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亦是世家子弟,怎么没见你对我有成见?”想罢,刘煜问道。
“主公容禀,我这旁系子弟还不如一般富户家的孩子。”郭嘉苦笑道。
“而且嘉一直认为通过他人的只言片语来了解一个人是件很愚蠢的事。”郭嘉摊了摊手,对刘煜解释道。
闻言戏志才点头道:“奉孝此言甚是!按照陈群的说法,咱们主公便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人言可畏啊!”
“那陈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仗着自已家世显赫,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从他嘴里能说出来什么好话?”徐庶冷声道。
“好了,今个是高兴的日子,莫要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说罢,郭嘉举起了酒杯。
“主公请!”徐庶举杯道。
“听说荀彧外出游历了,你们可知他何时能回来?”喝光杯中酒,刘煜复问道。
“这可不好说,三月两月、一年半载都有可能。”戏志才想了想说道。
“近日我便得去入京面圣,等他回来肯定是来不及了。”刘煜摇头道。
“你们几个随我一同入京,还是我派人把你们护送至幽州赴任?”刘煜问道。
其实刘煜更想叫他们几个回幽州,因为这趟出来他带了贾诩随行,但近期贾诩身体抱恙,因而一直待在驿馆中休养。
“主公,我等想直接去幽州赴任。”商议片刻后,三人给出了答复。
“好!那回头你们收拾收拾,我叫亲兵送你们过去。”刘煜点头道。
“元直,你单独一道,回家把你母亲接过去。”刘煜接着说道。
“诺!”徐庶喜道。
至此,正事已经谈完,接下来便是喝酒闲聊的时间了。
颍川挖人之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等去了洛阳再跟灵帝把荀攸要来,这趟就算齐活。
荀彧能不能招成只能看天意了,以目前锦衣卫的覆盖范围来讲,找到荀彧的希望很是渺茫。
之前刘煜还想着挖钟繇来着,虽然钟繇的本领不算太出众,但人家有个好大儿啊!
倘若钟会起事成功了,钟繇名字前面肯定也会被冠以高祖、太祖等庙号。
拐钟繇送钟会,这种买一送一的买卖肯定不亏,因此刘煜特意向郭嘉询问了钟繇之事。
原来刘煜以为钟繇是跟郭嘉他们一届的,但问过之后刘煜才知道钟繇已经离开书院好几年了。
如此一来,刘煜招揽钟繇的计划还没开始便已经宣告了结束。
……
推杯换盏间,刘煜态度谦和,毫无半点架子。
此外,刘煜的言语也很朴实无华,并未刻意咬文嚼字来彰显自已的学问。
刘煜可能不是很聪明,但他绝对不傻!
在郭嘉他们面前卖弄学问,那纯是自讨苦吃。
见刘煜如此,郭嘉等人俱是心生欢喜。
作为高祖后裔、封疆大吏,刘煜能亲自来便是给足了他们面子,更别提同坐而饮乃至为他们几个倒酒了。
虽然郭嘉等人颇有才名,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刘煜亲自登门拜访的理由。
要不是为了礼贤下士,刘煜又怎会不远千里来到此处?
此时此刻,郭嘉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这么一段话来: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刘煜将他们几个视作自已的手足兄弟,郭嘉等人又岂能不以死报之?
借着如厕的功夫,刘煜来到隔壁对邓戈低声吩咐道:“派人传信回去,叫高赫派批死士过来。”
“诺!”邓戈拱手领命。
刘煜知道死士用起来很顺手,高赫在训练方面也很有一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训练周期太长了。
这东西得从小开训,就算速成也得一年半载才能投入使用。
高赫手底下的第一批死士皆出自于街头巷尾的乞丐,第二批则是由乌桓少年组成。
眼下第一批死士才刚刚成型,第二批仍处于训练阶段,暂时没法执行任务。
但该说不说死士是真的好用,让干啥干啥,多一句话不问,失手被抓直接服毒自尽,敌人连动刑的机会都没有。
锦衣卫+死士的组合,陈群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九品中正制爱哪哪去吧,到时候刘煜直接开创科举制就行了,还要个锤子九品中正?
……
有典韦和许褚守在门口,刘煜等人可以畅所欲言,因为屋内的对话入不了第五人之耳。
一般来说,男人们喝嗨了都爱唠点天下大势,郭嘉等人亦是不能免俗。
“主公,如今各地的吏治俱是腐败不堪,长期以往必生祸端!”徐庶激动的说道。
“元直说的不错,黄巾之乱便是前车之鉴。”戏志才听后点了点头。
“百姓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家国天下自然无从谈起。”戏志才接着说道。
“不久前天子竟是下旨恢复了州牧制,此举当真是一步臭棋!”徐庶忿忿道。
“州牧的权柄如此之大,若是生出自立之心来该当如何是好?”心直口快的徐庶瞪着眼睛说道。
“元直慎言!”闻言郭嘉连忙对徐庶使眼色。
“元直你醉了,此事是咱们该议论的么?”戏志才亦是说道。
徐庶这才想起来自家主公便是天子委任的州牧,实实在在的享受着州牧福利,如今这份待遇只有刘焉和刘煜二人享有。
“主公,庶不是那个意思,您千万别误会。”脸红脖子粗的徐庶低声道。
闻言刘煜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喝酒聊天,不必如此拘谨。”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此处又没有外人,畅所欲言即可。”刘煜说道。
见刘煜情真意切不疑作假,徐庶这才捡起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若是太平世道,重设州牧并无不可。”
“可眼下吏治崩坏,各地尽是贪官污吏,百姓们艰难度日、困苦不堪。”
“说句难听点的话,黄巾贼被平定了,说不定哪天便会冒出红巾贼、绿巾贼来。”
“若是叛乱再起,朝廷势必还得派兵清缴,到了那时,势大的州牧若是生出不臣之心来,朝廷根本无力管控!”徐庶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