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你的狼子野心还用我多说么?”
“你那对骗人的鬼话便莫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什么‘轻佻无威仪’?你听见先帝说了还是怎么?”
“莫要说天子并无过错,就是有过错又能怎么?此事是你一个外臣该议论的?”
“你若想做霍光直言便是,休要在这又当又立!”丁原怒喝道。
闻言董卓直道:“匹夫找死!”
虽然董卓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并没有恼羞成怒。
谋逆这事不管由谁来做,他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但问题的关键是,董卓踏马没有这方面的良心啊!
董卓优待下属,对朋友也够意思,但对天子董卓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所以在听了丁原的话后,董卓只是有点生气而非恼羞成怒。
见此情形,吕布将丁原护在身后,很是轻蔑的说道:“找死?你大可叫你手下那群酒囊饭袋上前试试看!”
吕布虽是赤手空拳,但仍是自信满满,睥睨不可一世,董卓见后咬牙道:“给某宰了他俩!”
“我杀你手下这群废物如同杀鸡!”吕布傲然道。
董卓一声令下,西凉武士齐齐上前,群臣们忙不迭的退至一旁,生怕自已被牵连到。
两名浑身红白之物的武士手持金骨朵走在最前面,吕布抬腿踹翻一人,随即闪身躲过另一人的金骨朵,紧接着一记重拳将其击倒在地。
吕布脚尖一挑,将金骨朵牢牢的攥在了手中,挥舞之间,数名西凉武士应声倒地。
趁此机会,吕布丢掉金骨朵弯腰捡了两把环首刀。
“义父接刀!”在将其中一把递给丁原后,吕布拎刀冲进人群中大杀四方。
素来以骁勇著称的西凉武士和蛮胡力士被吕布杀的溃不成军,金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见吕布几乎以一已之力连杀三十余人,担心被擒的董卓连忙逃出了金殿。
董卓虽然莽但人家不傻,一看就知道打不过,那不赶紧跑路还等什么呢?
“孩儿,董贼欲逃,速追!”丁原见后急道。
吕布自然有心立下此等不世之功,但一心护主的西凉武士硬生生的将吕布给拦了下来。
不仅如此,这群武士还分出了一部分人去截杀丁原,最终分身乏术的吕布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董卓逃离了金殿。
不多时,拦路的西凉武士便都死在了吕布的环首刀下。
吕布刀刀见血,一把九成新的环首刀愣是被他给砍的卷了刃。
金殿内飘荡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呕,脸色难看的群臣们纷纷衣袖掩面,过半的臣子浑身发抖,个别不堪的甚至被吓到了失禁。
血腥味跟尿骚味混在一起,金殿里那味便别提了。
“值此危难关头,哀家才知道谁是大汉朝的忠臣!”何后虽然也想尽早离开,但刘辩已经被吓傻了,所以该说的场面话便得由她来说。
“太后过誉了,臣愧不敢当!”丁原谦虚道。
“请陛下放心,请太后放心,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董贼便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诸位同僚,尔等再忍耐些时日,待本官麾下的并州儿郎入了城,董贼的末日便到了!”丁原斩钉截铁道。
闻言何后喜道:“丁爱卿不愧是我朝的肱骨之臣,此等气魄无人能及!”
……
在逃往大营的路上,董卓越想越气,此番他足足带了百人前往,不曾想却是硬生生我的被丁原父子给搅了局!
“不将这两个匹夫千刀万剐,难解某心头之恨!”董卓忿忿道。
回到营中,董卓立即召来李儒,将今日之事讲给了他。
听过之后,李儒问道:“主公,您可想将那吕布收为已用?”
“某想个屁想!吕布是那匹夫的义子,焉能背父投敌?”董卓没好气道。
“主公容禀,李肃是吕布的同乡,据他所言,吕布此人有勇无谋,见利忘义,只需稍施手段便能将其拉拢过来!”李儒解释道。
“此言当真?”董卓喜出望外道。
“小婿怎敢诓您?”李儒笑道。
“那吕布凭着一人之力便足足屠了某近百名精兵,若是能得此人相助,实乃一大幸事!”董卓拍着大腿道。
“既是如此,三日之内小婿便叫吕布来投!”李儒出言道。
“那感情好!”董卓咧嘴笑道。
“为拉拢吕布,小婿斗胆向您讨要一物。”李儒拱手道。
“需要什么,你尽管讲来!”董卓说道。
“嘶风赤兔马!”李儒答道。
闻言董卓骤然一愣,不假思索道:“换一个,此物不成!”
看着董卓一脸肉疼的表情,李儒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公,小婿向您讨要此物绝非无的放矢。”
“那并州乃是盛产战马之地,要说丁原手里没有宝马傻子都不信。”
“可吕布的战马莫要说与赤兔马相提并论,就是连樊稠等将的战马都略有不如。”
“您是武人出身,因而武将最爱的东西您比小婿要清楚的多。”
“对于大多武将来说,兵刃战马要远比钱财美姬更为吸引人。”
“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您想叫吕布改换门庭为您效力,好处不给足了怎么成?”
“若是能用赤兔马换来吕布,往后有此等战将,您何需再亲自冲锋陷阵?”
“赤兔马送给吕布也算是物尽其用,到时小婿再为您搜寻别的宝马便是。”李儒拱手道。
董卓听后缓缓的叹了口气:“文优,当时为了跟人交换赤兔,某连家里的宅子都卖了才勉强算是凑够了钱,将其送人某实在是舍不得。”
“这嘶风赤兔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只可惜今后它便得跟着别人了!”
“但若是能用它换来吕布,这笔买卖便不算亏!”
“赤兔你叫人牵走吧,某便不去了,免得看了心烦。”董卓很是心疼的说道。
闻言李儒拱手道:“主公英明!”
“去去去!某英明个屁!”
“快滚,此事若是办砸了某饶不了你!”董卓摆了摆手,扭过头去不看李儒。
“既是如此,小婿告退!”李儒行礼离去。
李儒离开后,董卓哭丧着脸道:“哎呦!某的赤兔啊!可心疼死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