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给我打,重重的打!”
“啊!”
一连串惨叫声和棍棒声混杂着,听得围观的奴仆小厮们是各个胆战心惊,骇然色变。只消一阵,被按在地上挨打的川儿便没了声息。
“二爷,这小子像是晕死过去了,倘若再打下去,只怕”执行的主事向监刑的王信道出了自己的担心。王信狠色的瞪了主事一眼,冷笑道:“要不你替他受了剩下的刑罚?”
主事眼中闪过慌乱,不吱声了。
“哼!”王信冷哼道:“用水给我泼醒,继续打,打满二十为止!少一下,你们今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了。”
“是!”众人神色一凛,忙应声称是。
王信将手头重要的几件事忙完,又对跟着自己的两三个心腹交代了几句话,便是离开了。回到东院的他并未回屋休息,而是径自去找了其兄长王仁。
王信一入院中,便见窗内灯火辉煌,又隐约听见有女子作陪欢笑声,这声音王信再熟悉不过,正是大哥身边的那个美妾,当然也曾于不久前侍奉过自己。想到此处,王信难免心头一荡,当即便推门进去,浑不吝道:“大爷原来在这,兄弟特来请安。”
王仁见是他来,倒也不意外,更无愧色,还当着王信的面对坐在自己腿上的美妾好一番宠溺,惹得后者是尖叫连连。王信也好似什么都未发生,直接将外袍脱下,然后撸起袖子,上前帮衬,共演一出二龙戏凤。
几番云雨下来,兄弟二人皆是畅快淋漓,一并瘫坐在地上,至于那美妾则是在边上早早昏睡过去。
“恭喜兄长得偿所愿。”王信兴奋的满脸红胀。
王仁瞧了一眼兴奋的王信,也笑道:“当年若不是遇着那般情状,你我兄弟二人又年龄尚小,咱们金陵王氏的主位岂会落到二叔那边。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叔对金陵王氏的功劳不小,对你我兄弟又有养育之恩”
“大哥!”王仁话音还未落,反倒被王信不耐烦的打断,王信说道:“大哥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我们才是亲兄弟!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是,老爷确实对我们有养育之恩,就是后面的太太对我也是呵护有加,可这又能如何?他们毕竟不是咱们的亲爹亲娘!他们有自个儿的儿子,如果不是这次攸弟犯了大过,你以为二叔会放手?大哥!你醒醒吧!”
看着满身戾气的弟弟,王仁没来由的突然发问道:“这么说,当年的事确实是你做的了?”
王信也并非愣头青,只是他没想到兄长居然还在怀疑自己和当年的那件事有关,明明几个月前自己和他澄清过,于是当即愤怒的回道:“兄长不信我?”
“信你?”王仁脸色一冷,然后指着躺在一边昏睡的美妾道:“之前我被关在刑部大牢的时候,你在何处?别告诉我你没和她胡搞在一块儿,你敢对天发誓说你自己对那个位置没动心思吗?”
王信顿时方寸大乱,忙叩首辩解道:“是这个贱人先勾引我的。”说着,急忙上前抱住王仁的大腿,哭道:“我承认我确实动了那个心思,可是当时那个情况,你让我怎么办?我一无功名,二无人脉,就连动使银两也得经过太太同意。”
王仁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什么美妾佳人,什么金银财宝,他都愿意与之分享,可唯有王氏一门的家主之位他不能让,只因这才是维系前者的根本。
“起来吧。”王仁将王信从地上搀起,而后命道:“攸弟包括攸弟媳妇,你不能胡来,听见没?”
王信好似赌气一般,默不作声。
“你疯了心不成?”王仁一脚将王信踹倒,怒目而视道:“莫非她说的是真的,你当真对攸弟媳妇”
“是!我要她!大哥,家主的位置我可以不和你抢,但是那个妙人你必须交给我。”王信毫不掩饰的回答道,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丝报复和快意。
王仁直愣愣的望着弟弟,久久未语。
王信显得有些心虚,是以很快耷拉下脑袋,不敢与王仁直视,直说道:“自打我第一眼看见她,便惊为天人,又觉神魂激荡,实难自抑。”
“够了!我只问你,你和攸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王信嫉妒无比的说道:“凭什么自打他一出生,就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是太太?”王仁心中恍然,自己这位弟弟自小便没了母亲,后养在太太身边多年,又养尊处优,这才让他有了错觉,认为他才是太太唯一的儿子。可事实却截然相反,自从攸弟出世,王家的一切都变了。
“攸弟八岁那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指派人做的?我再问你一遍!”王仁一脸郑重道。
“不是!”王信给出了相同的答案,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狂吼出声,“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不是我!他自己吃急了,关我什么事。”
“这么说,你当时就在现场,是亲眼看见攸弟因噎食晕厥倒地?”
“我”
“难怪如此,我还在想为何老爷派的亲信查至一半,就不了了之了,而事后也不见你的踪影。”真相浮出水面令王仁心胸更加舒畅,总算解决了多年他心中的疑惑,紧接着说道:“你把你的心思收收好,莫再让别人瞧出来了。至于攸弟媳妇的事,你让我再想想。”
“彼时大哥若坐上了家主之位,一声令下,攸弟难道敢不从?没了金陵王氏的帮衬和底蕴支持,他就算将来入阁拜相,也是无根之萍。”
王仁恨声斥道:“糊涂!叔父这些年能压得南省那几家不敢妄动,甚至还唯命是从,难道凭借的仅仅是家主的威严吗?同样的道理,攸弟倘或将来有朝一日真的封侯拜相,你觉得彼时彼刻,咱们金陵王氏又算什么呢?他大可再分出一个王氏来!现如今你可还有心思对攸弟媳妇?”
“那我偏不让他如意!哼!他自毁前途,已是无望。”王信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
“你错了!叔父已经在为他铺路了。”
“大哥说的可是史家?!”王信蓦然的回过味来,继而嗤笑道:“那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就像姐姐,她嫁到贾家后,可曾想过你我兄弟二人的不易,可通过贾家的权势为我等谋个一官半职?说来真是可笑,姐姐还不如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