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边关燃起战火。
大夏朝皇帝颁下圣旨。
前朝余孽苏不花,率军入侵大夏朝北疆边关,特诏沈国公回京,封征虏大将军,北上征讨前朝余孽。
果然,沈玉瑶说的没错,皇帝真的下了圣旨,要让沈敖重新执掌兵权,带兵出征,平息战火。
只是,略有差错的,是北边起了战事,而非沈玉瑶说的西部边关。
愿赌服输!
沈敖终于同意娶谢翠花为妻。
只是,国公爷沈敖仍坚持,自己最后的那点执拗。
需凯旋后,他才会和谢翠花大婚!
谢翠花知道后,甚至没有一点犹豫,就直接披挂而出。
她要陪着沈敖驰骋疆场!
几日相处,国公府众人的善良和宽容,让谢翠花已经将国公府的人,当做家人。
沈国公回京那日,濠州城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因战事起自北疆,虽战火还未烧至宁王的封地,但也不远。
夏煜需尽快返回燕京,于是,在国公爷回京当日,沈玉瑶和夏煜也辞别了国公府众人,再次踏上回燕京的归途。
这一路随行的,还多了一位少年,张羽!
离开濠州时,已过三伏天。
道衍和尚驾驶着马车,在官道上走得很平稳,并没多大的颠簸,车内坐着沈玉瑶、夏小仙和紫苏。
沈玉瑶斜靠在榻上,手中拿了本书在看,修长的手指如玉雕一般。
紫苏在旁边和夏小仙逗闹玩耍。
沈玉瑶正为书中人物,感叹万分时,车外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一直着急赶路,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声音也很急,也很有力。
沈玉瑶眯了下眼睛,把书合上。
这个马蹄声,沈玉瑶再熟悉不过。
因为,夏煜和张羽这一路以来,都是骑着战马,跟在沈玉瑶乘坐的马车旁。
可夏煜自从夏小仙被拐之后,仿若得了一种病。
每隔一个时辰,他必须亲眼看见夏小仙,否则就会焦躁不安。
这几日来,每隔一个时辰,那马蹄声便会渐渐远去,再隔一个时辰,那声音又会跑回来,堪比报时。
可这次,还未到一个时辰,马蹄声又急急在耳边响起。
“吁”
道衍拉紧缰绳,停住了马车。
“王爷,可是到了青州?”
沈玉瑶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隐隐约约已能看到远处的城门。
一行人赶了十多天的路,终于来到青州城外!
“正是!已到鲁王藩地。”
“鲁王?”
又是鲁王!
“王爷,烦请王爷上马车,妾身有事禀告。”
沈玉瑶想了想,决定还是应在进入鲁王藩地前,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宁王。
夏煜上了马车,听见沈玉瑶唤他,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车内三人都向宁王问安见礼。
马车纵横大概有七八尺,堪比一间小小的屋子,黑楠木做的,并有丹楹刻桷,整个马车富丽堂皇。
京城至燕京,长途跋涉,夏煜总是希望沈玉瑶和夏小仙,能够不太过辛苦。
沈玉瑶穿了件月白色长袍,端坐在榻上,黑发如瀑般随意散落披肩,只在头顶插了只木簪子,看起来分外素净淡雅。
夏煜看了她一眼,心便开始怦怦跳,他忙着转过头看向夏小仙,竟撞上夏小仙圆圆的大眼睛。
夏小仙也正歪着头看他!
夏煜微微一笑,“仙儿”
【爹爹为何看了眼娘亲,脸竟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还这样肉麻地唤本仙?仙儿】
【莫非爹爹患了重病,回光返照?】
夏小仙小胖手手一伸,在夏煜额头印了下,又放到自己额头。
咦?一样的啊?
奇怪,难道爹爹最近添了心疾?
“爹爹,喝水。”
夏小仙将水囊递给夏煜。
有病没病,先喝水,总是没错!
“仙儿,乖!”
夏煜摸了摸夏小仙的头,笑得很暖。
“玉瑶,你唤我进来,可是有何重要事情?”
夏煜喝了口水,坐了下来。
旁边的沈玉瑶,看得一时有些恍惚,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啊!他竟然唤娘亲闺名!】
【我没听错吧?】
“王爷,前面就是青州城了,是鲁王藩地。”沈玉瑶正色道:“王爷与鲁王之间”
夏煜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沈玉瑶。
沈玉瑶此时忽然问他与鲁王之间的关系如何,一定是有重要话说。
但是,沈玉瑶好像还在顾忌什么,所以在试探他!
夏煜拿起水囊又喝了一小口,呻吟须臾,这才斟酌道:“本王与鲁王,从未深交。玉瑶若有话,直说便好。”
沈玉瑶听出夏煜的言语间,有些说她太过于生分的意思,沈玉瑶低声应道:“好,那妾身就直说了。”
“妾身曾在调查前元公主刺杀案时,调阅资料时发现一份黑龙的藩属情报。”沈玉瑶忍不住看了看夏煜,“这份情报内容正是与这鲁王相关。”
夏煜示意她继续说。
沈玉瑶道:“鲁王夏炜就藩后,最初励精图治,将他的青州治理得有模有样,后娶了侧妃汤氏,宠妾灭妻;后来更受汤氏蛊惑,鲁王开始沉迷于酒色,贪图享乐。”
“情报中更让人愤恨的是,鲁王在一群掮客方士的怂恿、忽悠之下,迷恋上修仙炼丹之事,开始追求长生不老。”
“而在鲁王和汤氏的炼丹过程中,两人更是丧心病狂地抓了不少童男做药引子,此事曾在青州老百姓中引起很大的恐慌,当真是天怒人怨!”
沈玉瑶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小郡主被拐,可能背后就有鲁王的影子。”
“他敢!”
夏煜双眼圆睁,一掌拍在方几上。
敢动他宁王府的人,任他是皇帝宠爱的鲁王,那也只能是个死字!
夏煜是真的怒火攻心。
沈玉瑶此时面上也是愤懑不已,一想到那日刚看到情报时的不可置信,到如今联想到小仙宝被拐,更觉,那是字字泣血!
鲁王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人神共愤!
只是,若要还青州和濠州百姓的公道,此事万万不可冒进。
距离那份情报呈上,如今已过了些时日,为何皇帝并无任何反应?
是皇帝想包庇隐瞒下来?
还是有人刻意蒙蔽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