低声自语着。
黑暗天虎拖着他,步履很轻,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去修练。
全大陆都在为他而沸腾,
各种势力暗潮涌动,甚至有人已经提出要去真武圣宗,逼他们交出徐子墨。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徐子墨却突然之间没了踪影,仿佛消失了一般。
无影无踪。
整个大陆都颇有一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
“法天象地者,效法天地、首即天也,腹即地也。
古之圣主不过如此!”
幽暗的黑暗中,一道人影在不断的变幻着。
各类神通随手捏之,他身影时而万丈,震天动地。
时而时空波动,一指造化,吞噬摄地,阴阳交错,大道紊乱。
天地仿佛处于一片崩溃边缘,这人影渐渐模糊,渐渐被黑暗吞吐。
…………
东大陆,极西之地,
落风城的由来颇为简单,传闻古老的以前,曾有神凤落此,长鸣三声,似在寻凰求偶。
后此有城池建立,神凤为图腾,历史还算悠久。
落凤城内,
“小二,上酒,”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
背刀的青年坐在临街的靠窗前。
徐子墨静静的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
从毁灭之地一路前行,他也没有刻意追求速度,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回到极西之地。
也不知道如今的宗门怎么样了。
“客官,酒来了,”小二端着一坛酒放在桌子上,随即静等着吩咐。
“小二,跟你打听些事,”徐子墨说道。
“客官请说,”小二点点头。
“最近咱们这里,可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徐子墨问道。
“大事到没有,”店小二微微摇摇头,随即又说道。
“不过最近有个荡魔盟的组织声势浩大,扬言要灭魔什么的。”
“那你怎么看?”徐子墨问道。
“我能怎么看,跟我又没关系,”店小二笑道。
“我这一天盼的就是生意能好点,老板多给我一些工钱。
改天回去也能供家里的孩子修练所需。”
听到店小二的话,徐子墨微微点点头。
“是啊,这大世的普通人其实所求很简单的。
他们根本就不关心什么仙魔,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他们只关心自身,关心那一亩三分地。
上位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总喜欢携带着大世做一些站在道德至高点上的事。”
“客官,你没事吧?”店小二看着徐子墨,疑惑的问道。
“你知道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吗?”徐子墨抬头笑着问道。
店小二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好人心底仁慈,坏人无恶不作。”
“这么说对也不对,”徐子墨回道。
“除了那些丧失人性的畜牲和真正无私奉献的贤者外,这世俗的人大抵分为两类。
一种是打着大义的旗号杀人,一种是无所顾忌的杀人。”
“客官所说之话我不是很懂,”店小二摇摇头。
徐子墨哈哈大笑了一声,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手留下一本修练功法和几十块灵石,扬长而去。
“拿去给你孩子修练用。”
“客官,”店小二叫了一声。
却发现徐子墨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秋去冬至。
徐子墨喝了一坛酒,暖了暖胃,便离开了落风城前往真武圣宗。
落凤城距离真武圣宗并不算晚,半天时间便已到达。
真武圣宗外的古道上,已经有些年份的不朽树茁壮的生长着。
这些不朽树都是当年三刀大帝出征前种下的。
一年四季,冰雪炎日,都无法影响这些不朽树。
上面的不灭花总是盛开着,鲜红的花瓣犹如刀上渗透的鲜血,在微微颤栗着。
古道上,飞雪飘融,万籁俱寂。
遥望前方的天际线,真武圣宗所处的大山仿佛被冰雪覆盖,在雾气的笼罩下,更胜仙山。
脚下堆积了厚厚的冰雪,冰雪中夹杂着不灭花,不灭花又覆盖着冰雪。
徐子墨的身影停在了古道上,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萧瑟的寒风凛冽又刺骨般吹来。
“我等你很久了?”身影抬头,平静的说道。
他穿着一件儒袍,手里拿着一把君子剑。
眉宇间正气凛然,双眸清明一片。
“等我为何?”徐子墨问道。
“在下南大陆禄公瑾,特来此斩妖除魔,”儒袍男子正气浩荡的说道。
“如果我真是魔,你也真是正义之士,我愿不还手,被你所斩,”徐子墨说道。
“但你要等一下。”
“好,”禄公瑾点点头,静等着徐子墨。
他也没有问理由,也无需去问。
徐子墨缓缓闭上双眼,神魂进入真命世界中,掌控混沌珠进入到元央大陆的命运长河中。
他翻看起了这禄公瑾的命运长河。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天空的大雪将他整个人都覆盖,似成了一座傲立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