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女人的禁地

儿子难得与她如此亲近,翟婕妤脸上浮现出笑容,瞬间兴奋起来。

“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妈吧,如果他实在不给,你可以重新写一份申请报告,让你魏叔叔批准一下。反正你的军籍只是被他调回来暂时安置在军区。”

“那就麻烦你解决了。”白少桦轻手轻脚地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你怎么知道娇娇有心脏病?”

“那天我离开沈家村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村口等我,她冲出来,说了娇娇很多坏话,显然和娇娇家里有矛盾,还说是娇娇的九姑。””

白少桦眸色一沉,离开了会客室。

一日上午,沈家村门口,陆续出现携家带口的妇女,她们手里提着袋子、篮子,有的年轻时尚,有的年长,身边还带着几个孩子。

在村口相遇,大家热情地打招呼,谈论着回来的原因。

“是沈彦跑回家给我说的,我一听到他说的就惊呆了,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们?”

“你也是啊,娇娇那丫头平时挺低调的,没想到这次和白少桦竟然要结军婚了,如果不是沈彦跑来跑去,我还不想来呢。”

“沈微,你也爱显摆,如果不是你每次回村都带点城里的东西在孩子们面前炫耀,能出这种事吗?”

“就是说啊,你多显摆点,我们就能多吃几顿好的。听说沈彦在山上猎到一头三百斤的大野猪,这不,我把孩子们都带回来了,就等吃顿好的呢。”

“就是,娇娇显摆就多来几次,沈微显摆就少来,她每次来都让孩子哭得稀里哗啦,抢着要吃一口,最烦人了。”

“谁告诉你我没能力?有能力自己买去,怎么不怪你自己呢?”

一群妇女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地往村里走。

她们来得早,正好赶上村支书敲钟,社员们去上班。

双方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村支书不解地问:“你们这时候来干啥?不用在家挣工分了?”

“你们咋还在这儿?娇娇不是在送酒吗?村里人不愿帮忙?”

“妈,怎么了?村里不是杀猪吃肉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是江河和娟子吗?你们俩拿着锄头,是去干活,还是干别的?”

两拨人相见,开始闲聊起来。争论如火如荼,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沈江河夫妇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知道这些人是被妹妹叫回来的。至于为什么被叫回来,问了两天,娇娇也不肯说。

也不许喝酒。每天家里人都被要求去上班,需要帮忙的时候还被要求去缝被子。一切如常。别说外人看不出来,就连家里人也一头雾水。

村支书被吵得头晕脑涨,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这群已婚妇女是小儿子沈彦请回来的,说是来喝娇娇的喜酒。

“什么喜酒?娇娇还没领证,日期也没定,哪来的喜酒?”

人群沉默了片刻,接着又炸开了锅,讨论声比之前更大。

话题集中在“这是怎么回事?”、“是沈彦在开玩笑,还是娇娇在开玩笑?”。

村支书拨开人群,走到沈江河面前,“江河,这是怎么回事?”

沈江河:“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一起回去问问吧。”

“走吧,快走!”

村支书领头,浩浩荡荡赶往沈家,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这是什么工作?何必还要去工作?

回来的人要么是自己的女儿,要么是大家族的亲戚,他肯定是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来到沈家门口。家里没人,只有岑云和一群孩子在门口玩耍。一问才知道,沈娇娇一家已经去了祠堂。

村支书心头一紧。上次李红书结婚时,沈娇娇闹的那一出,他们还历历在目。现在听说她去了祠堂,他们顿时紧张起来。没想到,又闹起来了。

但他又不敢回去,加上这么多人跟着他,他不得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村支书带领人山人海来到了祠堂。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祠堂的门打开了。沈娇娇将里面的桌子拖了出来,放在祠堂门槛内,靠近大门的地方。桌子上有一本族谱,她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

村支书和村里的一群老人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冲了过来。

“你这女娃娃,谁让你开祠堂门,谁让你进去的!”

“哎哟喂,你个小丫头片子,难道不知道祠堂是你进不得的地方吗?你、你、你咋还把族谱给鼓捣出来了呢!”

“里面、里面的祖宗灵位都让你给折腾了,季候、归鸿,你们俩就眼巴巴瞅着这丫头胡闹啊?”

一伙嫁出去的媳妇儿回到村里,发现自己吃了空心汤圆,那火气噌噌往上冒,直奔沈娇娇和沈彦那儿讨说法去。

可一到现场,瞧见那阵仗,直接懵圈了,整个人跟化石似的。原本是想找沈娇娇理论一番,出出心头那口恶气的,这下全忘了。

打小我们就知道,祠堂那是女娃子的禁地。就算祭拜祖先,男的站前头,女的也只能靠后站。离祠堂少说也得三五步远,磕头?也只能在那线外,里头是男人们的地盘。

大多数人对祠堂里头有啥稀罕玩意儿一无所知,祖宗牌位长啥样,怎么摆的,更是两眼一抹黑。

“都在这儿等着呢。”

沈娇娇在一群糙老爷们堆里,脸色显得淡定多了。她越过那些急匆匆的老长辈,望向被请回来的人群,轻声说:“诸位,请进。”

“不成!”

村支书和村长一回头,眼睛瞪得溜圆,冲着那群媳妇儿喊:“别过来!”

沈娇娇反问道:“咋就不能过来?”

“还问为啥不能!你生在沈家村,长在沈家村,几时见过女人的脚迈进祠堂门槛?”

村长气呼呼地逼近,“看看你干的好事,祖宗牌位乱动不说,蜡烛香炉扔地上,桌子也挪了,族谱都给刨出来,真是翻了天了!”

“凭什么我不能进,凭什么我不能动?”

沈娇娇微微一笑:“大伯、三伯,还有这些气鼓鼓的伯伯们,我能进祠堂,那还不是你们默许的?