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廷自平叛以来,第一次胜仗啊!”
“恭喜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奉先殿内,得知宁王退兵的消息后,一众文臣全部欣喜万分,他们齐声祝贺夏崇炆。
夏崇炆也是一脸惊喜地看着济南府刚刚三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
“好!真是太好了!”夏崇炆笑着从龙椅上站起来,“传朕旨意,着升铁铉为兵部尚书,即刻回京赴任!另升盛雍为平宁大将军,继续驻守济南府!”
“陛下圣明!”
天很冷,刚到掌灯时分,燕京城中街上行走的人就已经几乎没有了。
万家灯火辉煌,却依然有些萧瑟。
夏煜和沈玉瑶两人走在街道上,马三宝和当归远远地跟着。
“王爷,明日就出发吗?”沈玉瑶问。
休整了几个月,夏煜准备明日重新出发攻打济南府。临行前,他约着沈玉瑶到燕京的大街上,走走。
夏煜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是啊,如今兵强马壮,正是继续南下之时。”
沈玉瑶听东厂的线报,如今的济南府守将已经不再是铁铉,而是盛雍。
“盛雍此人,王爷可对他多有了解?”
这盛雍原本和张羽一样,都曾在夏煜麾下征战沙场。
张羽也曾和夏煜说过,盛雍虽非正人君子,但是带兵打仗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夏煜笑着看看沈玉瑶,“都曾是我手下的将领,虽并不是太多了解,但大差不差,也都是跟随本王学的那些兵法而已。想来,应是比其他朝廷武将也不过如此。”
沈玉瑶抬头望了望天,只见一颗流星急速坠落,她的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王爷可否再多做些准备,比如对守城的将领盛雍再多做一些功课?”沈玉瑶眉头轻锁,劝说夏煜。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夏煜说:“如今正是我军士气高涨,若再多些时日出发,我怕难免会生出惰心来。”
沈玉瑶闻言,心中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不知为何,此次夏煜出征却不同往日,总是让沈玉瑶心中隐隐不安。
她面上也露出担忧之色,望着夏煜的眼睛说,“王爷,此战万万小心!”
夏煜点点头,安慰她:“玉瑶莫要过分担忧,昨日仙儿就曾对我说过,此战,她要与我一同出征。”
沈玉瑶听说夏小仙会陪着夏煜出征,心中才略略安稳了些。
只是夏煜并未告诉她,上一世,正是这二战济南府时,做为朝廷守将的他在尸山血海中重活了一次。
这一次,他却是靖难军的主帅。
前路到底如何,夏煜也是无从知晓,但这二战济南府之后,便一定会见分晓。
不过让夏煜完全没想到的是,二战济南府,却让他打得非常吃力。
守城的盛雍并未如之前的铁铉一般,困守济南府,反而是主动出击,真刀真枪的和夏煜的靖难军大战数日。
经过上一次的交战,再加上盛雍本就随夏煜征战过,此时朝廷的军队早已经熟知靖难军的战力和战略。
再加上,朝廷也发了旨意,若不能守住济南城,所有官兵均会受到朝廷的问罪。
守城的官兵也知道,如今只剩下背水一战!
鏖战数日后,夏煜的靖难军竟慢慢被朝廷的大军团团包围。
“报!”
“夏煜现在分成了两队人马,正准备突围。”
“朝廷有令,要生擒宁王,诸将士听令!”盛雍正准备遵夏崇炆的明旨,生擒夏煜。
“慢着!”
盛雍抬头一看,是原本在京任职的铁铉,听闻夏煜南下再战济南府,他也快马加鞭从京都赶到了济南府大营。
“铁大人!”盛雍双手一拱,朝铁铉就是一礼。
“听我将令,两队人马,一个不留!一概攻杀!”铁铉沉声说道。
营中将领全部面面相觑,这不是抗旨吗?
盛雍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身旁的铁铉,铁铉反而用眼神示意他,听令行事!
“两队人马,一个不留!一概攻杀!”盛雍只能重复着铁铉的命令。
“是!”
而此时,正负责掩护夏煜突围的张羽,忽然发现了远处小山坡上的盛雍和铁铉两人。
擒贼先擒王!
张羽立刻带着一小队人马就冲向铁铉和盛雍所在的小山坡而去。
正在两军混战中厮杀的夏煜,此时忽然又回到了上一世的场面。
夏煜身边全是地方的将士们,他的战马也已身负重伤,他自己也是满身满脸的鲜血,也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一名朝廷的士兵,猛的一刀砍向夏煜。
眼看着他已经躲无可躲,忽然旁边冲过来一人,硬生生用自己的肩膀替夏煜了一刀。
“殿下,快走!”
“一起走!”
夏煜血红着双眼,反身将身旁的一位敌军的骑兵挑下马来,自己翻身上马的同时将朱阿能也一起拉上马。
两人一骑。
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出去。
刚刚冲出包围圈的夏煜,转头回望的时候才发现,张羽为了救她,却陷入了朝廷军队的包围圈。
“回去!救张羽!”
夏煜一声大喝,就要转头向张羽那边冲去。
可他身后的朱阿能此时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夏煜再次陷入危险中,他用还能动弹的右臂,提起刀柄,趁夏煜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将他敲晕在马背上。
“殿下,恕罪!”
朱阿能朝夏煜喊了一声,便快马加鞭朝着远处的靖难军大营疾驶而去。
而此时,深陷重重包围的张羽已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张羽,你我本是至交好友,奈何如今各为其主,不如你降了朝廷,我定会到御前为你请陛下开恩,赦免你和家人。”盛雍站在远处,望着包围圈中的张羽喊道。
“盛雍,你给我听着!我燕京男儿,有死!无降!”
张羽摇摇晃晃勉强站起身子,却异常坚定地说道。
看着宁死不降的张羽,盛雍说,“火枪手!”
“在!”
“听我令!”
“射!”
几声枪响后,张羽和包围圈中仅剩的几名士兵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