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里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又一遍,但除了眼前这尊舞天女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然而,正因为如此,才越发凸显出这尊舞天女的与众不同。
通常情况下,如果没有特别之处,是不可能有人专门供奉它的。而此刻,他们看到这个地方摆放着的香炉上积满了厚厚的香灰,可以推断出近年来一直都有人前来上香敬拜。倘若曾经被清扫过,那么可以追溯到更远的时候,或许就是十年以前,甚至更为久远。
这一现象恰好印证了传说中的那段历史:据说大约十几、二十年前,大梵山上曾出现过一只吞食人类魂魄的妖魔,并且遭受其害的人不在少数。有些受害者变得痴痴傻傻,而另一些则不幸丧命。
顾锦瑟凝视着那尊舞天女,心中愈发觉得不安起来。她忍不住转头对身旁的顾年华说:“哥哥,我总觉得这座石像有点古怪,仿佛它始终在默默注视着我们似的。”
顾年华定睛凝视片刻后,轻声呢喃道:“此雕塑高耸入云,眼神似垂落般俯瞰下方,自咱们所处位置望去,仿佛她始终凝视着咱们,但……我却能察觉到其周身散发出诡异的灵力波动。”
听闻此言,顾锦瑟迅速转过头来直视着他说:“你亦有所觉察?其实我初踏此地时便已心生警觉,这偌大的梵山大有古怪之处。一路行来未见半只妖魔身影,岂不令人心生疑惑?”
顾年华颔首表示认同:“所言极是,整座大梵山竟无一妖邪踪迹,而此处却独独有一座天女祠,庙内更供奉一尊起舞之天女像,无论如何观之皆觉甚是诡异。”
就在此时,一阵狂妄自傲的话音从他们背后骤然响起:“区区一尊舞天女而已,何须如此惶恐不安?依我之见,尔等实乃怯懦之人,这般胆量竟敢涉足大梵山降妖除魔,不如归家安寝更为妥当。”
顾锦瑟与顾年华听到声音后一同转过身去,只见一名身着金色华服、上面绣满金星雪浪纹路之人正笔直地立于天女祠门前,其身旁紧跟着另一人,身穿一袭紫袍,衣摆处精心绣制着九瓣莲花图案。
无需多言,仅从服饰判断就能知晓这二人来自何方——金色衣裳者必属兰陵金氏无疑;而那身紫衣则表明此人乃云梦江氏族人身份。
然而对于这两大世家,玥希心中并无好感,甚至因之对眼前这对兄妹也心生厌烦情绪。
顾锦瑟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他们,嘴角轻扬,嘲讽道:“呵!我当是何人,原是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的人啊。怎地,莫非别处已无妖魔作祟,以至于尔等千里迢迢赶来这大梵山不成?”
那名紫衣男子斜睨了顾锦瑟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冷笑回应道:“此山大梵山本就非你顾家所有,我等欲来则来,欲行则行,岂由得你在此指手画脚!”
顾年华闻言,淡然一笑,朗声道:“哦?既然如此,那便祝愿诸位好运吧。锦瑟,我们走。”说罢,他拉起妹妹的手转身离去。
以他所见,这群人绝然不是眼前这尊舞天女的对手。且让他们先尝尝苦头也好,正好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能耐。
说罢,他就带着自家妹妹往外走去。
此时此刻,那位身着金色华服之人开口道:“无能便是无能,顾家之人亦不过尔尔罢了!”言语之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如同顾锦瑟等人厌恶兰陵金氏以及云梦江氏一般,这两家人同样对顾家毫无好感。至于其中缘由,则需从江澄之母——虞紫鸢说起。
虞紫鸢终日向江澄灌输其远逊于魏无羡的观念,即便在江澄继承江氏宗主大位之后依然如故。甚至在他成婚育儿之后,仍会整日喋喋不休地念叨此事。如此一来,江澄之子自懂事以来便对魏无羡及顾家深恶痛绝。今日得以相见,自然要狠狠地讥讽一番。
而那身穿着金色衣裳的少年郎,乃是江厌离与金子轩之子。他自幼便与江澄之子一同成长,对于所憎恶之人持有相同态度。
“我顾家的人招你惹你了?如此轻视我顾家之人,可真是好本事啊!既然没这等能耐,何不干脆放弃修行之路,自行断绝经脉了事呢?”伴随着这声怒喝,一个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金江两家的众人闻声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地方,此刻多出了四道身影。其中两人身着一黑一白两色道袍,另外两人则身穿刺着黑色劲装,神情冷漠地盯着他们。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魏无羡、薛洋以及晓星尘和宋子琛四人。他们刚到此处,便听到金江两家的子弟正对顾年华和顾锦瑟出言不逊。若不知情者听了这些话,恐怕还会误以为顾家掘了他们江家与金家的祖坟呢!
四人缓缓地走到了顾氏两兄妹身旁,稳稳地站立着。接着,他们一同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凝视着金江两家的人们。
薛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的神情,开口说道:“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位仁慈宽厚、心地善良的师姐出手相助,恐怕你们现在连金丹期的修为都难以企及!这片天地之间充盈的灵气,也正是得益于我师姐运用阴铁所布下的神奇阵法。哼,你们倒真是有骨气啊!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自行断绝经脉,从此做一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呢?这样一来,既避免了占尽便宜却又对我顾家之人心怀不满,又能省去许多纷争与纠葛。毕竟,像那种得了好处还要反过来辱骂恩人的行为,恐怕也只有你们金江两家能够做得出来吧!”
实际上,情况远不止如此。倘若没有玥希等几人和蓝翼他们挺身而出。现如今的仙门百家恐怕早已遭受温氏无情的折磨与摧残。甚至连江枫眠夫妇以及江厌离夫妇二人是否还能存活于世,都成了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