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允和回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身上携着一丝丝的冷意,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身上灰色的大衣有关。
那样的大衣穿在沈知行的身上,很冷硬。
允和只是看着他没开口。
沈知行坐在一边,握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问着,允和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的不想回答。
沈知行握住允和的手,目光落在那一束的百合上,微微皱眉,“有人来看过你吗?”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沈知行皱了一下,握紧了允和的手,吃痛的声音溢出来。
他握紧的手正是她打点滴的手。
沈知行马上松开手,“抱歉。”
允和并未说什么,手背上还有些痛,但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谁都没开口说话。
沈知行的目光依旧落在允和身上,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过于白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但是并不影响她的美观。
她本来就很白,只不过这会儿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的苍白,看上去叫人怪心疼的。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
最先进来的人是董婉,跟在她后面的是穿着粉色羽绒服的景桐。
虽然他跟在董婉的后面,但是却第一个跑到病床这边来,满眼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姐,你没事吧。”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允和淡淡的笑了,摇摇头,
“姐,你可真吓人啊,好端端的病了,还昏睡那么久,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尤其是大伯,你以后可不准这样了。”
看见景桐担心的样子,允和的心暖暖的。
听着这些碎碎念,竟然是那样的舒服。
董婉走了上来,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面上,走到这边,“景桐,你姐刚刚醒,你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这么大声。”
“我担心姐姐。”景桐拉着允和没有打点滴的手。
董婉的目光也落在允和身上,带着一丝担忧,“允和,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看着董姨关心的问着,允和张了张口,好一会才知道自已的声音,“好多了,董姨,让你担心了。”
“瞧你说的,这不是见外了,看见你醒来就好了。”
他们是接到知行电话知道允和已经醒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你爸也知道你醒来了,非要来,但被我阻止了,你爸爸最近也挺忙的,上午陪了你挺长时间,不过明天应该会来。”
“嗯。”允和点点头。
这会坐在一旁的沈知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来了好一会儿,刚刚她也和这女人说话,并不算是刻意的找话题吧,但是这女人始终没有理自已。
其实他心中是有一些害怕的,想到上午父亲说的,他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因为生病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可他就是有点担心。
这会儿看到她开口说话沈知行也算是放心了,哪怕不是跟自已说话也是好的。
董婉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吃的,这会儿一一拿出来,“知道你刚刚好不能吃太多的东西,让家里佣人做了你爱吃的粥,还有一些小包子,这些都是你平时爱吃的,简单吃点,等你过两天恢复差不多,再给你做一些可口的东西。”
虽然允和昏迷了三天,但是这三天来一直在打营养液,所以这会也不是很饿。
但东西是董姨辛苦拿来的,这个粥也是她嘱咐佣人辛苦熬的,不管怎样,多少都要喝点,只是喝了半碗,她就喝不下了。
“怎么就吃这点,是没胃口吗?还是东西不符合你的口味?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家的张阿姨做了。”
允和摇摇头,“不是的,只是我刚刚醒来没有什么胃口。”
不是东西合不合胃口的原因,只是她真的吃不下去。
董婉微微叹口气,拉着她的手,“你要好好的,你不知道你昏睡这几天你爸爸有多担心,全家人都担心你。允和,你要健健康康的才好,你健康了家人才能开心知道吗?”
允和点头,嘴角带着几分笑。
景桐在这陪着,这会她只觉得好热,可不能说,她知道姐姐怕冷。
为了让允和开心,景桐说很多开心的事情,还给她讲自已和常祯的事情。
允和瞧着,这会张姨出去洗水果,沈知行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你和常祯是认真的?”允和还是有些担心的问着。
景桐玩着自已的发梢。
她的头发很长,被烫成了大波浪,很浪漫也很性感。
她脸上有着向往的笑容,“嗯,我是认真的,他也是认真的。”
“可是……”
“姐,我是打算要和他结婚的。”
“可是二叔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景桐脸上很平静,“所以啊,我们已经说好了,结婚不靠家里,靠我们自已,我也相信,他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看着她这样,允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这样算不算恋爱脑呢?
看着允和一脸担心的样子,景桐笑了,“哎呦,我的好姐姐,你就别为我的事情担心了,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需要好好的休息。你要是因为我的事情劳神,我就是家里的罪人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过两天就好了。”
“嗯。”景桐点点头,这会拉着允和的手,“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和姐夫……你们幸福吗?”
允和愣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关心你啊。”景桐很小心翼翼的说着。
允和笑了。
幸福,这个要怎么定义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也许是不知道如何定义幸福吧,她只是觉得生活各有各面,她面对的一切要比常人承受很多。
这会在走廊上,董婉洗碗水果等了一会,就看到了沈知行,“我们能谈谈吗?”
沈知行看着,点点头。
两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知行,我知道我的立场是没资格说这些的,可这几日,泽辰……允和的父亲,一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