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国子监。
大夏朝此时国力昌盛,皇帝十分重视培养和网罗人才,为此大力兴办官学,并提倡科举。
沈玉瑶的四哥,沈奕义就读的应天府学书院如今已更名为国子监。
沈奕义今年春闱中了会试,正等四月皇帝奉天殿的殿试,做为国子监的历事生,沈奕义会被派往各司学习吏事。
明日国公府的众人将举家南迁,国公府的府邸也会转卖他人,只剩沈奕义一人留在京城,他便打算搬至国子监内厢房居住。
此刻,他正大包小包搬着自己的东西,忽然有一异族华服少年带着几名随从,迎着沈奕义,全部单膝跪下。
“恩公,请受我等一拜!”
沈奕义抬眼一看,这少年容貌服饰都非大夏朝人。
只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生得高大挺拔,那额头和手掌上的经络凸起,明显是有些功力在身的。
其身后几名随从一看也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但奇怪的是,他们唤自己做恩公,自己却并不相识。
“你我并不相识,我也非有恩于你。公子想是认错了人吧。”
沈奕义满眼的疑惑。
“前些日子,在下濒死于景仁堂,承蒙恩公赐药,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在下不敢相忘,几番特意打听之下,才知恩公在此。”
这少年虽打扮穿着是异族服饰,说话却很标准的大夏官话,单单这一点,就非富则贵。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绝非凡夫俗子。
“景仁堂确实是我母家产业,但我没记错的话,并未曾搭救于你啊。”
沈奕义不禁用手中折扇,敲了敲自己额头。
“景仁堂东家沈奕仁曾告诉在下,救在下的恩公是东家的亲弟弟,所以”
少年也不禁有些自我怀疑了
此言一出,沈奕义这才恍然大悟,家中小妹沈玉瑶未出阁前就喜爱男装,常在书院和医馆出入。
一定是小妹在景仁堂救下这个少年,三哥不方便道出实情,只能强行扯到他身上。
沈奕义笑笑:“公子,请起,我还真不是救你之人。救你之人,应是我家最小的弟弟。”
“且救你之人想必也非贪图报答才施恩于你,你大可安心。”
少年仔细看了看沈奕义的神情,不像是刻意隐瞒实情。
“恩公子,我实在想当面致谢,另还有事求恩公。如若你认识我那恩公,烦请代为引荐可好?”
少年依然不愿起来,身后随从也都呼啦啦跪一地。
这让沈奕义如坐针毡,从来他只是个云淡风轻之人,实在受不了如此轰轰烈烈的场面。
“这那你先随我进书院,看看他是否愿意前来,实在她也非想见就能见之人”
沈玉瑶赶至书院厢房时,沈奕义等得眼皮都快眯着了。
这少年和随从们正在旁边叽叽咕咕说着听不懂的异族语言。
一见这正主到了,沈奕义忙起身说道:
“这便是救你之人”
少年和身后随从又是呼啦啦全部单膝跪下: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待到他们抬眼一看这位公子时,也就全愣住了。
这这这是神仙吧?怎么能有少年长得如此秀丽,对就是如此清秀美丽,模样五官长得跟仙女儿似的,眼神中又比仙女多了几分凛冽之气。
总之,就是又飒又美!
“公子快快请起,举手之劳,无需挂齿!”沈玉瑶也躬身一礼,眼睛却狠狠瞪了沈奕义一眼。还当什么着急上火的事情,结果是这
沈奕义讪讪笑了一下:
“这位公子一定要见恩公,且还有要事相求,我无奈只能请公子来走这一趟了。”
你怕是不知道现在宁王府有多忙?不知道国公府也快乱成一锅粥了,就你这富贵闲书生还有心情慢慢悠悠品茗。
沈玉瑶念几词,又瞪了沈奕义几眼,转身对少年说道:
“公子,你还有要事找我?”
沈玉瑶无奈只好伸手欲扶起少年。
“何事如此着急?”
少年更是看呆了眼。
那双手柔弱无骨,手指修长,像是精心雕刻过一般。
当真这中原大夏的公子都如玉一般的存在。
自己这身也算华贵的服饰,在他那身矜贵之气下充其量就能算个小厮书童。
少年完全是不由自主的随之站起身来。
沈奕义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少年才算回过神来。
“公子,此事说来话长,可否移步,容我细细说来?”
沈玉瑶无奈又看向沈奕义,沈奕义心领神会。
“那就此厢房吧,我去找人奉几杯香茗,两位再叙。”
“如此好吧。”沈玉瑶只能转身在屋中软椅上坐下。
少年也站起身来,随从们都自觉在厢房门外站了两排。
“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少年落座便问。
“在下沈奕礼。”沈玉瑶随口回道:“不知公子到底有何事?只因家中尚有要事,烦请长话短说,往后有闲暇再叙!”
少年正色道:“我名苏丹太,乃鞑靼人。”
见沈玉瑶面上并无惊诧神情,略顿一顿,接着说道:“当日进京途中遇匪截杀,幸得公子相救。后留一狼牙于医馆,盼日后与恩人重逢相认。不知此物可还在公子处?”
沈玉瑶点点头。
“在我府中,若公子想要拿回去。在下可命人取回交于公子!”
苏丹太摇摇头说:“非也,只是此物有些渊源,担心公子不知其中奥妙,招来怀璧之罪。”
“此物送出断无讨回之理,只是此物事关重大,需要特意嘱咐公子。”苏丹太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继续说道:“此物在鞑靼境内出世,见到的人都会为持有狼牙者提供所需一切。但此物到了瓦剌,则会带来杀身之祸。”
沈玉瑶暗想:此生怕也没有机会去到这两个地方,是这人太过小心谨慎了。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公子相告,在下会妥为保管,府中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沈玉瑶拱手,便自顾出了门去。
苏丹太躬身一礼:“愿来日有缘能和公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